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九點多鍾，謝天豪突然給薑瑞打了個電話。

  ??“薑哥，你在哪裏？快回來！學校組織老師查寢了，說十分鍾內不回來就登記，然後再處分！”謝天豪說。

  ??薑瑞感到有點莫名其妙，說：“豪哥，你就別耍我了！今天星期幾，星期天！就算查寢也應該星期天查啊！”

  ??謝天豪立刻說：“是真的！我也不知道這些人犯什麽毛病，總之查寢了，你回不回來？！”

  ??薑瑞：“我想回來也回不來啊，他們要查就讓他們查去！毛病！”

  ??薑瑞根本沒在意這次所謂查寢，以為是那個什麽副校長一時心血來潮整出的玩藝呢，但第二天到學校上課，現在當班長的賈婷神色凝重地過來說：“班主任叫你到他辦公室去！”

  ??薑瑞正準備起身，賈婷又說：“楊校長在那裏，他好像要特別對付你！”

  ??薑瑞問：“楊校長是不是副校長？”

  ??賈婷點頭，“是的。”

  ??又是這副校長，薑瑞想這家夥是不是有毛病，不就一個查寢不到嗎，用得著他這樣盯著嗎？

  ??來到數學係老師辦公室，那辦公室裏所有老師都看著薑瑞。

  ??薑瑞走到班主任孫娟麵前，說：“孫老師，您叫我啊。”

  ??平時班上同學都叫她孫大媽，不僅因為她年紀到了大媽年紀，還因為她性格也是一個大媽性格，而且是很善良那種大媽。

  ??孫娟似乎有點無奈地輕輕歎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薑瑞問：“薑瑞啊，你昨晚是不是沒在學校寢室睡覺？”

  ??薑瑞點頭說：“是的。”

  ??孫娟：“那你去哪睡覺了？”

  ??薑瑞：“昨天星期天嘛，我到一個朋友家去玩，所以在他家睡。”

  ??孫娟：“對哦，昨天星期天，到朋友家去玩，在朋友家睡，也應該啊。”

  ??孫娟說完就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桌子上一個胖子中年男。薑瑞也早發現這發現這胖子的特別，那就是臉特別臭，看著他的樣子也特別狠。

  ??孫娟剛看過他一眼，他馬上站起來，指著薑瑞的臉問：“你臉上的傷怎麽來的？”

  ??薑瑞很衝地回答：“我踢球摔傷了。”

  ??“胡說！”這胖子大吼，“我看你就是打架打傷的！”

  ??胖子又拿了薑瑞一隻胳膊，把他的袖子捋起來，指著薑瑞胳膊上的傷痕說：“你們看，胳膊上也是傷！我敢說他渾身是傷！這都是他打架打傷的！我也是聽我一個派出所的朋友說我們學校一個叫薑瑞的學生經常打架，已經進過幾次派出所了！”

  ??孫娟關心地問薑瑞：“薑瑞，是不是這樣？你是不是打過架？”

  ??沒辦法狡辯，薑瑞說：“我不過是打了幾個小流氓！我這是做好事！”

  ??胖子立刻又指著薑瑞大叫：“你們聽到沒有？打架還有理了！他一點不知道錯！這樣的學生，根本就是一塊朽木，教都教不好了！我們還留著這樣的學生做什麽？做害群之馬帶壞其他學生嗎？我強烈建議開除了他！”

  ??開除？薑瑞吃驚地看著這胖子，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把自己往死裏整。

  ??孫娟也很吃驚，結巴著說：“楊校長，開除學生這個事情有點大，還是調查清楚點的好。”

  ??胖子盛氣淩人地說：“還有什麽要調查的，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環視一下辦公室內眾位老師的詫異目光，胖子又說：“要調查也方便，反正派出所也不遠。把教導主任和你們班的輔導員找來，我們就去！”

  ??他真就馬上打電話把教導主任和班上輔導員都叫了來，說明事由，即帶著薑瑞去那派出所。

  ??那教導主任當然聽副校長的話，帶薑瑞去時就拉拉拽拽的，讓薑瑞很煩。但沒法，薑瑞還想讀書，不能不聽他們的。

  ??教導主任開了車，隻幾分鍾就到了那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胖子非常客氣地對一個民警說：“我是師大的楊校長，我要在你們這裏查一點資料，可以通知一下你們所長嗎？”

  ??師大校長，行政級別高啊，這警察不敢怠慢，忙進行報告所長了。沒過一分鍾，他跑出來，請他們進去。

  ??“所長貴姓？”胖子客氣地問。

  ??那徐所長站起來跟胖子握了握手說：“免貴姓徐。楊校長是吧，請問有什麽事？”

  ??胖子指了指薑瑞說：“我來查查我們學校一個學生有沒有因為打架進過這裏，我聽說他是因為打架進過這裏。”

  ??徐所長看看薑瑞，說：“這好辦啊，馬上就可以查到。”

  ??上次薑瑞因為跟王奎他們打架而進了這裏，卻沒有見過這徐所長，而且就算見過也忘記了。

  ??這徐所長拿起電話，馬上叫了一個警察拿檔案過來查。

  ??那警察問了薑瑞的姓名以及打架的大概時間，然後馬上抱了一大遝檔案來查。沒查幾分鍾，他拿出了一份檔案，交給徐所長說：“找到了。”

  ??那檔案上有這徐所長做的一個特別標記，他想了想即想起了那天的事，那天是丁原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薑瑞放了。按照規定，學生打架進他這裏是一定要通報學校的，但因為有丁原的招呼，他就把這案子壓下來了。

  ??徐所長把檔案遞給胖子看，說：“是打過一架。不過根據我們的審查結果，是一群社會混混欺負他們才打起來的，所以我們放了他，也沒有通知學校。”

  ??胖子把檔案給教導主任看了，說：“你看，是不是？打架，而且他一個打傷八人！這樣的學生能不能要？！”

  ??徐所長看這胖子好像要對付薑瑞，因此又問：“楊校長準備怎麽處理？”

  ??胖子說：“這樣的學生，開除！”

  ??徐所長還想給丁原一個人情，以便以後好見麵，因此又說：“可是是流氓們先欺負他啊！”

  ??胖子說：“流氓怎麽不去欺負別的學生？為什麽單單欺負他？！徐所長，也不是我針對他，實在是他品格太差，太喜歡打架！您看他臉上的傷，又是打架弄出來的。他身上的傷更多！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架！這樣的學生不開除，出了事會連累我們學校聲譽的！到時候就是我們老師、校長們的責任了！”

  ??徐所長不敢跟他強辨，隻得說：“是！是！”

  ??胖子又要把這檔案複印一份，徐所長也要手下警察去辦了。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胖子轉頭得意地問薑瑞。

  ??薑瑞：“我沒有做錯！”

  ??胖子又用手指著薑瑞對那教導主任說：“李主任，你看這樣的學生還有救沒救？！”

  ??那李主任也非常凶地對薑瑞說：“你就等著開除通知吧！”

  ??薑瑞轉頭就走，那李主任喝問：“你去哪裏？”

  ??薑瑞：“你們不是都要開除我了嗎，還管我幹嘛？”

  ??胖子說：“別管他，反正都要開除他了！”

  ??走出派出所，薑瑞很鬱悶。他曾經考慮過退學，想不到現在卻因為這不知所謂的死胖子被開除了！怎麽回去跟老爸老媽交代呢？還有，不是學生了，他的路該怎麽走呢，現在必須做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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