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都不說話了，各自沉默不語。

  “這事以後別再提了！”林奇有些煩躁地說：“唐龍，把佟年送回去，別讓他在那個縣城住了！”

  “好。”唐龍站起身來，看了佟年一眼。

  佟年也沒吭聲，起身就跟唐龍走了。

  林奇坐在椅子上，摸了支煙叼在嘴裏，但卻沒有點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人怎麽處理啊？”餘天去裏屋看了一眼小飛，出來問道。

  “……先放著吧！”林奇也不知道怎麽處理，殺了吧趁不住，不殺吧又沒用，確實感覺頭大。

  餘天進屋和小飛聊了起來。

  具體聊了什麽，沒人知道。

  ……

  樓下。

  佟年坐在唐龍的車裏，兩人沉默了好一陣子，才開口說話。

  “想好去哪了嗎？”唐龍輕輕撫摸著方向盤。

  “沒有！”佟年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尋思什麽呢，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的生活啊，還出來折騰什麽？”唐龍善意地勸導著。

  “……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佟年雙手交叉放在腦後，聊天似的隨意扯了起來：“以我之前的能力，混個看場子的活已經不錯了，跟著林哥才熬到後來的位置，以及一輩子都享不盡的財富！可我受之有愧啊，這一切是我不該得的，我都沒為林哥做過什麽事……”

  “別這麽想啊，你能好好活著，你林哥已經挺高興了，真的！”唐龍拍了拍佟年的肩。

  “唐總，我敢提出那個計劃，還是有一定把握的！我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佟年轉過頭來，目光帶著一絲懇求，也有一絲堅定。

  唐龍沉默了足足三分鍾，才開口說：“其實我也覺得你的那個計劃不錯，也是現在唯一能打破僵局的辦法了，可也就像林奇說的，那個計劃太危險了……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出了意外，白雪和皮皮怎麽辦？”

  “我說了，我有把握！”佟年顯然是在回避這個問題。

  唐龍輕咬著牙，沒再說話。

  ……

  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唐龍返回到林奇住得公寓。

  餘天等人都還在這，大家磨了一天，還是沒什麽好主意。

  “都回去休息吧！”唐龍站在門口說了一句。

  眾人便魚貫而出，林奇還坐在沙發上抽煙，麵前的煙灰缸裏至少攢了幾十個煙頭。

  唐龍一聲不響地走進裏屋，小飛依然坐在這裏，瞪著一雙迷茫的小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將會如何，但他顯然沒有馬巍等人“慷慨就義”的勇氣！

  他還年輕，他想活著！

  “我給他換個地方啊！”唐龍抓著小飛的脖領子，將他往屋外麵押去。

  林奇仍舊沒有說話，眼睛微微有點發怔。

  ……

  來到樓下，兩個大漢直接抓過小飛，將他弄到一輛商務車上，接著一左一右坐在他的兩邊。

  唐龍親自開車，一語不發地行駛在大道上。

  漸漸的，車子越開越偏，周圍沒有了燈光和高樓，全是一片一片沒有邊際的野地！

  顯然是氣氛有些詭異了，小飛終於忍不住問：“我們……這是去哪裏啊？”

  唐龍沒有答話，仍舊自顧自開著，旁邊的兩個大漢也一語不發。

  “我們到底去哪！我已經很配合你們了，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小飛有些急眼了，開始掙紮起來，甚至去扒拉旁邊的車門。

  “安靜！”其中一個大漢喝了一聲，狠狠一拳砸在小飛的天靈蓋上。

  小飛身子一歪，昏厥過去。

  車子大概行了二十多分鍾，終於靠邊停在一處燈光昏暗的小樓前麵。

  唐龍推門走了下去，兩個大漢則抬著小飛緊隨其後。

  進入小樓，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便迎上來。

  “準備好了嗎？”唐龍問道。

  “好了！”醫生點頭，手上還戴著醫療專用的白手套。

  “那就開始吧！”唐龍擺了擺手。

  兩個漢子便把小飛抬到其中一間屋子裏麵，這裏擺著一張專用的醫療床，旁邊還有一些儀器、設備。兩人把小飛放在床上，幾個護士又用綁帶拴住小飛的手和腳。

  就在這時，小飛又醒過來。

  “你們要幹什麽？！”看到周圍的環境，小飛大叫起來，額頭上的冷汗層層浸出，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掙紮著，可惜根本動彈不了。

  “冷靜一下，馬上就好！”醫生一邊安撫著小飛，一邊往他身上推著麻醉劑。

  一分鍾後，小飛再次昏厥過去。

  “可以開始了！”醫生手持鋒利的手術刀，切向小飛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