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伶這天晚上又睡不著覺了。她和薑瑞隻隔著那薄薄一道牆，隻要過去，她就能得到他。而且，薑瑞和妹妹都說他們還沒有發生關係，如果他們沒有說謊，那麽她還能搶在妹妹之前得到他！如果真要和妹妹搶一個男人，她會在意這點小勝利的。

  ??但她又怎麽做得到？於是隻有更輾轉反側了。

  ??睡得晚，但第二天一大早，一聽到隔壁的動靜，她馬上醒過來了。她知道這是薑瑞起床準備去跑步了，她也馬上起來。

  ??等薑瑞跑下了樓，她來到陽台，看到他的身影。然後，她返回屋裏，尋出幾件衣服，洗起來。

  ??等到估計薑瑞快回來了，她去換了前天早晨穿的那身衣服，再端了那盆洗好的衣服上樓去。走了一半她卻又返回屋裏，卻是又拿了一台數碼相機上去。

  ??薑瑞果然很快跑步回來，而且又往樓頂來了！聽到腳步聲後，她拿起衣服晾起來。

  ??“咦，又在晾衣服啊？”薑瑞看見她便說。

  ??但說過這句話，他就練起功來，而不是像前天一樣盯著她看個沒夠了。

  ??她知道，這可能是他在故意懲罰她，但即使明知道是這樣，她仍忍不住開腔說：“你為什麽不看我？前天你不是還說我在這景兒裏美極了嗎？”

  ??薑瑞果然是罰她的，聽她這麽說，他才停止練功，看向她，笑說：“是美極了啊。”

  ??的確是美極了！一樣的朝陽，一樣的逆光，一樣的紗衣，一樣的若隱若現美妙胴體，而且，今天還有一點風，她的長發與紗衣輕輕飄拂著，就別提有多仙兒了。

  ??“你不是說想拍照的嗎？”唐伶指了指旁邊地上，“我拿了照相機來。”

  ??“好，我來給你拍幾張！”薑瑞說著爬起來，拿了那相機來給唐伶拍照。

  ??“放鬆一點，自然一點，隨便擺兩個pose。”薑瑞又說。

  ??唐伶本是不慣擺pose給人拍照的，但薑瑞的要求她卻似不能拒絕，真就擺起pose來。

  ??在她平時看來十分做作的pose，現在她擺來卻好像非常自然。薑瑞抓住這幾個瞬間，拍下幾張美照。

  ??但拍完照片，唐伶卻突然很傷感，因為她覺得自己在討好薑瑞，她自問這樣是不是顯得自己很賤。

  ??但這時薑瑞走過來，把相機拿給她看，然後對她溫柔地說：“其實比起拍照，我更願意每天早晨看到你，為你的美悸動。”

  ??隻輕輕一句話，卻似一陣巨風，把她心頭的陰霾一下就吹散了，她嘴角露出一點笑意來。

  ??“你對每個女孩子都這樣甜言蜜語嗎？”她問。

  ??薑瑞：“你知道不是的。”

  ??但她卻在心裏說，即使你是的，但隻要你對我甜言蜜語，我都會非常開心。

  ??她現在就很開心，她轉向那朝陽。金黃的朝陽，把整個世界都染上溫暖的色彩，又似給整個世界都加上蜂蜜的味道。溫柔的晨風，也似乎把整個世界都吹軟了。最主要的，身邊這個人，剛才對自己說了一句非常甜蜜的話！

  ??薑瑞也轉身跟她看那朝陽。她輕輕將頭靠到他肩膀上去。

  ??“要能永遠這樣就好了！”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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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瑞仍然回學校上課，但中午時唐伶突然就給薑瑞打了一個電話。她說：“李蒙來了！他還點名要見你！還說等著你！”

  ??“好，我馬上來！”薑瑞說。

  ??立刻驅車趕往明德。

  ??左功的話沒錯，這大魔王李蒙要親自上陣了，不過點名要見他，卻到底還是有些出乎薑瑞意料的。薑瑞也大概能猜到他為什麽點名要見自己，一定是左大立向他說了自己不少，引起那李蒙興趣了。

  ??到了明德，直奔校長辦公室。

  ??敲門，唐伶來開的門。薑瑞進去一看，裏麵已經有十二個人了。明德這邊有四人，是唐明德唐伶父女再加一位副校長和一位教務主任。另一方有八人，薑瑞隻從裏麵認出了張路，還有一位和張路有幾分相相的中年人，應該就是張路的爸爸了，而他們父子則是來當說客的。另外六人，薑瑞猜大概有區政府兩三位，再加隆祥兩三位。

  ??哪一個是李蒙？薑瑞根本沒有費力氣多猜，因為那個人神情與眾人大異，自然就是李蒙了。

  ??其他人都靠近唐明德坐著，正說著或正準備說話，隻有這人靠後坐著，雙手拿著手機，手指在上麵快速點劃著，手機隨他的點劃發出各種聲音，應該是玩著遊戲。其他人臉上神情都一臉認真，這人卻是優哉遊哉，一臉輕鬆。

  ??這人三十歲左右年紀，身材微胖，一頭精心修理的短發，卻穿了一身很不合他年紀的唐裝。

  ??“狂妄之徒！”薑瑞看到他這個樣子，立刻給他下了判斷。

  ??發覺薑瑞進來，這人抬眼看了一下。看到薑瑞，他臉上立刻認真起來，問道：“你是薑瑞？”

  ??其他人聽他說話，正跟唐明德激烈談論著的也都停了下來。

  ??“是！”薑瑞說著走了過來。

  ??“我還以為有三頭六臂呢！”這人說。“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學生嘛！”

  ??薑瑞笑一笑，搬一把椅子和明德的人坐在了一排。

  ??“你們談得怎麽樣了？”李蒙問他手下那些人道。

  ??他手下眾人一起搖頭。

  ??“就是給我兩億我都不會答應！”這時唐明德說。

  ??“老唐，何必呢？有什麽不可以談的呢？……”張路父親張大偉勸道。

  ??“本來我不一定非拆這學校不可的！”李蒙打斷了張大偉無用的勸說。“你們親自去求我，也許我就不拆了。但既然你們現在這麽硬，一定要跟我對著幹，那我還非拆不可了！”

  ??這李蒙的嘴臉，完全是一副恃強淩弱的嘴臉。

  ??“你！”唐明德氣得身體發抖。“你不要太霸道！”

  ??李蒙輕蔑地看著唐明德：“我就是霸道！擺明了霸道，我看你們能把我怎麽樣！”

  ??然後他轉向薑瑞，說：“小朋友，聽說你很有辦法，而且很有點背景，你以為你能攔住我嗎？”

  ??薑瑞笑說：“不試試怎麽知道！”

  ??李蒙：“那你得快點呀，因為這學校很快就不存在了！”

  ??薑瑞：“好！”

  ??薑瑞一直笑著，這令李蒙非常不滿，他臉上又添幾分厲色，又對薑瑞說：“你以為那位衛老能幫你解決一切問題嗎？之前他幫你對付的不過是一幫道上流氓，他們問題太多，衛老又是公安係統上的，正好幫你這個忙。但這回可不同了，我們是正規公司，我們有所有文件、手續，我們是合理商業開發，即使來個強拆，也不是什麽大事。全國上下，這麽多個市，有哪一個市沒有因為強拆死過幾個人？你們又見哪個房產公司因為強拆被追究了？衛老在公安係統是有影響，但他管不到我！而且他也要注意影響！他一個退休官員，到處指手劃腳，他也怕別人議論他！他也要注意風評的！……”

  ??在李蒙說這些的時候，薑瑞仍隻是看著他笑著。

  ??“你笑什麽？！”李蒙大怒，大吼道。

  ??薑瑞：“你說得越多，證明你越怕！而且，你今天來這裏找我，也證明你怕！”

  ??“你！”李蒙指著薑瑞謔地一聲站了起來。

  ??“好！”李蒙又坐下了，他狠笑著說：“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會讓你知道厲害的！小子，你等著！我會一點一點玩死你！”

  ??薑瑞：“好啊，看你有什麽本事！”

  ??“嗬嗬嗬嗬，”李蒙突然一聲狠厲怪笑。他看了看明德這邊眾人，說：“不識時務，你們這些人就等著死吧！”

  ??然後他一招手，“我們走！”

  ??李蒙帶著他的人走，這邊明德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薑瑞。

  ??“誰是衛老？”唐伶首先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其實晉城很多人已經知道衛老的存在，但這些人都是白道上或與白道有關係的人，總之，權力場上的，但明德這些人卻都隻是老實的教育工作者，他們卻是根本不知道。

  ??薑瑞笑說：“我準備明天就去拜訪衛老，你跟我一起去就知道他是誰了。”

  ??薑瑞這樣說，自然是不想現在告訴大家誰是衛老了，因此大家也不再問了。

  ??“小薑，那衛老真能幫到我們？”唐明德轉而問這個問題。

  ??薑瑞：“我相信能！唐伯伯，你們放心，即使衛老不幫這個忙，我也不會讓他們拆了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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