“老米，你和夫人要是不讓我進去看病，我就不買那個酒爵了，你們把錢還給我！”

  ??本來，按照米老的經濟條件，可以直接給老朋友母女兩個送錢，但老朋友的妻子為人很倔強，不想要米老施舍，她要靠自己的能力為靜靜籌集醫治的錢，所以才讓米老代替拍賣酒爵。

  ??這六百萬可以說是救命錢，要是林茂拿回去了，母女兩個怎麽辦？

  ??米老就急了：“林副總，你……你不能這樣！”

  ??林茂氣道：“除非你們讓我進去看病！”

  ??米老心裏想，這個林茂慷慨是慷慨，但脾氣太古怪了。一會兒要是給靜靜看病，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豈不是還沒麵子？

  ??“老嫂子，你自己拿主意吧！”

  ??女人不想拂了林茂的意，便點點頭：“好吧，林先生和這位小姐，那就請進來吧！我家裏頭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拿去賣了，你們可不要見笑。”

  ??女人在前，米老在中間，林茂和鍾蕙蘭走在後麵。借著昏暗燈光，林茂張望四壁，果然沒有什麽值錢的電器和家具，林茂的心為之一窒。

  ??從女人的姿態看來，女人曾經肯定過著一種無憂無慮的富家生活，隻因某些原因，一下子窮困潦倒，唉！

  ??走了一段陰仄仄的樓梯，來到二樓後麵的房子，還沒有進房間，就有一股夾雜著酒精和藥品的味道，撲鼻而來，鍾蕙蘭禁不住捂住了嘴鼻，眉頭蹙了起來。

  ??在一張鐵架床上，一張毯子蓋著一個衰病的少女。林茂也隻是從剛才門口的談話，知道躺在床上的女人是個少女，否則單是從骨瘦如柴的外貌，是無法判斷出對方是個少女的。

  ??少女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老中醫說她頂多能熬到年底，一點也不過分。

  ??床頭櫃上有一個相框，框裏麵鑲嵌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靜靜在陽光下笑的那麽燦爛，美的讓林茂心猿意馬。

  ??鍾蕙蘭也注意到了照片，跟床上的人，判若兩人。這疾病對人的摧殘，是多大呀！鍾蕙蘭深深憐憫靜靜，希望出現奇跡，能讓她好起來。

  ??房間裏出現啜泣聲，靜靜的媽媽站在床邊，抹著眼淚。

  ??米老也看不下去了，曾經一個多麽陽光美麗的姑娘，變成如今樣子，唉！

  ??“嫂子，別哭了！我還是那句話，明天我托國外的朋友打聽打聽……”

  ??“國外的醫生就是一坨屎，那些老中醫的話，純粹是放屁！”

  ??米老吃了一驚，循聲望去，說話的人竟然是林茂！

  ??此時的林茂坐在床邊，仔細的查看靜靜，作為一個出色的醫生，就應該在普通人看不出什麽名堂的細節裏看出名堂來。

  ??米老隻把林茂的話，當做是年輕人的年少輕狂，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米老曾經也年輕過，也曾經目中無人，說過很多狂妄自大的話。不是有句話嗎，人不輕狂，枉少年。

  ??因為林茂的大罵，房間裏鴉雀無聲。鍾蕙蘭覺得林茂說的過分，便捅一捅他的腰。林茂卻發起火來。

  ??“捅我幹嘛？本來就是嗎！如果一遇到疑難雜症，就束手無策，沒有辦法，那還好意思叫做名醫？隻知道治療感冒發燒，無非是鄉村醫生，談不上名家！能把死馬醫活過來，那才是真正的大家。”

  ??米老心裏一驚，沒想到林茂竟然有這樣獨到的見地！

  ??林茂看著靜靜媽媽：“夫人，那個老中醫，還有那些來給靜靜看病的醫生，如果他們自稱教授專家，中醫大師，你就往他們臉上吐口水！恬不知恥！像我林茂，曾經治愈了多少絕症，救活了多少認為已經救不活的人，都不敢自稱大家呢！”

  ??米老、鍾蕙蘭等人也隻把林茂的話，當做是年輕人發牢騷而已。

  ??林茂忽然問靜靜媽媽：“那些來給靜靜看病的人，認為靜靜是什麽病？”

  ??靜靜媽媽聽林茂罵了那幾句，哭笑不得。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狂妄啊！

  ??“乳腺癌晚期。”

  ??談癌色變，乳腺癌是女人幸福生活的一大攔路虎，聽到這個詞兒，鍾蕙蘭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晚期？”林茂想了想，提出一個大膽的請求，“夫人，你想不想救你女兒？”

  ??靜靜媽媽立即說道：“做母親的，誰不想自己的女兒好！林先生，你問這話是譏諷我照顧不好靜靜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你想讓你女兒好過來，就準許我做一些不要診查。”林茂說，“我想摸一摸靜靜的胸口。”

  ??靜靜媽媽一驚，接著臉頰泛起嗔怒的紅暈，礙於米老先生的麵子，她才沒有罵林茂。

  ??“林先生，你這個請求，我恐怕不會答應。”

  ??米老先生也覺得林茂有些過分，這不是褻瀆靜靜嗎！

  ??“林先生，你的好意我和嫂子心領了。嫂子，我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拉著林茂的手就走。

  ??可是林茂的腳好像生了根，十分不滿的瞪著米老先生。

  ??“你幹嘛拉我？我這是在給靜靜診查，隻要我的手一探，就知道靜靜是不是晚期。”

  ??靜靜媽媽生氣的站著，臉別過一邊去，心想：雖然我是孤家寡人，老女人一個，可也不能這麽占我女兒便宜啊！這姓林的是不是有毛病？

  ??鍾蕙蘭也在林茂耳邊說：“林副總，適可而止了！”

  ??米老先生對道：“林先生，我們走吧！”

  ??“我不走！”林茂站起來，鄭重其事的看著靜靜媽媽，“夫人，我林茂對天發誓，如果有占靜靜便宜的心思，我不得好死。如果你想救靜靜，就給我探一探；如果不想救，那我隻得馬上離開。我給你一分鍾的考慮時間。”

  ??說著，林茂抬起左手，看手腕上手表裏的秒表。

  ??時間在一秒一秒過去，米老不能替靜靜媽媽做決定，鍾蕙蘭也勸不走林茂。

  ??“好吧，我相信林先生不是那種齷齪小人。隻要有一點機會，我都要爭取。”靜靜媽媽真誠的看著林茂。

  ??林茂嘴角一勾，笑出鐮刀月一樣好看的形狀。

  ??“將來的事實會證實，夫人你做出了一個十分正確的選擇，隻要選擇我，就不會有錯！”

  ??林茂看看靜靜，看看靜靜媽媽：“如果你真同意了，我可就開始了？”

  ??靜靜媽媽點點頭。

  ??一般的話，林茂會戴一副塑料手套，但是今天沒有，他隻能徒手。不過，徒手比戴上手套要更有知覺，更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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