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夫特離開房間後，羅特提起茶幾上的陶瓷茶壺，晃了晃發現有水後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被莉潔莉特吐槽是牛嚼牡丹。

  ??且不說羅特本來也品不出來，品的出來他也不願意，外麵的村子要為了用水打得你死我活，貴族卻還有閑心泡茶喝，羅特心裏不得勁。

  ??同時他也是為了緩解心裏的緊張。

  ??杜赫姆與莉潔莉特的影子的戰鬥雖然算是絕密的資料，但羅特碰巧在那場戰鬥的最後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又有拉夫特的保證，所以有幸觀看了魔力之眼的錄像。

  ??精金級就已經如此強大，那麽拉夫特這個當代冒險者的頂點，這個新時代的傳奇強者又會有多強？

  ??在這樣的存在麵前說謊，羅特實在是沒辦法不緊張，多虧了懷表可以替他穩住外在，莉潔莉特教給他的隱藏心聲的法門又號稱是可以屏蔽讀心，羅特才能勉強堅持住。

  ??不知道約爾是不是也已經想杜赫姆那麽強大了呢？應該不至於，杜赫姆據說是已經有了衝擊傳奇的能力，隻是因為特殊的原因被卡住了境界，而約爾隻是剛剛成為精金級……

  ??羅特試圖利用自己的徒弟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最後還是失敗了，他忍不住以心聲問莉潔莉特，“這個主意有一半是你出的，到底靠不靠譜啊？是不是實話實說才會比較好……”

  ??莉潔莉特問道：“要是實話實說的話，你的立場就隻是被卷進陰謀的小卒子而已了哦？對我來說那可一點都不有趣。而且自己的命運要自己掌握，你不是也同意這一點麽？”

  ??羅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殺死衛兵這件事若是實話實說，拉夫特可未必會保他，到時候冒險者羅特犯罪了這件事最後會傳到約爾耳朵裏幾乎是確定事項，他這個師傅丟不起這個人。

  ??在被迫和利斯塔合作解決掉了那一隊衛兵後，利斯塔本打算自己一個人抗下殺死衛兵們的責任，他聲稱自己有保護戈爾伊恩村的理由，並且不打算把羅特卷進來。

  ??但對羅特來說，事情發展到衛兵要想辦法滅口的地步跟他傻乎乎地亮出拉夫特的紋章有很大關係，衛兵們最初的打算應該隻是想要抓住羅特他們做替罪羊，如果羅特能隱忍一下，等到了馬爾卡城再表明身份，情況一定會大不一樣的，也許還能把衛兵們都抓住，問出幕後主使……這樣想是不是太樂觀了呢？

  ??總之這跟他有沒有把利斯塔當成同伴無關，讓別人為自己的失誤負責羅特是不能忍受的，那樣的人沒資格當約爾的師傅。

  ??可說得雖然好聽，他最後其實也不過是從給約爾添麻煩和依賴莉潔莉特的力量這二者間做了一個選擇而已，就像莉潔莉特說得那樣，弱者其實是沒有選擇權的。

  ??超凡者的戰鬥會留下兩種痕跡，物理性的痕跡以及超凡之力的痕跡，羅特讓利斯塔利用神威之輪加速時間的能力消磨了超凡之力的痕跡，而物理性的痕跡則由“羅特在黑城堡中獲得的能力”來解決。

  ??莉潔莉特可以在不依靠超凡之力的情況下完全控製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她直接不留下半點殘渣地吞噬了在死亡後失去真神之力庇護的衛兵與雙角馬的屍體，並在沒有留下任何超凡氣息的情況下用散成霧狀的身體將洪恩村中的戰鬥痕跡整個搬到了當初發現凱涅屍體的位置，磨平了洪恩村中的痕跡，她還拓印了雙角馬的蹄印，偽造出了衛兵們在洪恩村稍作停留後便朝著那個位置前進的假象。

  ??凱涅那個死於汙穢之力的屍體則被留在了洪恩村裏。

  ??不知道根據這些痕跡，調查此事的人會產生什麽結論……村民們的記憶是一個問題，但莉潔莉特改變地表的方法村民根本就看不出來，不如說即便是知道怎麽回事的羅特也看不懂她是怎麽做到的，對於人類來說想要理解一個能控製自身每一個細胞的生物簡直是不可能的，若真的有人直接讀取了村民的記憶可會因為和物證對不上而疑惑吧？

  ??隻要不是人證物證俱全，那麽就有周旋的餘地，畢竟這件事背後明顯有更大的牽扯，衛兵的死說不定還是能糊弄過去的。

  ??羅特又喝了一杯茶水，整理了一下已知的情報。

  ??炸掉洪恩村水管，汙染牛群並放它們去襲擊戈爾伊恩村以及殺死凱涅·希爾芬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前兩件事無疑是陰謀的一部分，而考慮到衛兵們的反應，凱涅的死應該是一場意外。

  ??根據利斯塔從戈爾伊恩村長那裏得來的情報，戈爾伊恩村是戈爾察克家族最後的一個領地，洪恩村則隻是希爾芬家族的領地之一，同時希爾芬在馬爾卡城也有很大的勢力，幾乎可以說是與馬爾卡家共同治理著這個城市，那麽能讓部分衛兵替他們效力也就有可能了，就是不知道這個“部分”有多少。

  ??在馬爾卡城，騎獨角獸的“純潔處女”衛兵在將羅特認定為偽造拉夫特紋章的人之後第一反應不是抓住他而是謀取賄賂，那麽騎雙角馬的“不純潔男人”衛兵們會和希爾芬家同流合汙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同時利斯塔還告訴羅特，戈爾察克家與希爾芬家這一代是有聯姻的，還是以希爾芬家的長男，也就是死掉的那個凱涅入贅的形式。

  ??雖然羅特不知道一個有很大勢力的貴族入贅隻剩一片領地的貴族是為了什麽，但顯而易見的，那個什麽就是希爾芬家的目的。

  ??那麽這個陰謀若是沒有出現意外，誰獲益最大呢？這簡直都沒有猜測的餘地，嫌疑人就隻有一個而已。

  ??想來原本的計劃應該是用斷水和瘋牛群逼迫與削弱戈爾伊恩村，最終的目的是徹底毀掉那個村子，有必要的話把洪恩村也一並毀掉來消滅證據，總之要在希爾芬家不被懷疑的情況下以自己的一個村子換掉戈爾察克家的最後一個領地，當戈爾察克家的立場被削弱之後，希爾芬家就可以順勢謀求屬於戈爾察克家的什麽了。

  ??械鬥發生之時洪恩村的村民之所以表現得那麽被動，應該就是因為他們也察覺到了自己被當成棄子的這件事，但作為平民他們又沒有違抗自己的領主的能力，才會采取那麽消極的抵抗方式吧，說不定衛兵的到來也在洪恩村村民的預料之中，並不是羅特的信號喚來了衛兵，而是衛兵本來就要來，洪恩村的村民挨打不還手就是為了以最小的傷亡拖到衛兵到來的時候。

  ??但凱涅的死明顯毀掉了一切。

  ??難道是這個家夥自作主張想要把實施陰謀的人滅口，結果被那個人以具有汙穢之力的瞬間反殺了？應該就是如此吧，甚至都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羅特也不是沒考慮過利斯塔算計自己的可能性，但他瞬間就排除了這個選項，理由很悲哀，那就是冒險者羅特還沒有被這麽算計的價值，而他與拉夫特攀上關係還是最近的事情，利斯塔總不可能預料到拉夫特會約羅特在馬爾卡城見麵吧？

  ??這個混亂的局麵是許多意外疊加產生的，而把一切變得不可收拾的則是凱涅這個貴族的死。

  ??“這兩個因為用水而出事的村子算是運氣好，被及時阻止了，在整個聯合王國裏又有多少這樣的事情會發生？早知道會搞成這樣，還不如就放棄那所謂的新天地呢！”羅特突然不使用心聲，而是開口自語道。

  ??哪怕是對聯合王國的曆史並不了解的莉潔莉特都能反駁羅特的這句抱怨。

  ??“新天地的大小和聯合王國數百年來收複的全部土地差不多大，忍得住就怪了，哪怕知道會撐死也要能吃多少是多少啦！”

  ??羅特則在心裏回應道：“我知道，我就是希望誰聽去這句話，來強化一下印象。”

  ??“畫蛇添足！”莉潔莉特毫不留情地批評了他。

  ??在用水方麵，斯普潤普村……應該不會有事，好歹是約爾的故鄉，聯合王國總是要給點照顧才對。

  ??羅特發現自己心裏亂七八糟的，管不住自己的想法了，從奧斯卡城也沒買到多少水，身為超凡者連日趕路來到這裏所帶來的身體上的疲憊與輕微的脫水原本並不明顯，但和精神上的疲憊摻雜在一起就變得十分嚴重了，在晚宴開始之前他決定總之先找地方睡一覺再說。

  ??推開了這間屋子的大門，羅特發現那位女仆還留在門外。

  ??“羅特先生，您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麽？”女仆問道。

  ??“晚宴什麽時候開始？”

  ??“正要通知您這件事，因為拉夫特大人的突然離開，晚宴的時間或許要推遲了，畢竟我們必須等待拉夫特大人回來才行。”

  ??“沒必要為此道歉，拉夫特先生會出門本質上還是因為我帶來的消息……而且我正好也有些困倦，不知道有沒有地方可以讓我休息一下？”

  ??“拉夫特大人告知過我們可能會有兩位客人前來，是以羅特先生與利斯塔先生的房間我們早已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女仆帶著羅特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客室，和拉夫特在三樓的房間相比這裏小了三倍，但還是比旅店的房間要強太多了，這從床鋪的質量上就看得出來。

  ??這也正常，三樓一共就兩個大房間，估計一間是城主本人的，一間是給拉夫特這樣的貴客的，自然和二樓這種給普通客人準備的房間不能相提並論。

  ??話說馬爾卡城的城主一直沒有露麵，是準備等到晚宴再說？

  ??羅特本打算直接往床上一躺，可一回頭卻發現女仆關上了門後卻留在了屋內。

  ??“……女仆小姐，你還有什麽事麽？”

  ??女仆露出了有些嫵媚的笑容，“拉夫特大人離開前吩咐我，讓我好好服侍一下羅特先生。”

  ??“不不不不不不，不用了！我不需要這種服務的！”羅特可沒意料到有這種發展，大齡處男頓時慌得一批，“你你你肯定也不想和陌生男人……那個啥吧？”

  ??女仆露出了俏皮的為難神色，和之前那穩重侍者的表現截然不同，“但是如果無法好好服侍羅特先生的話，人家會因為服務不周到而受到責難的啊。如果可以完成拉夫特大人的吩咐，我也會得到相應的獎勵呢。”

  ??羅特還想說什麽，莉潔莉特卻在他心裏笑道：“嘿嘿，你有什麽好猶豫的啊，你又沒有什麽損失。還是說你不希望我看？你總不會是現在還想著要追求我吧？”

  ??羅特立刻以心聲和她說道：“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聯合王國的文化裏好像沒有對男性的貞操有什麽要求吧？”莉潔莉特取笑道。

  ??羅特一下就意識到了自己麵對的是一個經曆過無數時代的長生種，不能用一般的倫理去估量。

  ??“對了，趁這個機會我給你講一講我對人類兩性關係的看法好了。”莉潔莉特突然來了興致，“你瞧，我的生活規律基本就是活上幾百年，活得沒勁了就去沉睡把心理狀態歸零，醒來後再重新找一個感興趣的事情。最近一次是照顧潔麗，那之前是建一個屬於自己的城堡……其中有一次我的興趣就是研究兩性關係哦！”

  ??沒等羅特回應，她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要探討這件事，首先要從個體的角度脫離出來，對於我很簡單，但你可能很難做到，總之你先別管個人，而是要把人類整體視為一個生物。”

  ??羅特覺得把女仆晾在那邊沉浸於精神世界中好像不太好，但架不住他作為一個處男被這個話題給吸引住了，“不是要講兩性關係麽？怎麽扯到人類上了？”

  ??“你看？我就說你做不到，總之你先別發表意見，先盡全力跟上我的話題。把人類看做一個生物，那麽這個生物的根本欲望是什麽？一是生存，二是進化。而為了這個目的祂就要保留優秀的血統，淘汰劣等的血統。那麽讓我們從頭開始說起，最初的兩性關係會是什麽樣的？毫無疑問，沒有秩序，是混沌，也就是多夫多妻製，這裏你能理解麽？”

  ??羅特沒能理解，“這種事情不應該是被真神規定好的麽？”

  ??莉潔莉特嘲笑道：“真神連汙穢都剛不過，你真覺得祂這個所謂的世界意識有那麽了不起？秩序才不是神仙定出來的，是發展出來的！我都說了你先別發表意見了吧？”

  ??不是你問我的理不理解……羅特很無奈。

  ??“總之假設最初是多夫多妻了！這混亂的情況對於進化而言很明顯的沒有效率，需要改進。而此時雌性在進化方麵的一個優勢就顯現了出來，雌性生下來的孩子肯定是她親生的，也就是說孩子隻知道母親不知道父親，在這種情況下人類有兩種發展階段，一是很自然地就會進入母係氏族的情況中，兩性關係進入到一妻多夫，或者以女性為主導的多夫多妻的階段。”

  ??羅特是真的很難理解，因為他所受到的教育中，區分貴族與平民的一大標準就是女性需不需要工作，女性是男性的附庸似乎是理所當然的，而莉潔莉特卻說人類的文明最初的發展是以女性為領導。

  ??“第二種狀況則是原始一夫多妻製，不過所謂的原始一夫多妻可和現在貴族有好幾個夫人不一樣哦！這裏的一夫多妻社會指的是隻有最強的雄性有生育權，而其他失敗者一生都隻能去幹泥巴，最後帶著自己的基因一起消失。這種情況其實還是以雌性占優，因為真正有生育權的隻有最強的雄性，雄性這個整體可是沒有選擇權的，最強的雄性的職責是與所有雌性配種，而雌性則全部都能享受到最強的雄性呢。”

  ??“那麽問題！這兩種方式對想要生存和進化的人類而言有什麽弊端？”莉潔莉特問道。

  ??羅特是真的聽到腦袋疼，他覺得自己的思想和莉潔莉特比落後了不止一個時代，但現在要他對她承認自己跟不上他又不太樂意，於是他強行命令自己思考，“第一種中，領導族群的是女性，但女性一旦懷孕就會失去戰鬥力……第二種雖然排除了男性的劣等血統，但女性卻沒有經過任何篩選……”

  ??“哇哦，真虧這裏你跟得上！”莉潔莉特讚賞道，“沒錯！你所說的第二個弊端其實在兩種發展中都存在哦！不管是由最強的男性來挑選還是由最強的女性來挑選，都隻有兩個情況，一是不挑，全都要，結果就是有一方的血統得不到篩選；二是挑，那麽被挑剩下的難道就老實等死麽？不可能！最後沒被挑中的雄性/雌性自然會去和挑戰領導權失敗的雌性/雄性相結合，最後人類的血統都是得不到徹底優勝劣汰的發展的，進化欲望得不到滿足！而第一種雌性做主導的情況還有另外的弊端，那就是最優秀的族群領導人，種族的最強者是雌性，一旦懷孕就會無法戰鬥，形成了最強者懷孕則生存堪憂，最強者不懷孕就留不下血統無法進化的矛盾之中！”

  ??羅特這裏勉強跟上了，“所以為了生存還是會發展成以雄性為主導的社會麽……”

  ??“沒錯，除非環境很安全不需要一直戰鬥，否則母係社會是堅持不下去的。而雄性不需要懷孕，所以可以一直戰鬥，就滿足了人類的生存欲望。可雄性的缺點就是沒法確定雌性的孩子是否親生，所以為了滿足進化欲望，確保強者的血統能留下，最初人類便選擇了原始一夫多妻。這樣首先就會麵臨第一種弊端，其次環境如果再惡劣一點，那隻有一個最強的雄性有時也不夠用，在生存和進化兩個大欲望的交鋒下，人類最後慢慢就進入了聯合王國現在這樣的雄性整體占領導地位，雌性整體負責生育的階段。真神似乎是覺得這樣就夠了，所以幾萬年這個製度都沒有改變呢。”

  ??羅特越來越能夠理解了，聯係著最初的話題說道：“也就是說貞操觀念的產生，其實是在生存欲望導致了不止一個雄性有生育權的情況下，為了滿足人類的進化欲望，確保雌性的後代繼承的是最強的雄性的血統才產生的，對吧？”

  ??“喲！學會舉一反三了嘛！對！貞操的本質其實是在雄性主導的社會下被扭曲與限製了的雌性選擇權！”莉潔莉特說道，“所以說你麵對女仆時的猶豫沒什麽必要，人家自己做出了選擇，你有什麽好猶豫的？”

  ??羅特對此堅決不接受：“不！我也有行使選擇權的權力！我和那些浪蕩流氓絕對是不一樣的！”

  ??“嘁。”莉潔莉特發現沒能把他繞進去。

  ??羅特此時則好奇道：“但現在的社會也還是有弊端的吧？就像你說的，雌性的選擇權是被限製了的，那麽對人類來說進化的欲望就沒有得到徹底滿足才是。”

  ??莉潔莉特得意道：“這點我當然考慮過！所以我那時可不止研究了人類！精靈作為長生種自己就能一直活下去，所以生育欲望極低，不做考慮。蟻人本質上根本不是人類，也不做考慮。暗人因為地下環境的特殊性保留了母係氏族，太落後了。其他亞人中如猿人之類的還保留著原始一夫多妻，一樣排除。最後最有參考意義，最先進的其實是矮人！”

  ??“矮人？”羅特先是疑惑，隨後立刻就理解了，“說起來矮人的女性也有胡子，男女差別極低呢……”

  ??“那隻是表麵！”莉潔莉特說道，“真正的原因是因為矮人都是鍛造大師，矮人的生存依靠的不是強大的雄性超凡者，而是矮人製造的種種機械和武器！因為戰鬥力是依靠道具來維持的，所以男性與女性之間就沒有什麽差別！當生存欲望不再製約進化欲望，矮人自然就會去保證雄性和雌性都有選擇權了！”

  ??羅特姑且了解到了一點，“也就是說隻要人類社會也發展到雄性和雌性沒有戰鬥力差距的情況，就也會變成和矮人社會類似的情況？”

  ??“倒也未必。”莉潔莉特說道，“這就像一個人修煉超凡之力，若是走了彎路就會留下暗傷和隱患，隨時會複發。哪怕人類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曾經實行過的一妻多夫和一夫多妻也還是會留下其影響。打個比方，雖然現在人類采取的是雄性為主導的一夫多妻，但王室有時候會出現太後垂簾聽政，外戚把持朝政的情況，這是因為國家的王雖然隻能有一個，新王的誕生往往會伴隨著舊王的死亡，但是皇後卻不一定會死，不如說往往會活下來。這樣的情況下太後最為長輩麵對新王就會有著一定的優勢，甚至有時可以蓋過雄性社會中雌性的劣勢，這時國家就會被一個雌性把握大權，也就是一妻多夫，雌性主導社會的反撲！”

  ??“哪怕是雄性主導的社會中，雌性主導的曆史也會產生反撲，那麽在雌雄平等的情況下就更是這樣了。無論是雄性特權還是雌性特權都會不斷試圖發揮自己的影響吧，或許人類永遠無法得到真正的平等……”羅特這樣想著，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也開始使用雌雄來稱呼人類了。

  ??因為灰衣人的關係，羅特的精神構造本就不正常，極易受到影響。

  ??“呼，真是獲益匪淺，我甚至從中找到了可以在內力修煉中作為參考的……這是怎麽回事！”羅特才要離開精神世界回到現實，卻發現現實中已經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自己已經和筋疲力盡的女仆光著身子躺在床上了！

  ??女仆還在呻吟般的自語著：“羅特先生，嗯，可真是，難以滿足的男人啊，明明是處男卻能把我累成這樣……”

  ??羅特強忍住了在現實中咆哮的衝動，在心裏質問著莉潔莉特，“到底是怎麽回事！”

  ??莉潔莉特爆笑道：“你回想一下你是在什麽情況被我勾引到精神世界裏來的吧！女仆都說了隻要服侍好你她就會獲得獎勵的吧？在那種情況下陷入和我的精神交流，把肉身晾在那裏，不就是默許了她麽？等同於食草獸在捕食者麵前放棄了抵抗呐！不過你聽得還真入迷啊，真就直到完事全程都沉迷於我的講座啦？哎呀我還挺有教師的天賦嘛！”

  ??羅特看著床上的一片狼藉，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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