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血跡太多太厚而形成的血痂也將真正的牆壁遮蔽了起來。

  雖然看不清牆上到底畫了什麽，但隱約可以看到一些刻圖古畫。

  很模糊，而且隻是其中一角，方辰看到一群人形生靈跪伏在地，身子彎曲到扭曲的程度，都麵朝同一個方向。

  “怎麽看起來這麽像祭祀？”

  方辰皺了皺眉，一邊跟著心妍往更深處走，一邊觀察著兩側的壁畫。

  隨著時間的流逝，方辰的眉頭徹底擰做一團。

  太詭異了！

  這些壁畫對應的是哪個時代發生的事早已不可考究，可這一路走來，各種各樣的世界方辰都看到了，跪伏的生靈也不全是人族，有一些長相古怪的生靈，有妖族也有其他生靈。

  無一例外，都在進行著某種古老的儀式。

  突然，前方的心妍停下了腳步。

  而通道也到了盡頭，可牆壁上的壁畫延伸了出去，一直從地麵蔓延向了心妍所麵對的洞穴盡頭的……一座黑色祭壇！

  “果真是祭祀之地！”

  黑色祭壇方約三丈，通體是純粹的黑色，哪怕沒有任何異樣，可那種古怪還是壓在方辰的心頭上。

  這裏，可不想是什麽好地方啊。

  “心妍，你確定你所說的靈就在這裏？”方辰忍不住說道：“如果真在這裏，我勸你還是回去吧，我感覺這地方太詭異了。”

  心妍眸光顫抖，有那麽幾個瞬間，就連璀璨的月華都散開了。

  她強忍著心中的悸動，轉身看向方辰，無比凝重的點頭說道：“呼喚我的聲音截斷在祭壇裏了。”

  她指了指黑色祭壇，沒有那麽強烈的呼喚後，心妍的理智總算是恢複了一些，她皺眉審視著周圍。

  這座祭祀之地無端詭異，整個洞穴分有八麵牆壁，每一麵牆壁上都雕塑著一尊方辰從未見過的古怪生靈。

  它們瞪著巨大的眼睛突出麵部三寸有餘，嘴巴大張，伸出的舌頭上支撐著一株不知什麽時候點燃的蠟燭。

  八麵牆壁各有一尊形態不同的雕塑，它們的腳下垂出黑沉沉的不知何種材料所製造的鎖鏈，一直通向最中心的祭壇上。

  沒入其中，不知緣由。

  此刻心妍也是皺起了眉頭，她的目的雖然是靈，也就是死魂，可這裏顯然不太對勁，地麵刻圖上的畫麵時無數生靈跪伏，他們正對祭壇，就好像這裏麵沉睡著某個不知名的古老存在一般。

  “這座祭壇的年代恐怕久遠到難以想象的地步了，但壁畫尚在，而且這蠟燭怎麽燃燒也始終維持著那一截，這裏恐怖有詭異的力量作為支撐。”

  方辰皺了皺眉，說道：“我不管那個靈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麽，但我也不會任由你胡來。”

  心妍一愣，回過神來時卻已經被方辰拉著往外走了。

  但她並沒有反抗，而且沉思了起來。

  自古以來登臨極境的人也就隻有那麽幾個，幾乎都是心妍認識的熟悉麵孔，那些人中自然有不一些因為一些和心妍相同或者相似的原因去尋找自己的靈。

  而這些去找“靈”的人，不是失蹤，就是變成了為禍一方的大魔頭。

  想要突破極境似乎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自古以來，沒有任何關於極境之上的記載。

  這是未知的探索。

  心妍沉心思索時，耳畔卻傳來方辰清淡的聲音：“修士一生本就是逆天而行，一切有違天道，我們是奪取天地機緣強大了自身，你想想，或許極境的確已經是真的盡頭了，往後在沒在其他路可走，再走下去，便是萬劫不複。”

  “為什麽？”

  心妍詫異道，她想不通，在修行上她不知道領先了方辰多少個層次，如今卻有些好奇方辰的說法了。

  方辰心中一笑，他自知係統所說的第一平行世界的地球和如今所在的這個苦境沒有任何關係，換句話說，他是徹徹底底的從一個世界穿越到不一樣的世界中。

  那個世界他所接觸到的，這裏都沒有。

  關於修真，方辰了解的很多。

  但在此之前那些東西都是僅存於各種小說中供人娛樂的說辭。

  可並非全然如此。

  沉頓片刻後，方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境界低下，認知沒有你那麽宏大，可就現在的我而言，修行的本質依舊是通過吞噬天地間的靈氣用以填充強大自身的血肉以及靈魂，吞噬的越多，自身也就越強大。”

  “這般持續不知多久後，興許我也能追上你的腳步，可是自身的確強大了，但所修來的一切都是有源頭的，這些力量來自這片天地。”

  方辰說到這裏，轉身看向一臉沉思的心妍，凝聲道：“倘若你突破極境後會超脫這個世界的桎梏，各種規則限製，那你覺得限製自身的，到底是什麽？”

  心妍聞言眼皮一跳，難以置信的盯著眼前這名少年。

  她無法想象這種話竟然出自一名天階修士的口中！

  轟隆隆！

  突然，然而就在此刻，天地間突然劫雲密布，震天海域上空被一片黑沉的令人心悸的龐大雷雲遮蔽，巨大的雷霆轟鳴聲傳入洞穴中，方辰和心妍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程度。

  這可不是尋常雷雨天！

  響徹震天海域的無邊劫雲，是有目的的。

  這天地間的修士每次逆天而行，破境而上時都會受到天地的審判，說是渡劫進階，可換句話來說，是天地不想你進階，要以天地之力將修士鎮壓！

  天地有私？

  無人可知，但對修士卻絕不友好。

  這種壓力下進階的修士更強，也逐漸演變成了修行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時代流傳萬古後，已經沒有多少人真正將目光從自身修為放開，去審視整個世界了。

  這種修行，太過於詭異。

  方辰皺起眉頭，之前他本就生出了某種念頭，隨著從心妍口中得知要破境必須“呐靈”後，他心中的想法也趨於完善了。

  “你說的話，引起了天雷？”

  突然，心妍反應了過來，她有些難以置信。

  以方辰的層次他的話為什麽會影響到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