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殺雞儆猴
作者:風過無痕      更新:2021-08-05 01:15      字數:2912
  早飯的確是俞家人一起用,這是她最不希望的,一大屋子人圍著張桌子坐下。

  ??俞北鳶同霍銘坐在主位上,旁邊分別是俞老夫人和俞雲清。

  ??二房三房的人坐在後麵。

  ??俞北鳶當真討厭這樣的眼光,那些人的眼睛好像長在她和霍銘身上似的,不管做什麽事情,總能感覺到有人跟隨著。

  ??她大膽迎上沈慧芸的眼神:“昨日似乎不曾見到母親,母親是身體不太好嗎?”

  ??沈慧芸笑了一下:“哪裏的話,昨日是上廟裏給家裏人祈福。”

  ??“哦,我差點以為您要常伴青燈古佛呢。”俞北鳶看著這個強裝溫婉的女人,“以母親的性子,不爭不搶的,在俞府又沒什麽樂趣,女兒還真擔心母親會走上那條路。”

  ??沈慧芸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局促地笑:“哪裏的話,王妃這次回來,似乎變得和以前不同,總算有了點當家主母的風範。”

  ??她似乎在觀察,俞北鳶這段時間究竟長進了多少,為什麽會得了霍銘的青睞。

  ??沈慧芸隨時準備悄聲撕破這兩人和睦底下真正的事實。

  ??“王妃昨日不曾感染風寒吧,昨天丫鬟向我求饒,說給廂房一床很窄的被子,也不知道蓋不蓋得下。”

  ??霍銘往俞北鳶碗裏夾了菜,而後開口:“兩個人擠著睡剛好,感染風寒,或許是後來又著了涼。”

  ??他不動聲色把這樁事情揭過去。

  ??沈慧芸見霍銘開口,本想穩妥一些不再說話,但還是忍不住拿話來激俞北鳶:“王妃回來可曾看過葉氏。”

  ??葉楚似乎成了沈慧芸用來炫耀的傷疤,她把葉楚傷成那樣。

  ??俞北鳶在桌子底下狠狠將手捏住,恨不得直接打殺過去。

  ??霍銘卻將手覆在她手上,緩緩讓俞北鳶的手鬆開。

  ??“昨日見過母親,病不太好,府上似乎有怠慢母親的人,那些人一律該懲罰的便懲罰吧。”霍銘接過話頭。

  ??俞老夫人大約是害怕以往那些舊事又被翻出來,霍銘現在一心撲在俞北鳶身上,保不準要聽她吹什麽耳旁風。

  ??“大家專心用膳,這些話有的是時候說。”

  ??俞北鳶點點頭:“有道理。”說完,便往霍銘碗中夾了塊肉,“我們安心用膳就好。”

  ??用完膳後,俞北鳶卻想離霍銘有多遠是多遠。

  ??她依然主動拉著霍銘的手,帶他到俞雲木麵前,俞雲木這位紈絝子弟實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勾搭上王爺。

  ??想來也是這位王爺身上染了不少貴家子弟的習氣,同俞雲木一起,總比跟二房那些掉入錢眼子的小商販強。

  ??俞北鳶對霍銘露出一個純良的笑:“三叔那裏似乎有些好鳥,霍銘不是對這個最感興趣嗎?不如聽聽看。”

  ??她倒要看看,霍銘跟俞雲木混在一起,到底會有多慘。

  ??霍銘深情地同俞北鳶對視:“王妃同我一起。”

  ??“妾身要去看望母親,說些閨房的貼心話,王爺也要聽嗎?”

  ??霍銘尚且不明白俞北鳶的居心,之前也隻是粗淺地了解一下俞家,很多資料都沒有用心看。

  ??俞家幾房之前的關係,他不太明白,不過也可以猜出俞北鳶去葉楚那究竟是要做什麽。況且俞北鳶也在真情實意地求他,也就由她去吧。

  ??俞北鳶將他丟給俞雲木之後,自己便去了葉楚的住處。

  ??葉楚身體不便,隻是從巧兒那裏聽說俞北鳶出府之後,又回來,她下意識想讓自己的女兒遠離龍潭虎穴,但是又想借機看一下,在這個肮髒的大染缸裏,霍銘能否保護好她的鳶兒。

  ??俞北鳶一進門,昨日那種特別深的感情之間仿佛隔了窗紗,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氣氛有些尷尬。

  ??葉楚還是那樣愛憐地瞧著她,什麽也沒說。

  ??她給葉楚瞧了脈:“比昨日要好一些,藥還是要按時服用。”

  ??俞北鳶忍不住加了一句:“霍銘……我讓他去三叔那了。”

  ??她害怕葉楚產生誤會,以為霍銘不願同她過來。

  ??葉楚卻點點頭:“我知道。”

  ??她說,我知道。

  ??俞北鳶端了藥去喂她,葉楚乖巧喝下,卻一直抱怨好苦。

  ??原來家人是這樣溫馨的存在。

  ??她出了院子,腦子裏滿滿都是這句話,心情還無法平複下來,好像被什麽東西填滿,並不想找霍銘,總覺得三叔那裏不太妙。

  ??俞北鳶現在需要一段自由獨處的時間,她緩緩往花園的方向走去,剛走到假山後麵,就知道這不是一片清淨之地,幾個人在假山後交談。

  ??“俞北鳶回來了,好像還說要處罰欺負過葉氏的下人。”

  ??“葉氏會被欺負啊,那也是她活該,誰讓她當初被人捉奸在床呢。”

  ??俞北鳶身上好像被潑了涼水,她往旁站了站,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敢撞到她槍口上。

  ??俞家姐妹站在中間,幾個下人恭敬地低著頭,臉上都帶著惡毒的神色。

  ??“俞北鳶還儼然俞家女主人的樣子呢。誰知道她是不是葉家的人呢,或許是葉楚和奸夫生的呢。”俞汐兒道。

  ??“這俞家總歸我母親沈慧芸管,容不容許葉氏苟且偷生,我們說了算。”俞挽沁開口。

  ??幾個下人也連忙應和道:“是是是,小姐威武,俞北鳶算個什麽,不過是賤人。”

  ??俞北鳶捏著頭發,緩緩走過去:“是嗎?罵王妃是賤人,該當何罪?”她緩緩把話說出來,像是宣判的法官。

  ??丫鬟們僵硬地轉過頭來,急忙磕頭謝罪:“不知王妃在此,我們不敢了。”

  ??“按理說,下人犯錯,歸根結底也是主子無方。方才你們說俞府輪不到我做主對吧。”

  ??俞北鳶往俞家姐妹那邊看了看,俞挽沁急忙藏到俞汐兒身後。

  ??“怎麽?我們可是俞家嫡女,連我們你也敢動?”俞汐兒梗著脖子問道。

  ??她輕快地從袖口摸出一把剪子:“說得對,你們我是不敢動。”

  ??“不過,我好歹也是定南王妃,是王爺的臉麵,若是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你們也是同樣的責罰。”

  ??姐妹二人還沒弄清這責罰是什麽,忽然就見俞北鳶用剪子剪了幾個下人的頭發,下人頭頂的發如同剛冒頭的小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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