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有些不甘心，但阿爾泰爾明白，自己已經輸了——

  ??既然是對壘，自然會有勝負。

  ??哪怕這並非是正麵的交鋒，哪怕這並非是在戰場之上依靠武力的對決，打爆輸了就是輸了，阿爾泰爾並非是輸不起的人。

  ??隻是...

  ??“汝這家夥，真是令餘不爽！”

  ??阿爾泰爾咧嘴，朱唇微微開合，皓白的牙齒忍不住摩挲起來。

  ??她看著依舊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安歌。

  ??少年模樣的人正用那雙漆黑的眼眸直視著她，那眼神自然稱不上清澈，卻顯得極為冷靜。

  ??冷靜到...

  ??讓阿爾泰爾覺得挫敗。

  ??於是，鬼使神差之間，她不僅沒有立刻退開，反而進一步，壓了上去。

  ??biquge.

  ??在動作之間，蓬鬆衣擺下的雙腿順勢抬起，如鉗子般夾住了安歌的雙腿，圓潤流轉的臀部落於根部、略微懸空。

  ??貫穿長椅椅背的軍刀仍然緊握於手。

  ??而空著的另一隻手，卻也順勢按在了安歌腦袋的另一側，將麵容俯下，靠得更近了。

  ??這樣的動作，相比起之前，更加旖旎。

  ??安歌愣了愣，但這一刻，少女那份纖細溫熱，縱使隔著衣衫，仍舊清晰可感，也不僅讓他覺得意動了起來。

  ??他下意識地抬起了手。

  ??下意識地、作為正常人的反應與衝動。

  ??“唔？”

  ??阿爾泰爾愣了愣，驀地驚覺大腿處一片溫熱，安歌的手掌撫摸其上，然後逐步往上...少女流暢的曲線隔著衣裙被緩緩地撩開，露出些許白皙。

  ??彼此間的呼吸意識交融在一起一般。

  ??莫名的氣氛浮現。

  ??阿爾泰爾銀色發絲下的麵容瞬間浮現了紅暈，發出了一聲低吟。

  ??雖然隻是轉瞬，卻也讓安歌驚醒。

  ??他幹咳一聲，收回了手。

  ??少女也回過神來。

  ??“汝...又做了什麽手腳？”

  ??她皺起了精致的眉頭，沒有尋常少女的羞惱，反而迅速的冷靜了下來。

  ??正常情況下，

  ??這種近距離接觸...她根本做不出來的。

  ??之前也是。

  ??“這可能是設定的原因。”

  ??安歌也想到了：“設定之一，守護軍服姬，會對創造者產生自然而然的親近感。”

  ??掌握著不完整森羅萬象之力的阿爾泰爾其實能夠抵抗這種程度的設定。

  ??所以她也是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異樣。

  ??“汝真是卑鄙！”

  ??她說。

  ??但壓住安歌身體的力道，卻在此刻，鬆了下來。

  ??詭異的沉默片刻之後。

  ??她吐了口氣，平複了呼吸、以及那一瞬間的、莫名的躁動。

  ??沒有惱怒，更沒有憤怒。

  ??事已至此，

  ??多說也是無用。

  ??“汝贏了。”

  ??穿著軍服的少女如此開口，她的身體後仰，在搖晃之間，站起身來。

  ??“運氣好而已。”

  ??柔軟的觸感遠去，芳香依舊殘留，安歌鬆了口氣，卻也突然有些戀戀不舍起來。

  ??不過僅是轉瞬即逝。

  ??但說實話，他還真有點擔心。

  ??擔心對方不管不顧地，縱使拚著自我毀滅也要保存住自己的“尊嚴”...那樣一來，他雖然不會有危險，但也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放鬆吧，餘不會做那種無謂的意氣之爭。”

  ??阿爾泰爾斜了安歌一眼，帽簷下的雙眼已然徹底恢複了冷靜，她在安歌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那一頭銀發下的麵容，在窗外月光的傾灑之間，依舊顯得精致而英氣。

  ??“輸了就是輸了。”

  ??阿爾泰爾將雙腿交疊，蓬鬆的下擺處勾勒雙腿的弧度，修長而完美。

  ??她接著道：

  ??“雖說此身不過是本體切割出來的一部分，但餘也不會是輕易拋棄自身之人。”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似乎頗有些感懷。

  ??未了，又說：

  ??“而且，不得不承認，汝的陰謀，確實令餘意外。”

  ??“過獎了。”

  ??安歌坐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

  ??劍拔弩張的氣勢為之一空，但氣氛仍然顯得冰冷而堅硬。

  ??安歌知道，阿爾泰爾的收手，並非是真的放棄、真的屈服於他，隻是無奈之下的妥協而已。

  ??正如阿爾泰爾自己所說，她並不會做無謂的掙紮。

  ??不過...

  ??“其實我們，可以嚐試著合作。”

  ??安歌突然道。

  ??“現在說這些，有何意義？”

  ??阿爾泰爾挑了挑眉，她抬起手輕輕地梳理了一下額前的發絲，麵帶微笑卻又略含冷冽地道：

  ??“餘現在的一舉一動，不都在汝的控製之下嗎？”

  ??“不一樣。”

  ??安歌認真地說：“我要的，可不是一個工具那麽簡單，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我何必這麽大費周章地讓你來到這裏呢？”

  ??這是實話。

  ??然而安歌的坦誠相見，並未讓阿爾泰爾有任何的動搖。

  ??三言兩語動搖一個人，縱使是最出色的語言家也難以做到。

  ??除非是能夠掌握對方的“弱點”。

  ??比如說。

  ??“你不是想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聽著這句話，阿爾泰爾愣了愣，然後就看到安歌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屏幕亮起的光映照著他麵容的輪廓。

  ??片刻，他便將手機遞給了對麵的軍服少女，道：

  ??“一切的答案，就在這裏麵。”

  ??少女垂落視線，看著安歌伸過來的手，以及他手裏捏著的手機屏幕中放映出來的畫麵。

  ??《re：創造者》。

  ??這是...

  ??阿爾泰爾瞳孔微微一縮。

  ??這是一部動漫。

  ??一部幻想作品。

  ??而在其中，她看到了自己

  ??“正如你們那個世界裏無數的‘書’的世界一般，你口中的‘現實’，在這裏，其實也隻是幻想裏的世界。”

  ??安歌如此道。

  ??他將手中的手機放到阿爾泰爾的手中，身體同時微微前傾，凝視著阿爾泰爾的麵容，觀測著她的表情，道：

  ??“也就是此刻，你看到的這部作品。”

  ??“你...”

  ??阿爾泰爾張了張嘴。

  ??她想說荒唐，但看著屏幕中放映出的一幕幕，這樣的話，卻說不出。

  ??已發生的、未發生的...在那其中所浮現的，確實是屬於她的軌跡。

  ??她所認為的，“創造者存在的世界”...

  ??在這裏，確實隻是一部作品。

  ??“在這個更高維度的世界裏，你的森羅萬象，其實也受到了巨大的削弱，這一點，我相信你自己也早已經感受到了。”

  ??“這是佐證。”

  ??安歌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低語一般，他道：

  ??“我們可以合作。”

  ??“我可以幫你完成你的目標...而在那之後，你要將你的力量，完全借給我。”

  ??“以此，作為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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