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竅倒計時【二更合並】
作者:
圖樣先森 更新:2022-04-07 20:28 字數:6512
“至少一回也好, 讓我贏一次吧。”司逸喃喃說道。
想聽到耳朵軟軟糯糯的崇拜聲, 怎麽就那麽難呢。
“逸哥你說什麽?”二更湊到他嘴邊問道。
司逸嫌棄的掰開了他的頭:“離我遠點。”
“逸哥, 人家也是關心你嘛!”二更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司逸渾身一顫:“滾滾滾, 我去趟廁所, 你們都回教室吧,馬上上課了。”
他插著兜往廁所走去, 迎麵就撞上了剛從廁所回來的顧逸邇。
司逸神色一緊,下意識的轉身就走。
“司逸。”顧逸邇喊他。
司逸僵硬著身子,沒動作, 卻感覺有隻手拉住了他的校服, 還輕輕晃了兩下。
他閉眼, 心中暗罵自己,無奈認輸。
隨便了,認栽了。
“我說過多少遍了, 不許撒嬌。”
顧逸邇手中的動作一頓, 咳了咳, 語重心長道:“兒子啊, 爸爸剛剛語氣重了點, 不是故意的, 你別生氣。”
“......”剛剛蕩漾著的心湖,一下子變得毫無波瀾。
司逸轉過身,垂眸看著她:“耳朵,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顧逸邇眨了眨眼:“什麽?”
原本以為自己足夠有耐心, 卻沒想到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淡然。
“在演講比賽前, 我不想和你吵了。”司逸輕輕一笑,“為了避免吵架,我們還是少說點話吧。”
顧逸邇愣在原地,平日裏再正常不過的小吵小鬧,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嚴重。
可她聽見了自己和心中所想背道而馳的回答;“好。”
***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顧逸邇和司逸兩個人最近很不對勁。
起先開始,隻是換座位的時候,這兩個原本固定前後桌搭配的這次座位居然隔了十萬八千裏。
顧逸邇還是坐在中間的那一大組,隻是輪到司逸進去挑座位的時候,原本大家都沒什麽興趣,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會坐在顧逸邇後麵的。
司逸單肩背著書包,吊兒郎當的走進去,結果看都沒往那邊看一眼,直接坐到了靠門的這一組的中間位置。
和顧逸邇一樣是第三排,但是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大組。
“我的媽,這兩個人是怎麽了?吵架了嗎?”
“絕逼吵架了,賭五毛因為上個禮拜數學測驗。”
“他倆不是並列嗎?”
“廢話,就是因為並列才吵啊。”
大家在教室門口嘰嘰喳喳的討論這兩個人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幾個知情人士閉口不談,默默地進去選座位了。
付清徐和林尾月上次月考是並列的,因此兩個人是一起進去的。
“坐哪兒?”他直接問林尾月。
林尾月指了指顧逸邇:“我跟逸邇坐,你不和司逸一起坐嗎?”
付清徐淡淡的指了指坐在那邊沉默不語的司逸:“你敢去嗎?”
林尾月看過去,司逸的臉色很差,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他到底怎麽了?”林尾月覺得奇怪,“開學都一個多月了,他和逸邇還是沒有和好嗎?”
“不知道。”付清徐神色無波,“要問顧逸邇。”
後麵的人陸陸續續的進來選位置,誰也不敢惹這位氣場強大臉色還很臭的大佬,因此一半的人座位都選好了,他前後桌都滿了,可唯獨旁邊的位置還是空的。
直到孫杳坐在了他的旁邊,大家心裏頭默默地佩服孫杳。
這次座位有了不少的調動,可能大家老位置也是坐膩了,很多人都換了新同桌。
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付清徐的同桌是和他同樣少言寡語的嶽澤茗。
慕老師挑眉笑:“看來大家也是想嚐嚐新鮮了啊。”
一直到換座位後的兩個禮拜,顧逸邇和司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座位離得遠了,再也沒說過話了。
這下不要說是一班的人看出來了,整個樓層的人都看出來這兩個人吵架了。
學校的貼吧很久沒有出現八卦類的討論貼了,這幾天某個討論貼被頂了上來。
【有沒有一班的大佬來說一說狀元cp怎麽了?】
一樓回帖:
【一班的表示不清楚,但是那幾個抱團的大佬似乎知道點內情,但是不肯透露。所以我們也很懵逼,目前為止也隻知道這兩個人吵架了,而且吵得挺凶的。】
【求問一樓大佬,他們是因為什麽原因吵的?】
【回3樓,不知道,這兩個人經常因為成績吵起來,這次應該也是這個原因吧】
【就光是成績?這兩個人走廊上麵對麵碰見都不打招呼的,我看到過好幾回了】
【同看到,還有前天在食堂,他倆就隔著一桌吃飯,都沒理對方】
【我來了四中吃的第一對cp就這麽涼了?】
【媽的,我還以為這兩個人早就談戀愛了,原來還沒在一起??】
【樓上,學校的規章手冊上明明白白寫了不許早戀,這兩個人要是真的早戀了肯定也隻敢偷偷的談,不然你讓校領導怎麽給這兩個人處分?真留校察看嗎?】
【就算談了學校肯定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兩個人都是資本背景,學校怎麽可能會管?】
【我聽別人說最近司逸和孫杳走的挺近的,真的假的?】
【臥槽,快告訴我這是假的,孫杳我女神啊QAQ】
【真的,孫杳以前三班的,拚了命的學習考到一班就是為了司逸】
【我靠好勵誌啊】
【孫杳初中也是英才的吧?我記得她是初中的時候就喜歡司逸了】
【女追男?帶感帶感】
【孫杳單箭頭很明顯吧,感覺司逸對她態度還好,沒有像顧逸邇那麽特殊】
【女追男隔層紗,遲早的事】
貼吧裏討論的熱火朝天的,幾個當事人絲毫不知。
***
後來連老師都看出來了。
一班有不少人參加了演講比賽,因為稿子要自己寫,所以慕老師特別拜托了教語文的王老師每天課後給他們幾個參加比賽的開小灶,爭取演講比賽的時候拿個好成績。
一排人跟接受訓話一樣站在王老師麵前,大家都很默契,沒人站顧逸邇和司逸中間。
然後王老師指著顧逸邇和司逸中間那塊足夠站兩三個人的空擋,問道:“你倆留著這裏是要給我站的嗎?”
兩人同時看向自己身邊,目光無意間在空中交匯,而後迅速分開。
其他幾個人小聲地笑了起來。
王老師見他們兩個人沒動作,笑著問道:“你們吵架了啊?”
異口同聲的否認:“沒有。”
“沒有就給我站近點,沒看到站最旁邊的都快擠到別的老師那兒去了嗎?”
兩個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對方那邊稍稍挪了些,可還是有不少的空擋。
此時辦公室門口響起一聲報告。
孫杳氣喘籲籲地靠著門口:“老師,對不起,我遲到了。”
王老師抬了抬眼鏡:“怎麽這麽遲?”
“學校禮儀隊臨時訓練,所以晚了,對不起。”
孫杳是禮儀隊的新寵,一般學校有什麽重大活動需要禮儀隊在門口迎接的,基本上孫杳都是第一個被老師想到的。
王老師衝她擺手:“行了,趕緊進來吧。”
孫杳看了眼其他人,非常自然地走到了顧逸邇和司逸的中間,彌補了那個空缺。
顧逸邇抿唇,往另一邊又擠了擠。
站她旁邊的王思淼被她擠得夠嗆,翻了個白眼無語的望著天花板。
“上次你們寫的草稿我都看了,都不錯,沒什麽大毛病,要改的地方我都給你們添上了,這裏麵寫的最好的是顧逸邇。”
大家的表情都很淡定。
顧逸邇的作文向來是年級最高分,演講稿寫的最好也是情理之中。
孫杳惻頭看著顧逸邇,衝她笑了笑:“你好厲害啊。”
顧逸邇回了一個禮貌的笑:“謝謝。”
老師扶著眼鏡又講了講每個人寫得好和寫的不好的地方,小灶開了二十幾分鍾,王老師囑咐大家回去把稿子再改改,就可以試著念了。
大家鬆了口氣,一起走出了教室。
“早知道這個演講比賽改稿子都要改這麽多遍,我就不參加了。”有人小聲抱怨著。
“來都來了,就認真準備唄,說不定真能拿個獎呢。”
顧逸邇看著自己手裏的演講稿,王思淼和她並排走著,見她看的那麽認真,忍不住問道:“老師讓你改哪裏?”
她將稿子遞給王思淼,之間稿子上隻有王老師用波浪線畫出來的好詞好句的標識,已經最末尾的“很不錯,再打磨打磨就沒問題了”的超高評價。
“.....”王思淼將演講稿還給了她。
她被顧逸邇打擊到了,暫時不想和她說話,顧逸邇從剛剛在辦公室開始就一直很沉默,兩個人走在一起,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可是走在她們身後的那兩個人似乎聊得很來。
“哎,這裏老師給我們的評價是一樣的。”孫杳有些興奮的指著演講稿上的某一行。
“是嗎?”
“是啊,都說這裏可以再多加一點論據,還有下麵那一行也是,好巧啊。”
王思淼似乎知道為什麽顧逸邇的腳步一直不快不慢了。
她一直以為顧逸邇是那種非常強勢的女生,做什麽事都果斷幹脆,卻沒想到她也有犯別扭的一天。
“司逸,等下回教室咱們互相討論一下吧,怎麽把寫的不好的地方改過來。”
身後的孫杳聲音甜甜的,語氣中夾雜著試探和緊張。
司逸語氣淡淡:“哦,可以啊。”
顧逸邇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頭對那兩個約定好了的人說道:“你們寫的不好的地方都一樣,就算再怎麽討論也是沒有用的。”
孫杳嘴邊的笑容頓住了。
顧逸邇的脾氣一直很好,對誰也不會說重話,就算是和孫杳隻是普通的同班同學關係,她也從來沒有用過這樣冷淡的語氣,毫不客氣的數落她。
司逸眼神複雜,語氣很不正經:“那你說,怎麽樣才有用?”
顧逸邇仰頭看著他:“怎麽都沒有用,因為寫不好就是寫不好。”
她第一次用居高臨下的口氣數落一個人,這個被她數落的人是司逸。
司逸唇角微勾,眼睛裏卻沒有一絲笑意:“顧逸邇,寫得好沒有什麽了不起的,這不是你拿來數落人的工具。”
顧逸邇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聽到司逸叫她的名字了。
她心裏竟然舒了一口氣,語氣變得輕鬆起來:“兒子,就算你請了外援,也贏不了我。”
平日裏隨口而出的玩笑話,大家聽得多了都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今天似乎不同。
她不像是是在開玩笑,他也不像是把這句話當成了玩笑。
顧逸邇鋒利得像一隻刺蝟,恨不得把全身的刺兒都展露出來,嚇唬住眼前麵色冰冷的男生。
“如果你非要用拿第一來我這裏找優越感,那我沒興趣陪你玩。”
司逸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徑直朝前走了。
孫杳急忙跟上他的腳步,和顧逸邇擦肩時,她小聲替他解釋了一句:“他說的肯定是氣話,你別介意。”
這樣輕描淡寫的解釋,更讓顧逸邇覺得她是那個被排除在外的人。
顧逸邇掃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知道的這麽清楚嗎?”
孫杳咬唇,輕輕蹙眉,沒再和她繼續爭辯,抬腳朝著司逸的方向跑去。
王思淼把剛剛的一切收入眼中,有些哭笑不得:“顧逸邇,我沒想到你這麽幼稚。”
顧逸邇不涼不酸:“那又怎麽樣?”
她還犯不著跟孫杳一樣,巴巴的跟在司逸身後跟他服軟。
回到教室後的顧逸邇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隨後拿起桌上的一張紙用力揉成團放在掌心揉撚出氣。
林尾月小心翼翼的問她:“逸邇,怎麽了啊?”
“沒什麽,別管我。”
越是這麽說,林尾月就越是覺得蹊蹺。
她下意識的往司逸那邊看去,發現他也是沉著一張臉,坐在座位上埋頭做題,孫杳似乎在和他說些什麽,他隻是不冷不淡的回應著。
“你們這架怎麽吵了這麽久啊。”林尾月輕輕一歎,“你沒跟他好好說話嗎?”
她之前試圖說了,可是司逸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敲著她的頭對她無可奈何。
他上次說不想和她吵,於是兩個人就真的沒有再吵了。
隻是少了爭吵,他們二人在學校,竟然再無共同的話題。
之前的那一點點帶著羞赧讓她在夢中輾轉反側的甜蜜,似乎都成了鏡花水月,一觸即碎。
她喜歡和司逸那樣相處,可是司逸好像不喜歡了。
除了陰陽怪氣的嘲諷他,顧逸邇不知道怎麽做才能和司逸恢複到原來的相處模式。
若是換做以前,她低個頭撒個嬌,兩個人準能和好,可是顧逸邇發現自己很難再做到那樣,尤其是司逸身邊有孫杳時。
她不想承認自己在嫉妒。
孫杳可以跟在他身後,不厭其煩的討好他,可是她做不到。
她生來驕傲,從來隻有別人討好她的份,就算是司逸也不例外,她一直在心裏頭告誡自己,司逸不過是一個關係稍微有些特殊的歡喜冤家而已,不值得她低頭服軟。
可是心中日複一日堆積而來的惱怒和失措,讓她意識到司逸對她而言絕不僅僅隻是那麽簡單的冤家而已。
也讓她意識到自己對司逸的過分在乎。
她明知道剛剛的話會讓司逸不高興,可她還是任性的說了。
隻要能讓他們回到以前的相處方式,縱使惹他生氣也無所謂。
可顧逸邇還是覺著自己做錯了,因為她不想看到他生氣。
在家人和朋友的寵溺下長大的千金小姐,別人對她好,那她也就對別人好,別人若有半分對不起她,讓她不高興了,那她也懶得再多分一刻心思在那人身上。
之前一直是這樣過來的,她不缺家人寵愛,不缺朋友圍繞,她沒有必要把心思全部花在一個人身上,做著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可是在司逸身上,她過分的貪心,隻要司逸對她有一點冷淡,她就會難過,隻要他對別人的好勝過對自己一分,心中的嫉妒就快要將她逼瘋。
這樣強烈的占有欲,讓她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她不是那樣小氣的人,為什麽現在變得這麽斤斤計較。
顧逸邇在紙上寫著他的名字,用筆一下一下的戳上去,似乎在發泄著什麽。
“逸邇,那是化學試卷,還要寫的呢!”
林尾月慌亂的提醒聲將她拉回了現實,顧逸邇看著自己眼前的試卷,已經被自己畫的不成樣子,根本看不清上麵的題目了。
顧逸邇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逼自己冷靜下來:“怎麽辦啊?”
林尾月無奈:“隻能問課代表再要一份了。”
她側身敲了敲付清徐旁邊的桌子:“嶽澤茗,你那兒還有多餘的化學試卷嗎?”
正埋頭寫題的嶽澤茗淡淡抬頭:“沒有了,一人一張。”
“可是逸邇剛剛不小心把試卷給弄破了。”
嶽澤茗看了眼坐在自己前麵呆滯的顧逸邇,站了起來:“我去打印室幫她再拿一張吧。”
“逸邇,逸邇,他說幫你拿一張。”林尾月趕忙推了推還在發呆的顧逸邇。
顧逸邇起身,站在嶽澤茗麵前:“對不起,我跟你一起去拿吧。”
嶽澤茗輕輕打量了她一眼,點頭:“走吧。”
兩個人走出教室,並排走在走廊上,彼此也不說話。
直到顧逸邇心不在焉的快要撞上前麵提著垃圾桶的一個同學,嶽澤茗眼疾手快的將她拉到一邊,微微蹙眉:“你是在做夢嗎?”
顧逸邇抿唇:“對不起,我有些走神。”
“所以你就一直捏著手裏的演講稿?”他神色稍稍鬆軟了下來,“都快被你捏成泡菜了。”
顧逸邇這才發現她居然一直捏著演講稿,此時攤開掌心,全都是汗,稿子也被捏的軟綿綿的。
嶽澤茗拿過她手中的稿子,又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包餐巾紙:“擦擦汗。”
“謝謝。”
他低頭隨意看了眼手中的稿紙,忽然極輕極輕的笑了一聲:“你喜歡用排比句的習慣一直都沒變。”
顧逸邇擦好了手將紙巾丟在了走廊的垃圾桶裏,唔了一聲:“你怎麽知道?”
“初中的時候你的作文被當成範文貼在公告欄上,我看到的。”嶽澤茗輕聲說道:“幾乎每篇作文都有。”
顧逸邇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讀小學的時候,老師說多用排比句作文看上去高級一些,這個習慣就一直沒改過來了。”
嶽澤茗將稿子還給了她,沒再接她的話。
但他剛剛說的,卻實打實的勾起了顧逸邇的好奇之心:“你初中就認識我了嗎?”
“隻要是在永華念書的,應該都知道你吧。”
長得漂亮,學習又好,家長會上老師和家長們無論提起幾次都不會厭煩的名字,想不知道都難。
顧逸邇搖頭:“不是這個,我記得上個學期你剛轉來的時候,說跟我一起參加過不少活動。”
“是的。”嶽澤茗點頭。
顧逸邇有些心虛,她和嶽澤茗見過那麽多次,居然連他和自己是初中校友都不知道,也難怪那時候他會那麽生氣。
兩個人走到打印室,和老師說明情況後,老師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上疊著的一摞試卷:“去那再拿一張就行了。”
嶽澤茗在那一摞試卷中尋找剛剛發的化學模擬卷。
顧逸邇也跟他一起找,邊找邊笑著說道:“不過你還真的是很細心,居然連我喜歡用排比句都知道。”
“見多了,也就記得了。”嶽澤茗側頭看著她,“我還知道你喜歡《降E大調夜曲》。”
“你怎麽知道?”
他緩緩說道:“初三的時候音樂比賽,你選的參賽曲目不是這個,可是在練琴室裏,我常常能聽到你拉這首曲子。”
不厭其煩的練習,要不是為了增進技術,取得好名次,要不就是真的很喜歡那首曲子。
所以才會不斷地拉給自己聽。
“我很喜歡這首曲子,明確的來說,肖邦的曲子我都很喜歡。”顧逸邇淺淺一笑,“他是浪漫派中我最喜歡的鋼琴家,有時神秘莫測,有時妖嬈銷魂,我覺得他的音符都像是從琴鍵裏自己跳出來似的。”
兩個人拿到了試卷,又準備一起回教室了。
隻是回和去時不同,找到了共同話題,很明顯比起剛剛的沉默,多了一絲輕鬆。
“你是學什麽的?”
“長笛。”
“是專業的嗎?”
“不是,業餘的,單純為了考試加分學的。”
顧逸邇笑了:“跟我一樣啊。”
再轉角,就走到教室了。
顧逸邇靠著牆,正和他交談著,差點撞上了從另一邊走來的一個人。
“不好意思。”她急忙道歉。
那人沒有說話,她覺得奇怪,抬起頭來,發現是司逸。
顧逸邇垂眸咬唇,繞過他走開了。
司逸看到了和她一起並排走著的嶽澤茗,後者衝他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看著二人愈來愈遠的背影,司逸神色有些冷峻,站在原地,緊抿著唇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