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盡頭可有仙。

  這個問題，同樣是許長歌所要探尋的東西。

  仙道長生，讓無數萬古人傑為之瘋狂。

  “我不知。”許長歌搖了搖頭，沉吟道。

  天機老人沉默了一會兒，輕歎一聲：“有生之年，不知能否見證一個新時代的出現。”

  說著說著，天機老人便慢慢起身，打算離開了。

  “新的時代，但願會到來吧！”

  許長歌的心情十分沉重，極夜時代，萬物生靈湮滅，那是蒼生的浩劫。上一世許長歌看不到渡過浩劫的希望，這一世重來，傾盡一切也要改變局勢。

  “天機院正準備選出一位少院主，尊者要是有興趣的話，等處理完了這裏的事情，可以過去看看。”

  天機老人留下了一塊玉牌，將其放在了桌上。

  隻要攜帶著玉牌，便可找到通往天機主院的道路，不會遭到阻攔。

  “好。”許長歌將玉牌收起，天機院選舉少院主的盛事，當然要親眼一觀。因為許長歌的好友沐白，便是候補的少院主。

  天機老人走了，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許長歌收起了靈魂本源的威壓，如同往常一樣。

  平複了心緒，許長歌回到了山巔，靠在一塊石頭邊上，席地而坐。

  又過了一段時間，許長歌對著身邊十米處，正在閉目養神的萬寒衣說道：“老頭子要來了。”

  “嗯。”萬寒衣的眼皮微微一顫，情緒波動了一下。

  萬寒衣一直處於蓄勢的狀態，對方圓百裏之外的風吹草動沒有觀察，沉浸於自我的世界。

  片刻後，燕青幽與落凰雪一路趕來，光是路費就消耗了大量的靈石，心痛死燕青幽了。

  “你們兩個臭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燕青幽罵罵咧咧地現身了。

  “老頭兒，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許長歌打趣了一句。

  “老子的徒弟要與別人論生死了，能不來鎮場子嗎？”

  燕青幽輕哼一聲，直接坐在了石凳上，取出了腰間的酒葫蘆，大口飲著。

  濃濃的酒味彌散到了各方，讓落凰雪吸了吸鼻子，一臉嫌棄：“老頭子，都啥時候了還有興致喝酒。”

  “沒事兒，小問題。”

  燕青幽咧嘴一笑。

  這輩子燕青幽最怕的就是落凰雪這個寶貝徒弟。其餘人，燕青幽除了對前輩有所敬佩以外，不服就是拔劍一戰。

  沒辦法，燕青幽自知有愧於落凰雪，從小就沒好好照顧過她。

  “師兄正在調整氣息，你別幫倒忙。生死之戰，一個差錯都會影響整個戰局，不可大意。”

  落凰雪上前將燕青幽的酒葫蘆搶了過去，讓燕青幽不敢反抗，隻能苦笑。

  “你這丫頭。”燕青幽埋怨了一句，一隻手撐著腦袋，擺出了一副慵懶的模樣。

  “臭小子，有把握嗎？”

  燕青幽輕輕踹了一下萬寒衣的腳。

  萬寒衣慢慢睜開了雙眼，輕聲說道：“勝負參半。”

  “怎麽這麽沒有自信，什麽叫勝負參半，你必須得有全勝的把握。”燕青幽直言道：“大戰在即，精神不要繃得太緊了，小心反彈。隻要精氣神保持在最佳的狀態，就足可獲勝。”

  燕青幽發現了萬寒衣過於緊張了，也許是因為年幼時的經曆，猶如夢魘。

  萬寒衣將恨意隱藏得很深，表麵上根本看不出來。燕青幽不想讓萬寒衣被恨意蒙蔽了雙眼，一定要保持理智，這樣才不會亂了方寸。

  “弟子謹遵師尊教導。”

  萬寒衣很少這麽嚴肅。

  “行了，你小子突然這麽恭敬，老子我吃不消。”

  燕青幽渾身不自在。

  萬寒衣微微一笑，眼底的凝重神色並未消減多少。自小積壓的恨意，即將噴湧而出。

  很多人不遠億萬裏趕到了空祁山，欲要親眼見證這一場大戰。

  “萬玄辰天生霸血，又有大氣運加持，同輩沒幾個人比得上。”

  “據說萬寒衣是萬家的棄子，後來成為了玄雨州萬衍聖地的弟子。我派人查了一下，沒打聽到關於萬寒衣的有用消息。不過，萬寒衣既然有著萬家的血脈，應該不會是尋常之輩。”

  “我沒記錯的話，前些日子鬧得最厲害的許長歌，就是萬衍聖地的弟子吧！”

  “萬衍聖地，不可小覷啊！”

  很多老古董想到了萬年前的時代，隻差一步，萬衍聖地就可坐穩中靈州頂尖勢力的位置。

  距離約戰之日，隻剩三天了。

  空祁山的周圍，有不少可怕的氣息，某些人甚至擺著台子，準備看一場好戲。

  隱世家族的高層也露麵了，對萬家的內亂之戰有著極高的興趣。

  除此之外，中靈州的很多年輕才俊隨著長輩到此，長長見識，不要小看同輩。

  “那個人就是昊天帝的傳人嗎？”

  眾人看到了山巔上的燕青幽等人，許長歌赫然成為了焦點。不管是老一輩，還是年輕人，都很好奇許長歌。

  咚！咚！咚！

  天地間莫名響起了一陣戰鼓之聲，天空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一條巨大的戰船從裂口處飛出，場麵極為壯觀。

  戰船長達萬米，鎏金鑲刻，威嚴十足。

  “萬家的排場可真大。”

  “為了今日之戰，萬家的族長都親自來了。”

  “這一戰足以影響萬家未來的氣運，不容有失。”

  萬家的族長名為萬屠淵。

  萬屠淵站在戰船的首位，眼神肅穆。在萬屠淵的旁邊，有一位穿著紫色長衫的男子，豐神俊朗，其名萬玄辰。

  “玄辰，生死之戰，不可手下留情。”

  萬屠淵告誡道。

  “爹，我知道。”

  萬玄辰自小拜入名師門下，不會犯低級錯誤。雖說萬玄辰和萬寒衣是血脈相連的同族兄弟，但既為敵人，便不可心慈手軟。

  萬寒衣望著戰船上的萬家眾人，眼神淩厲。

  “燕道友，好久不見了。”

  萬屠淵對著燕青幽抱拳示意，看起來有些忌憚燕青幽。

  “我跟你沒啥交情，別套近乎。”

  當著天下人的麵，燕青幽直接甩了萬屠淵的臉麵。

  萬屠淵麵不改色，不會因為燕青幽的無力之舉而發怒。

  “這人誰啊？居然敢如此無視萬家族長，不要命了嗎？”

  很多人看向了燕青幽，後背一陣寒意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