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心有預感
作者:麻家小花      更新:2021-07-28 18:47      字數:4054
  眾人買完糖人兒,便朝著前街走了不遠,準備順著街道就慢慢踱步回匡月樓了,而正巧,會路過簟西樓和不憶閣。

  ??聽洛祁安說他要去不憶閣找樂子,七狗和田豆子都十分懂事的不與他走得太近,隨之加快了步伐,跑到了瑾歌的身前。

  ??“我說你這個人啊,就別跟著我們了。找你的樂子去!”瑾歌說著,轉頭瞥了他一眼,隨之示意他前麵不遠就是不憶閣了。

  ??“一個人去多沒意思啊,要不……”洛祁安說著,露出一臉狡黠的笑意,將目光看向桓生,見狀,瑾歌急急忙站到桓生身前擋住他的視線,威脅道:“你少打桓生的主意!”

  ??“哎呀,你看你……”洛祁安繃著笑意,故作一臉的無奈,“怎麽還管上了呢?你問過你相公的意思了嗎?”

  ??“……”瑾歌竟然就這樣的被他給問住了。想著好像也是,桓生自己並沒有表態,自己還率先替他給做決定了似的。

  ??如是一想,她瞬間也就卸下了雙肩,垂頭喪氣一般從桓生身邊讓了開來。知曉瑾歌心思,桓生抬眼瞥了一眼洛祁安,也沒有其他意思,因為他知道洛祁安其實不是想讓自己跟他一起去,而是想叫瑾歌,隻不過瑾歌未等他說完話就會錯意了。

  ??洛祁安也看了桓生一眼,呈著他的目光,會意後便解釋道:“我是說一個人去多沒意思啊,要不我們一起去?如何?你幹嘛這麽緊張柳桓生……”

  ??他說著,偷偷瞄著柳桓生,探身到瑾歌身邊,小聲道:“有些事,逼得太緊,會適得其反……”

  ??“呃……”瑾歌聽罷,更是影響心情,可麵上有不能表現出被他這話嚇唬到的樣子,便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覺得也無話可說了,隨後便轉身離去。

  ??“喂,你當真不去?你在渝州城不是老喜歡去春香苑嗎?怎麽這會兒又不去了?”

  ??“連路邊賣糖人兒的都知道我是個女扮男裝,我還有什麽樂趣?”

  ??“……那倒也是。”

  ??沒有再同洛祁安廢話,瑾歌朝他擺了擺手,算是告別吧,不過她猶疑了一下,卻沒有呼喊桓生,她真把洛祁安的話給聽進去了,覺得自己或許不應該管桓生太多事。

  ??桓生似乎有些明白她的心思,自己率先出口了:“走吧,回去歇息了。”

  ??瑾歌微愣,腳步也在那一瞬間有些許緩慢,竟是有些許歡欣從心底冒出來,便爽朗應聲道:“好。”

  ??聞聽她的語氣,桓生驀地低眉淺笑,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兩個小家夥,跟了上去。

  ??四人回到匡月樓時,本想著去看看刀鑰,不過想著或許不太方便,便沒有去,而是派了聽竹前去敲門問候,可聽竹回來稟告說,敲了許久的門也沒有聽到一個應聲,不知是睡得太沉還是根本不在房裏。

  ??一聽沒人答話,瑾歌不免想到發生了什麽意外,便說自己要親自去看看,若是實在沒有人應話,那就叫掌櫃的把門打開來,萬一當真是有什麽不測,這麽幹等著也不是辦法……

  ??見瑾歌這般焦急,桓生想著也隻好同她解釋,免得她胡思亂想的,隨後便示意聽竹下去歇息,將瑾歌引到了桌邊坐下,一邊替她倒著熱茶,一邊笑道:“你就放心吧,不是沒人應話,是確實沒人在。”

  ??“你怎麽那麽確定?可是怎麽門推不開?裏麵扣住了。”

  ??聽到瑾歌這麽問,桓生忍俊不禁,可他卻不信瑾歌自己想不通這些簡單的問題,果然,見著他露出這樣的笑意,瑾歌就反應了過來,反問道:“你的意思是……她把門扣上了,假裝自己在屋內睡著了,而其實她跳窗離開了?”

  ??這麽一想確實說得過去,刀鑰的房間在離字位,而且是樓下,匡月樓的背後並不是熱鬧的街市,而是背接著幾間矮樓,窄小的後院和幾道四通八達的小巷子;況且刀鑰本就是一個習武之人,這點事兒對她來說可謂是小菜一碟。

  ??“那她是不是去見她的上頭人了?”瑾歌在這方麵還是比較懂的,她此時正想著刀鑰,從剛剛見到她的那一刻,一直到現在,這其間發生的種種。她很努力的在聽候吩咐辦事,做著她或許並不想要演的戲,卻沒有瞞過他們的眼睛,可她卻不自知的一直堅持著,或許應該感慨於她的認真堅持,可她所做的事雖不算壞,卻並不是一件好事。現在的她,在他們眼前裝著,演著,而他們卻都能識破,卻沒有直接戳穿她或者勸勸她,是不是有些殘忍過分了?

  ??這麽一想,瑾歌又道:“要不,我們就問問她?”

  ??“問她什麽?”桓生疑惑的抬眉看了瑾歌一眼,隨之將熱乎乎的茶杯推到了瑾歌的麵前。

  ??瑾歌也知道這個提議好像太過於蹩腳,便不打算再說,繼而悻悻然搖了搖頭,淡淡道:“沒事了,胡思亂想罷了。”

  ??“怎麽?你是想要問她到底在為誰辦事是嗎?”

  ??“……嗯,對。”見桓生已然答對,瑾歌也就順著他的話頭,繼續答道,“不過我也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桓生聞言,笑了笑,“不是你想得太天真,是你太天真。”

  ??“……”

  ??“嗬嗬,如果是你,或許就會回答這樣的問題,可你不代表別人,或許她有她的立場和想法,有她要權衡的利弊,每做一件事,必然會有原因的。”

  ??桓生這一席話說罷,瑾歌愣了一會兒,似是在反應,半晌才意識到什麽:“你的意思是她有苦衷?!那我們救她啊!”

  ??“……你能不能少操心一些毫無根據的事?”

  ??“哎呀,那你倒是直接說不就行了?明知我想不明白這些事兒,還跟我繞圈兜圈子呢!”

  ??瑾歌這突如其來的一場自我反省,讓桓生驀地笑出了聲。

  ??“你別笑了!你倒是說呀,怎麽回事?這麽幾日下來,你肯定知道不少事兒吧?倒是我,被蒙在鼓裏,還要被某人嘲笑!”

  ??“好好好,”桓生一邊應聲,一邊收了笑意,坐到瑾歌的身邊,開始解釋道:“要說刀鑰她聽從她的上頭吩咐辦事,肯定不會是被逼迫威脅的,你救她作何?她自己就能自救,還需別人救嗎?”

  ??聽得出桓生話裏的玩笑,可瑾歌還是不明白,便問道:“什麽意思?”

  ??“算了,”桓生竟然會放棄同瑾歌解釋,他意識到就算現在能解釋,也得解釋出很多事兒來,倒不如慢慢道來,“你就別想了,想刀鑰的事不如想一想七狗的事;刀鑰不過是一個小棋子罷了,很快就是失去她存留在棋盤上的機會,故而無需多費心。”

  ??這話一說,瑾歌又瞬間震驚的瞪著他,問道:“你的意思是她會被滅口了?”

  ??“……”桓生已經被今日神經過敏的瑾歌弄得無可奈何了,他無奈扶額,抬手握住了瑾歌的腦子,左右查看著,嘴裏念念叨叨:“你說說你這個小腦袋瓜兒裏麵到底是裝了什麽?你今日是怎麽了?怎麽什麽事都往這上麵想?”

  ??“……是也不知道,好似是有些擔心過度了……”瑾歌嘴上回答著桓生的話,目光卻漸漸渙散,根本沒辦法定下心來一般。

  ??“桓生,我好像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聽瑾歌這麽說,桓生目光一閃而過的複雜淩冽,繼而恢複如常,伸手將瑾歌攬入懷中,安慰道:“無礙,有我在。”

  ??說不清桓生這話讓自己有多安心,卻真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將她一直砰砰跳的心漸漸安撫了下來。從她聽說刀鑰房間的門打不開時開始,她的脈搏狂亂就不曾緩和過。

  ??或許是以往發生了幾次命案,都與她有所關聯,現在她都變得更加敏感。

  ??因為,刀鑰的出現,不止讓她一次想起過當初的梨汐。

  ??有了桓生的安慰,瑾歌這才有所緩和,她蒼白的臉色漸漸才恢複過來。瑾歌就是一個來得快,去的也快的人,桓生也不會太過於擔心她因為這事兒有所影響,便趕快轉移了話題。

  ??“今晚薑七公大廚的菜可合你的胃口?”

  ??聽桓生問起吃的,瑾歌便立刻有了精神,認真的想了想,隨後道:“薑七公就介紹了兩道菜的菜名和寓意,我認為最好吃的那道菜卻不知道是何名兒,也說不上來。”

  ??“你說的是你身前的那道菜嗎?”

  ??“嗯?你怎麽知道?”

  ??“我看你夾了它很多次。”

  ??“你不好好吃飯,看我夾菜幹什麽?!”

  ??話音剛落,就看桓生揚起下巴衝她勾唇一笑,讓她瞬時沒有了氣焰,趕忙將目光挪了開,支支吾吾道:“啊……也是啊……嗯,我覺得那道菜……挺好吃的,就是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依我看來,那道菜或許就叫‘東山再起’吧。”

  ??“啊?什麽?!”瑾歌不僅是驚異於這道菜名,更驚異於桓生為什麽這麽說,“你取的?還是它真叫那個名兒?”

  ??“我取的。”

  ??“……”瑾歌抿唇,無奈的垂目半晌,方才答道:“雖然我並不懷疑你的才華,可是你怎麽能揣測出做菜師傅的心思呢?能猜中菜名那才叫離譜……”

  ??“你都說不懷疑我的才華了?”桓生也不在意瑾歌的質疑,愜意的答道:“我不過是將眼睛看到了,用一個詞語概括出來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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