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太子病危
作者:妧七      更新:2021-07-30 16:40      字數:3320
  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愁,皇後和謝睿高興,太子謝天燁就沒那麽高興了。

  ??這天晚上,謝天燁在太傅府裏。

  ??謝天燁和寧春柔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寧春柔就是準太子妃,謝天燁和太傅府也沒有了什麽忌諱,平時多走動走動也沒人會說什麽。

  ??謝天燁手中拿著一個碗,裏邊是滾燙的花雕酒,但是他端著碗的手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酒喝多了,他的眼睛顯得有些紅,神情也愈發的陰鷙。

  ??“好啊,現在又輪到謝睿得意了。”謝天燁雙目無神地盯著眼神一個虛無的地方,冷聲道,“先是謝靖承,又是謝睿,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出風頭,全都將我這個太子給蓋過去了!”

  ??“太子殿下,您不要生氣。”寧遠州立刻道,“他們哪能成什麽氣候啊?他們再怎麽蹦躂也隻是個皇子而已,您是儲君,是太子!”

  ??謝天燁冷嗤一聲,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儲君與否,也不過隻在父皇的一念之間。要是哪天父皇看我不順眼,說不定就直接把我給廢了!”

  ??寧遠州立刻低聲提醒道:“哎呀太子殿下,這話可說不得啊!”

  ??謝天燁沒再說話,隻是仰頭灌了一口酒。喝的有些急了,有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沒入衣領中。而他本人也被嗆得劇烈咳嗽了起來,本就不爽的心情愈發的煩躁了起來。

  ??謝天燁不傻,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

  ??他能感受到父皇對自己一日不如一日。他的母後死了,便再也沒有人能護著他了。他現在還坐在太子的寶座上,完全是因為父皇對他母後的情分。

  ??要是什麽時候這點兒情分沒有了,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謝天燁也知道自己要爭氣,但是他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以前也不是沒有努力過,卻適得其反,被父皇斥責說他結黨營私結交大臣,將他好好訓斥了一通,他便再也不敢有什麽小動作了。

  ??眼看著謝睿越來越得意,現在就連謝靖承那個殘廢都支棱起來了,謝天燁卻愈發焦灼。

  ??焦灼卻沒有辦法,是一種無能的狂怒。

  ??越想越鬱悶,謝天燁又抓起酒壇子倒酒,卻隻能倒出零星幾滴。

  ??他“咣”的一聲將酒壇子扔在外邊,嚇了站在廊下的寧春柔一大跳。

  ??寧春柔已經站在這裏很久了,但是她卻並未進去。

  ??她不想進去看見謝天燁那張無能窩囊的臉。

  ??謝睿不過舉薦一名太醫治好了越柔太子的病,得了皇上幾句讚揚,謝天燁就能失意成這個樣子,跑到太傅府來借酒澆愁,格局未免也太小了。

  ??寧春柔真是覺得越來越看不上謝天燁。

  ??但是沒有辦法,她已經被指婚成了謝天燁的太子妃,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她除了幫襯著謝天燁,還能怎麽辦呢?

  ??謝天燁顯然還沒有喝夠,於是大喊一聲:“拿酒來!”

  ??“太子殿下,您已經喝得夠多了,不能再喝了。”寧遠州勸告。

  ??“別勸我,給我拿酒來就是!”謝天燁趴在桌子上,打了個酒嗝,“在這幾天越柔使者在,父皇免了幾日早朝,無事的。”

  ??寧遠州沒有辦法,隻得叫人送酒過來。

  ??門外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柔柔的,似鵝毛落於白雪之上,無聲,卻又將白雪壓出了深重的痕跡。

  ??一位少女自門口而來,起初她的容貌隱於黑暗之中,並不能叫人看清楚。隻覺得她身姿瘦削,弱柳扶風一般。

  ??離得近了,謝天燁先看到的是她素白的攢枝百合裙,裙擺隨著她的腳步湖水一樣,蕩漾出一圈圈波紋。

  ??再往上,是奶白色的斜襟小襖,襖的下擺略微有些寬,因為綿質而直挺挺的,更加顯得她腰處空闊,可見她有一個多細的腰肢。

  ??少女臉頰圓潤,下巴卻是尖的,正如她的眼睛,中間是圓的,眼尾卻有些斜斜向上。這樣的長相嬌而不妖,純中帶媚,是很多男人最喜歡的那款。

  ??謝天燁醉眼朦朧間,隻覺得燈光柔柔地灑在這姑娘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旖旎華光。

  ??“這是誰?”謝天燁問寧遠州。

  ??“這是小女冬雪,因為之前身體不好一直養在莊子裏,最近才接回來。”寧遠州回答。

  ??寧冬雪?寧家四小姐,謝天燁倒是不知道這個人。

  ??寧冬雪端著托盤,托盤上邊放著一壇花雕。待到她走到跟前的時候,謝天燁看清了這少女的容顏,發現她近觀比遠看還要單純無辜。

  ??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小的很,還沒有完全長開。但是謝天燁可以預見,她要是長大了,絕對可以豔壓寧春柔和寧秋霜,說不定還可以和寧知意一較高低。

  ??寧冬雪將花雕放下,朝著謝天燁福了福身子,一句話都沒說,就退下了。

  ??謝天燁的目光跟隨著她的背影逐漸遠去,卻忽然看見了一邊進來的寧春柔,頓時一凜。

  ??“春柔。”謝天燁的酒瞬間醒了大半,溫聲叫她,“你還沒有休息嗎?”

  ??“沒有。”寧春柔輕輕搖頭,走到謝天燁身邊,溫柔地注視著他,“太子殿下憂心煩擾,我如何能安眠?”

  ??自己未來的太子妃如此的溫柔體貼,謝天燁頓時心中一暖。

  ??“其實太子殿下也無需煩心,此事未必就真的這樣了。”寧春柔說。

  ??謝天燁不解地看向寧春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聽說越柔太子身體不好是因為中了一種叫炙炎觀音的毒,但是我以前翻閱各國地方誌的時候,曾經在某個角落裏看到過關於這炙炎觀音的介紹。我記得上邊寫的是——炙炎觀音之毒,無解。”

  ??謝天燁登時一愣:“真的嗎?怎麽可能呢?”

  ??可是劉太醫將越柔太子治好了是不爭的事實啊。

  ??寧遠州也不禁道:“春柔,你是記錯了吧?”

  ??“當時那本書的確是這麽寫的,但是真實性與否我就不得而知了。”寧春柔說,“我隱約記得那本書是一本野史,可能真實性有待商榷。不過若是真的有解話,越柔就真的沒人可以解嗎?越柔雖然是個小國,可是就真的找不出一個可以解這毒的法子來嗎?他們不是還有他們的國教和聖女嗎?他們的國教和聖女不是厲害得很嗎?

  ??況且此事就怎麽偏偏被睿王殿下撞見了呢?睿王殿下可不是什麽精於醫道之人。要說是靖王找人治好了我覺得都比睿王可信,畢竟靖王府有個寧知意。”

  ??寧春柔一連幾個問題,聽得謝天燁的心砰砰直跳。

  ??說著,寧春柔俯身,壓低了聲音:“而且您覺得靖王和寧知意會不知道治好越柔太子會是大功一件嗎?他們怎麽沒出手,任由謝睿出手了呢?”

  ??謝天燁望著寧春柔,她臉上依然掛著溫婉柔美的笑容,卻又因為她背光,顯得沉獰了些許。

  ??經過寧春柔這麽一提點,謝天燁心中生出了一個隱隱的念頭。

  ??“你的意思是……”

  ??“噓。”寧春柔的食指擋在謝天燁嘴欠,堵住了他即將說出的話,“太子殿下,您心裏明白就好,我們靜觀其變。”

  ??又過了幾日,越柔使臣下榻的皇家禦苑忽然傳出來一個噩耗——

  ??太子殿下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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