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隻是低吟，後來變成憤怒的嘶吼。

  “不可能！不可能！”

  餘天脖子上青筋畢露，兩隻眼睛也瞪得溜圓，眼球裏都有紅血絲爆出來了。

  “沒什麽不可能的……”黃書友幽幽地說：“十多年了，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放你媽的屁！”餘天繼續嘶吼：“少在這忽悠老子，當老子三歲小孩嗎，不願意說就別說，真以為老子會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我是說了，現在該你說了。”黃書友目光陰沉地盯著餘天，兩隻手輕輕在袖子裏摩擦著，其他組員也都蠢蠢欲動，顯然準備給餘天上“手段”了。

  “來啊，弄死我，看我吐不吐半個字！”餘天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給我打！”黃書友終於被激怒了，直接下令。

  兩邊的人頓時一哄而上，揪著餘天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餘天很快就被掀翻在地，無數拳腳落在他的身上，這群家夥確實經驗豐富，很知道揍哪裏會讓人痛，脖頸、肋彎、小腹，甚至褲襠都遭到重擊。

  餘天確實比一般人硬，但他終究是人，疼了也會叫，痛了也會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在屋子裏，甚至傳遍大半個招待所，外麵那些特勤都聽得汗毛倒立。

  但是餘天始終沒有求半句饒，甚至還哈哈大笑著，口中不斷放話：“孫子們，肚子沒填飽嗎，下手這麽沒力氣，還是真把我當你們爺爺了，舍不得打我啊！”

  一群人被激怒，再次瘋狂地毆打著他。

  餘天也更加痛苦地慘叫著，慘叫聲中卻又夾雜著放浪形骸的笑，他好像很需要這一群揍，來發泄心中的憤怒和焦躁。

  不過在這一輪疾風驟雨之中，餘天終於漸漸冷靜下來。

  最後，他不動彈了，趴在地上吐著血，臉也腫得像個豬頭一樣，渾身上下也都是淤青和腳印。

  黃書友這才喊了停手，接著蹲下身去，輕輕地說：“這才隻是開始，我們還有很多手段沒用，你確定要扛一下子麽？”

  餘天睜了睜青腫的眼睛，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讓……讓我休息一會兒……”

  黃書友露出一絲笑容，這是餘天跟他提的第一個要求。

  能提要求，就說明有協商的餘地。

  “來，送他去旁邊的房間休息。”黃書友擺了擺手。

  幾個組員抬起餘天，送到了隔壁房間的床上。

  餘天確實傷得不輕，躺下就睡著了，呼嚕聲打得震天響。

  “大家也辛苦了，現在開始兩班倒，一定要把這小子看住了。”外麵有一百多個特勤，黃書友倒不怕有人救走餘天，就是擔心這家夥尋短見，絕不能讓方海的事再次發生。

  方海在被軟禁之前，就已經把毒藥藏在牙齒縫裏，所以黃書友又喊來專業的醫生，仔細檢查餘天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確定他沒攜毒進來，黃書友才去休息了。

  但一大早，他就爬了起來，直奔餘天睡覺的房間。

  “黃組長。”門口站著值班的人，有六七個。

  “怎麽樣了？”黃書友問。

  “還在睡著。”一人回答。

  黃書友推門進去，餘天果然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黃書友走過去，用手拍著餘天的臉。

  “醒醒！”

  “啊……”

  餘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眶還青腫著，睜不完全。

  “讓我再睡一會兒……”看到是黃書友，餘天翻了個身，繼續睡著。

  “你睡你媽了個X！你他媽當這是賓館嗎，用不用給你配個姑娘，再給你來套渾身按摩？”黃書友惡狠狠地罵著，一把將餘天拖到地上，又是一番狂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

  黃書友昨晚睡得很香，這時候精神抖擻，渾身使不完的力氣。

  “砰砰砰！”

  黃書友狠揍著餘天，每一拳都直搗他的痛處，甚至還往他牛子上踢了好幾腳。

  餘天痛得哇啦啦慘叫，嘴裏直呼：“別打了，別打了！老子還沒老婆，不能斷子絕孫啊！你他媽住手，怎麽總往牛子上招呼，你他媽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

  餘天嘴裏還是罵罵咧咧，但已經有了一絲服軟的味道。

  黃書友蹲下身去，笑臉盈盈地說：“你們不都是死士嗎，死都不怕，還怕沒牛子啊？”

  餘天氣喘籲籲：“總往那地方招呼，你還不如一刀殺了我呐……草，疼死我了，我他媽現在想X你！”

  黃書友還是笑著：“隻要你交代林柒的下落，想X門口的大狼狗，我都能給你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