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鳶搖搖欲墜，全靠霍銘扶住才沒有摔倒，她要繼續試著為張夫人延緩毒性，這毒是慢性，但一次難產，足以勾得毒性蔓延到全身。

  ??“你先出去吧，這裏有我就好。”她轉頭看了霍銘一眼。

  ??霍銘不怎麽想離開：“你這裏的情況？”

  ??俞北鳶喝了一大口水：“沒事了。我還需要你查出下毒者是誰？”

  ??張夫人所中的慢性毒藥，潛伏性強，起初隻是身體虛弱，後麵就會造成摧枯拉朽的危害。

  ??而這樣的毒有一個特點，需要人長期服用，也就是說，下毒的人隻可能就在張府，那個人必定能接觸到張夫人的飲食，或是其他。

  ??俞北鳶隻對著那毒藥研究一會兒，便搖搖頭出了門，解毒她畢竟不是內行，最好能找到下毒者，從而得知毒藥的出處，這樣才能救了張夫人。

  ??她出門時，霍宇川已經利用他強大的口才能力，將張府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讓這些人相信，俞北鳶真是個神醫。

  ??“我九叔那天昏迷不醒，所有的大夫都說沒有辦法，最後還是洛九姑娘，一出手就救了九叔的命，而且還讓他恢複到現在這樣。”

  ??“你們看，一點事都沒有。”

  ??俞北鳶關上門，忍不住噗嗤一笑，讓霍宇川做這種如同王婆賣瓜的事情，還真是難為他了。

  ??張大人連同莫夫人看見俞北鳶出來，急忙下跪：“麻煩洛九神醫救救愛妻和小兒的命。”

  ??俞北鳶急忙把他們扶起來：“事情你們都已經聽說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出下毒的人。”

  ??然而張大人連同被他叫來的幾個丫鬟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張夫人中毒的事情，這要從何查起。

  ??“姑娘，我們都不知道夫人中毒的事情，這要從何查起？”張大人有些為難。

  ??然而這句話卻讓俞北鳶興奮起來，對查案有著迷之熱情的她，怎麽會錯過這樣沒頭沒尾的案子。

  ??其實案子還是很好辦的，她念念有詞：“事情很簡單，首先要鎖定犯罪嫌疑人。”

  ??“你們先說說，夫人有沒有什麽定時外出的習慣？”

  ??幾個丫鬟搖頭：“我家夫人很少出門，偶爾坐馬車出去一趟，也不是去固定的地方。”

  ??俞北鳶思考了一會兒，和她先前的猜測基本能對上：“既然沒有這樣的習慣，而張夫人中的又是慢性毒藥，排除了外麵的人下毒，最後就隻剩下府中人。”

  ??她點到這裏，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最先反應過來的丫鬟急忙跪下：“不是奴婢做的。”

  ??張大人陰沉著臉，叫人把府上所有下人全都帶過來。

  ??所有下人都到齊之後，黑壓壓地跪了一排，張大人先是逐一詢問，但是並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

  ??才問到一半，莫夫人便坐不住，她女兒可是還在裏麵呢。

  ??“不說是吧，不說就給我嚴刑逼供。”莫夫人嘴角的痣顫了顫，所有下人都繃直了身體。

  ??張大人並不讚同，但這也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丈母娘已經提出了，那麽他隻能左右為難。

  ??俞北鳶聽到這樣的話隻覺得一陣惡寒，幸好有霍銘出聲製止：“按照莫夫人的方法，恐怕隻能屈打成招。”

  ??“王爺有什麽高見？”莫夫人看過來，她至少能給出一個辦法，但是這件事真的能有別的辦法嗎？

  ??幾人開始商量，主要以霍銘和霍宇川的意見牽頭，俞北鳶從旁補充。

  ??“我們至少可以先縮小範圍。”俞北鳶提議道。

  ??他們先排除一部分很少接觸到張夫人的雜役，又私下叫每個下人進去，檢舉別人的疑點，並且告訴他們調查不出來，很可能會連坐。

  ??丫鬟的積極性自然變得很高，提出了很多疑點，俞北鳶根據這些疑點逐一排查。

  ??最後隻剩下五個人身上仍然有懷疑。

  ??俞北鳶再審問過這五個人。

  ??其中一個，張大人一票否決：“忠伯不可能，忠伯已經是府裏的老人了。”

  ??俞北鳶卻對這個忠伯產生了深深懷疑，其餘幾個人也通過霍銘和霍宇川犀利的提問，再挑出去兩個人。

  ??但是剩下三個人裏，忠伯一直很少說話，手隱隱有些發抖，嫌疑很重。

  ??“忠伯，你說說看，你是如何謀害張夫人的吧。”

  ??俞北鳶隻是想詐他一詐，但是忠伯並未承認：“我哪裏會謀害夫人。小人在張府呆了這麽久，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另外兩個丫鬟瑟瑟發抖：“也不可能是我們。”

  ??事情再一次陷入僵局，幾人繼續分析。

  ??俞北鳶忽然道：“不如去她們各自的住處找找？”

  ??“再去查一下各大藥店的買藥記錄。”

  ??毒藥總有出處吧，隻要按照三人的畫像去藥店詢問，應該能找到下毒的人。

  ??藥店的結果回來，隻說沒有女人來買藥，唯一奇奇怪怪的是個男人，因為實在奇怪所以讓人印象深刻。身形也與忠伯相像。

  ??俞北鳶把結果說了，兩個丫鬟都鬆了口氣，忠伯還未說話，張大人搶先問道：“怎麽可能是忠伯呢？”

  ??忠伯一直都是府上忠仆，又是老人，況且也沒有下毒的理由。

  ??莫夫人忍不住衝上去：“你為什麽要害我女兒，我女兒究竟做了什麽錯事，你要這麽害她？”

  ??“我可憐的女兒待你不薄，你憑什麽要這樣做，她和我外孫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我要讓你立刻被問斬，立刻進牢房。”

  ??忠伯的手顫抖如風中的秋葉：“事到如今，我也無須再隱瞞下去，這件事情的確是我所做。”

  ??“是我下毒害了那個女人。我甚至不能稱她為夫人。”

  ??“我忠伯對張府可以說是忠心耿耿，但是張夫人為什麽要那樣做，為什麽要害死我的女兒？”

  ??這句話一出，眾人都感到震驚。

  ??“胡說八道，我夫人絕不是那種人。”

  ??俞北鳶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說張夫人害死了你女兒，所以你對她下毒？”

  ??忠伯點點頭。

  ??她又向張大人求證：“令夫人品性如何？”

  ??張大人點頭：“我夫人人很好，至少害人的事情她的確做不出來。”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