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瑞走到袁小藝家門前，正準備撥袁小藝的電話，她家的門突然打開了。

  ??“小瑞哥哥！”袁小藝突然跳出來，抓住了薑瑞的衣袖。

  ??袁小藝帶起一陣風，這風裏帶著一股清香，薑瑞不禁抽了抽鼻子。

  ??“小藝好香啊！”薑瑞說。

  ??“哎呀，小瑞哥哥，你說什麽呢！”袁小藝嬌嗔地跺起了腳。

  ??薑瑞一指她的胸前，“再跳！再跳要跳出來了！”

  ??“小瑞哥哥你！”袁小藝馬上雙手掩在了胸前，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

  ??雖低下了頭，但她一雙大眼睛卻是光光地看著薑瑞。而看到她這副樣子，薑瑞馬上想到了島國H漫裏這副樣子嘴裏喊著“呀賣喋”的小妞。

  ??“小藝真是長大了啊！”薑瑞說。“小瑞哥哥來給你檢查檢查身體好不好？”

  ??薑瑞就要伸出罪惡的黑手去，身後卻突然響起一聲咳嗽。

  ??“死老頭！”薑瑞怒罵一聲，轉身瞪向那黑暗裏走來的老頭。

  ??老頭陰沉著臉說：“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你還想不想得到我的寶貝了？”

  ??薑瑞馬上蔫了，對袁小藝說：“小藝，我們走！”

  ??兩個人快步走出一段，袁小藝說：“怪老頭真討厭！”

  ??薑瑞點頭，“嗯，連小藝都覺得討厭的人，那是非常討厭！”

  ??轉頭看著明顯春心萌動對他差不多已經任取任求的袁小藝，薑瑞更覺得老頭討厭。

  ??“小瑞哥哥，你不是說怪老頭快走了嗎？他什麽時候走啊？”袁小藝又問。

  ??薑瑞：“他的本領我都學到了，他快走了吧。”

  ??袁小藝：“哦，真希望他快點走。”

  ??聽出袁小藝話裏的意思，薑瑞又心癢難耐了，笑著轉向她，但最後卻隻是向她伸出了手，因為他想起他答應怪老頭的事，他還是想守這個信。

  ??袁小藝用小拇指勾住了薑瑞的小拇指，但薑瑞卻很快抓住了她整隻小手，把它握在掌心裏，輕輕摩挲著它柔嫩的肌膚。

  ??不用說，袁小藝的臉又紅了，頭又低下去了。

  ??他們這樣一路向前走去。

  ??他們都是東林中學的學生，薑瑞現在讀高三，隻一個多月就要高考了。袁小藝比他小兩歲，現在讀高一。那東林中學離他們的家並不遠，所以他們每天步行去上學。東林中學有早讀課，所以他們得起很早，像現在天就還沒有大亮，這小鎮的人大都還沒有起床。

  ??摸著小手走到一處，他們聽到路邊灌木叢中有貓的叫聲，而且那貓嗚嗚咽咽的，叫得好像很慘。

  ??“喵——”袁小藝學著貓叫彎腰到那灌木叢中去找那貓。

  ??她看到了那小貓，那小貓趴在地上，驚恐地望著前方。她順著小貓目光望過去，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咪咪，你怎麽了？受傷了嗎？給我看看好不好？……”袁小藝說著去捉那貓。

  ??“喵——”那貓突然一聲大叫，猛地跳起，跑開了。

  ??同時袁小藝感到一團風猛地撞到自己臉上，然後她突然陷入一片漆黑，人往後倒去。

  ??薑瑞沒讓袁小藝倒在地上，他扶住了她。

  ??“我說怎麽有一股邪氣呢！”薑瑞看著袁小藝的臉說。

  ??袁小藝原本粉嫩紅潤的小臉上現在有一團黑氣，而且臉色蒼白，兩眼翻白。

  ??“撞到我手上，算你倒黴！”薑瑞低喝一聲，右手拿個法訣，向袁小藝臉上指去。

  ??但那團黑氣突然脫離袁小藝，向他襲來！

  ??薑瑞突然渾身一緊，身上散發出一層白色微光。那黑氣碰到那微光，再前進不得半分。

  ??“還這麽凶悍，今天非打散了你！”薑瑞怒道。

  ??薑瑞那隻右手突然一動，一把抓住了那團黑氣，正準備捏碎了它，手卻突然使不上力了，而那黑氣則飛逃出去。

  ??“打散太可惜了，用來養我的寶貝戒指多好！”先前那個老頭的聲音突然在薑瑞背後響起。

  ??薑瑞猛轉身，怒問：“老頭你怎麽又跟來了？！”

  ??老頭用左手輕輕撫摸著右手食指上一枚鑲玉的戒指，說：“嘿嘿嘿嘿，我跟來看有沒有春宮看啊。”

  ??薑瑞：“變態！”

  ??老頭：“現在真這麽恨我了？”

  ??薑瑞：“是的！”

  ??老頭：“嗯，那我也應該走了。寶貝給你！”

  ??老頭說著取下了那枚戒指，遞給薑瑞。

  ??薑瑞非常吃驚，不相信地問：“你真的要走了？”

  ??老頭動了動拿戒指的手，“不要嗎？”

  ??薑瑞一把搶過戒指，“當然要！”又問：“你還走嗎？什麽時候走？”

  ??“現在就走！”老頭說著就要轉身。

  ??“誒！”薑瑞喊住了老頭。“你就這麽走嗎？什麽都不帶？你身上有錢嗎？”

  ??老頭鄙夷地哼一聲，“就憑老子這一身本事，還需要帶錢嗎？！”

  ??薑瑞：“那是。那……你還回來的吧？什麽時候回來？”

  ??老頭：“等我老得走不動，我會回來讓你養老送終的。我可就你這麽一個徒弟！小子，你給我混好點！別養不起我！”

  ??薑瑞笑說：“你放心，憑你教我這些本事，要弄錢還不是輕而易舉！”

  ??“好了，就這樣，我走了！”老頭說著轉身大步向前走去。

  ??就這樣走了？！從他來那天就開始盼他走，現在他真走了，薑瑞心裏卻慌得很，三年來的點點滴滴似乎都在這一瞬間浮現在他心頭。

  ??三年前，老頭選中了他。那完全是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去鎮中心的新華書店買書，看到一個老人突然倒地不起，四周的人怕是碰瓷避之唯恐不及，他的心卻不夠硬，過去看了那老人，又打了120。就因為這件事，老頭注意到了他，跟蹤他來到了他媽媽開的小餐館。

  ??老頭扮作一個乞丐進來討飯吃，他給了老頭一份土豆絲一份飯。第二天第三天老頭又來，而且更加可憐巴巴地討，他硬不下心拒絕，還是給了老頭一些飯菜。第四天老頭又來了，卻不是來討飯，而是點了一魚一肉兩個菜，還要一瓶二鍋頭。

  ??他問老頭有沒有錢，老頭說不用給錢，因為他（薑瑞）這幾天的表現通過了他的考核，他準備收他（薑瑞）為徒了，這算他的拜師宴。他問老頭能教他什麽，老頭說很多，比如說功夫。

  ??廚房的大胖子廚師出來看熱鬧，老頭要跟胖廚師比比扳手腕。大家都以為老頭開玩笑，因為胖廚師個子比老頭大太多了，但老頭竟然輕鬆扳倒了胖廚師。

  ??老頭說這是小兒科，真正要教他的是大本領。他媽媽認為老頭很不一般，拿主意讓他拜老頭為師。就這樣老頭成為他的師父。

  ??功夫果然不是老頭真正要教他的，老頭真正要教他的，是秘術。老頭非常嚴格地教授他。傳藝上，老頭可以說是一個好師父，但在生活上，他卻是一個徹底的無賴。

  ??老頭除了給他授藝什麽都不做，授藝之外的其他時間不知道在哪裏溜達，卻每頓都要好酒好菜；老頭跟他睡一張床，打呼嚕，不洗澡，睡覺不老實……

  ??現在薑瑞明白，他討厭的是老頭的臭毛病臭脾氣，而對老頭的授藝，他還是非常感激的。

  ??老頭的突然離開讓薑瑞很難受，但想到老頭還是會回來，他的情緒很快又恢複正常；而想到終於自由了，他又高興起來。

  ??“哈哈，哥終於解放了！那些臭規矩終於不用守了！終於可以用秘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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