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有無數隻眼。

  ??便能看到白的後麵是黑。

  ??山的後麵有水。

  ??海的旁邊是沼澤。

  ??而你的眼裏，有我。

  ??可我隻有一雙眼睛，長在額前，看得到事物的單一麵。

  ??隻能逼自己變得更加智慧，才能勉強看到事物的AB麵。

  ??..................................

  ??我要去武當山的計劃，被翌日清晨突然到來的秦畫打亂。

  ??我將將睡醒，帶著團子一同準備吃了早餐就去機場，可卻忽然看見，秦畫正坐在餐廳裏喝牛奶。

  ??原本脫口而出的“你怎麽在這”硬生生憋了回去。

  ??畢竟這宅子同易南一個姓。

  ??秦畫能進出自由不奇怪。

  ??我隻能拉著團子的手，主動過去打招呼。

  ??我蹲下身，扶住團子的後背，輕聲道：“多多，叫阿姨.....”

  ??秦畫今日穿了一身水藍色的旗袍，肩上還有一層薄紗，複古又端莊。

  ??隻見她淺笑著轉過頭，眯著眼看向團子，說道：“要叫奶奶了.....”

  ??我抬眼看了看她，確實心下也不知道該讓多多如何稱呼她，想著論年齡來說，叫聲阿姨也不為過。

  ??隻是秦畫此時倒是笑臉盈盈，並不像是來找茬的。

  ??於是我說：“多多，叫奶奶。”

  ??團子向來是個聽話的孩子，要不是剛剛起床，恐怕還能甜甜地來一段吉祥話。

  ??“奶奶~~”小奶音帶著營業目的響起，然後立刻收聲朝餐桌小跑過去。

  ??爬上自己的小餐椅，等著Anna給他端來他的小餐盤。

  ??秦畫笑眯眯地看著團子，緩緩說道：“這孩子長得真好，胖乎乎的惹人喜歡。”

  ??我垂手立在一側，沒有貿然動彈。

  ??她回眼輕輕看了我一眼，說道：“坐啊，我專程來找你的。”

  ??原本對她是心生敬畏的，但這兩次公然找我茬後，我便在心裏開始排斥她。

  ??於是挑了離她稍遠的地方坐下，伸手夠了夠牛奶和煎蛋。

  ??秦畫的麵前放著一杯熱茶，冒著氤氳的熱氣。

  ??她問：“一會兒要出門？”

  ??我順著她的眼光瞥到餐廳門口剛剛拖下來的箱子。

  ??簡短地“嗯”了一聲。

  ??“去武當山找易南？”她問。

  ??我也沒有掩飾，還是“嗯”了一聲。

  ??秦畫笑笑，說道：“姚小姐，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一定知道，嫁給易南的好處.......”

  ??她揚了揚眉：“但是，安家那邊咬著易南不放，還有你的前夫，那位袁先生.....”

  ??她端起茶杯，淺酌兩口：“想必，你想同易南在一起，是困難重重的.......”

  ??我用叉子劃開雞蛋的邊緣，將有些焦黃的蛋清送進嘴裏。

  ??秦畫揚眉：“但如果我給怒同樣的好處，隻是對象不是易南，對你而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將雙手搭在膝蓋上，像是暢談未來升職空間的女boss一樣，滿眼期盼：“你和你的兒子可以得到錦衣玉食的照料，他可以上最好的國際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當然，你也可以過得無憂無慮，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她的眼角迷城一輪彎月：“也許比你現在的生活還要好上一萬倍.....”

  ??我食不知味地嚼著蛋清，說道：“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麽？”

  ??我猛地抬眼，嚴肅來的太幹脆。

  ??秦畫愣了愣，笑容倒是沒有減少半分。

  ??“我想你當我的兒媳婦。”

  ??我不解。

  ??秦畫很快補充道：“我親生兒子，他還在美國，我有打算接他回國。”

  ??......................................

  ??我似乎聽易南提起過，還是挺易均隨口提起過。

  ??秦畫有個親生兒子，但為了照顧易南的感受，很小便將他送出國養著。

  ??也沒打算接他回來。

  ??畢竟接回來了，就是一出家產爭奪的大戲。

  ??但現在，秦畫卻這樣說.....

  ??我有些疑惑，問道：“為什麽？”

  ??秦畫揚眉：“為什麽挑你做兒媳婦？”

  ??我搖頭：“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秦畫怔了怔，胸有成竹地笑笑：“我之前就說了，因為你是個聰明人。”

  ??我複又垂下眼去，將煎蛋三兩下吃完，又喝了一口牛奶，不疾不徐地在口腔裏打轉。

  ??待我慢吞吞地咽下去，才緩緩抬起眼睛。

  ??我說：“我喜歡易南，不是因為喜歡他帶給我的生活，我不是出身貧寒的女孩，對金錢有擺脫不了的渴望，我的父母給我最好的教育條件和生活條件，我的精神世界很富足。”

  ??秦畫長久地望著我，然後再次撚出恰到好處的微笑：“你不必說，我也看得出來，你不是用錢就可以搞定的女孩，如果是，我也不會選你做我的兒媳婦。”

  ??我蹙眉：“那是為什麽？”

  ??秦畫將眼光投向正在小餐椅上吃著燕麥粥的團子，意味深長地說道：“因為你能養育一個聰明健康的好孩子........”

  ??我張張口：“什麽意思？”

  ??秦畫看向我：“如果你能再生一個這麽健康的孩子，那麽我便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易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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