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英雄離開後，大壯和小偉也拎著帆布包下了車。

  在回出租屋的路上，他們拐進一間掛著銀聯標誌的自助銀行裏，將銀行卡塞進去後，發現裏麵果然有一百萬。

  “呂公子待我們不薄啊！”大壯歎了口氣。

  “是的！”小偉點了點頭。

  二人知道，呂英雄先給錢，還讓他們回去看望家人，這個活兒的死亡風險必定很高，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

  ……

  第二天早上，一個叫“康子”的年輕人來到他們的出租屋。

  康子是呂英雄現在的司機，從小到大家境都很優渥，之前還有過當兵的經曆，人生可以說是順風順水。

  他梳著利落的油頭，身上穿著嶄新的黑西裝，腳上是光可鑒人的黑皮鞋，絕對是個精致利落的小夥。按照呂英雄提供的位置，康子來到郊區的某個城中村，又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小巷，最終邁進一間絕對稱得上是“簡陋”的屋子。

  “草，什麽味兒啊！”康子一進來，就在鼻子麵前扇了兩下，接著看向屋裏的環境，髒兮兮的被子，沒有任何裝飾的木頭桌子，上麵還有昨晚吃剩的泡麵桶，以及兩個蓬頭垢麵、臭氣熏天的中年男人！

  “草，什麽破地方！”康子一臉嫌棄，直接退了出去。

  大壯和小偉都站起來，一臉發懵地看著康子。

  “你是誰啊？”大壯問道。

  “呂公子讓我來的，說送你們回老家！草，趕緊收拾下吧，真他媽臭啊，我在外麵等著！”康子直接掉頭出了大門。

  他不知道大壯和小偉的身份，也挺納悶呂英雄為啥交給自己這個活兒。

  “好好好，我們馬上出去！”大壯點頭哈腰，小偉則是皺了皺眉。

  兩人連忙起床，洗涮、穿衣服，但洗澡是不可能的，這裏也沒有洗澡的條件！

  最終，兩人穿了兩件稍微幹淨點的衣服，每人拎著一個帆布包出來。

  康子站在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車前，車子鋥光瓦亮、一塵不染。

  “不是讓你們收拾下嗎，怎麽還是這麽髒啊？”康子皺了皺眉。

  大壯和小偉對視一眼，沒有答話。

  康子繞到車的後部，將後備箱打開後，拿出一把掃車的笤帚。

  “站遠點，掃掃身上的灰！草，我剛洗的車！”康子擺了擺手，把笤帚遞過去。

  二人隻好走到一邊，分別用笤帚掃著身上的灰。

  “這他媽掃車的笤帚，不把咱們當人看啊！”小偉有點上火。

  “呂公子的人，忍著點吧！”大壯歎了口氣。

  “還是林哥好……”小偉嘟囔了一句。

  “嗯。”大壯也應了一聲。

  兩人初到京都城的時候，先和呂英雄見的麵，接著是林奇送他們回來。林奇一點都沒嫌棄他們，不僅幫著他們找房子，還坐在床上和他們聊天，現在想來還是心裏暖烘烘的。

  “呂公子都沒嫌棄咱們，他憑什麽？”小偉咬著牙，還是滿臉不服。

  “行了，少說兩句吧！”大壯勸了一句，但自己也忍不住嘟囔道：“都是呂公子的人，差別也太大了！”

  五分鍾後，二人終於得以上車。

  但康子又拿出幾張報紙，讓他們一張墊在屁股底下，一張墊在腳的下麵。

  “剛洗的車，別弄髒了！”康子瞥著兩人。

  二人咬咬牙，還是沒有發作。

  大壯煩躁無比，剛摸出一支煙，康子又吼了聲：“車上不能抽煙！”

  ……

  半小時後，康子載著二人出了京都城。

  路上雖然也遇到幾個關卡，但康子亮出工作證後，便順利地放行了。

  大壯和小偉的老家在冀省某農村，距離京都城很近，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就是要走一截山路，路麵崎嶇不平，車開起來“咣咣”作響。

  “這他媽什麽破地方，草！”康子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

  大壯和小偉還是默不作聲，但從他們不爽的眼神來看，二人的忍耐度已經到了極點！

  目的地終於到了。

  康子把車停在村口，根本就沒進去，扭頭說道：“你倆去吧，我就在這等著！”

  “好！”大壯和小偉下車。

  憋了一路的大壯，喉嚨發幹發癢，迫不及待地往地上吐了口痰，但有幾顆唾沫星子還是飛到了車門上。

  “你幹什麽！”康子瞬間跳下了車，看到車門上的唾沫星子，一張臉變得無比激動。

  “啊，我……”大壯有點發懵。

  “把你賣了，也買不起這個車！”康子抓著大壯的袖子，“唰唰唰”地在車門上抹了幾下，將那幾顆唾沫星子擦幹淨了。

  “我X你媽！”小偉終於忍不住了，整個人猛地跳起來，朝著康子的腦袋狠狠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