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皇室子孫
作者:麻家小花      更新:2021-07-28 18:46      字數:4048
  關於薛爹多年前曾在渝州附近救過一個年幼的孩子一事,瑾歌一一講給了桓生聽,說罷,盯著他似是在等待他的回應。

  ??“你的意思是,你懷疑嶽父大人救的就是七狗?”

  ??“嗯嗯,對啊。”瑾歌肯定的點了點頭,“照爹爹所說的,年齡也恰好能對得上,另外他也說了,有信物,想必就是這塊玉佩吧。”

  ??桓生笑著點了點頭,頗為滿意的注視著她。

  ??今夜七狗食過晚飯,就隨著田豆子回房去了,這兩日打扮上煥然一新就是最直觀的改變,整個人精神了不少,幹幹淨淨的麵容也可看得清明,五官端正飽滿,白淨可愛,初出一點少年的味道,隻是這臉上卻盡顯不該與年齡匹之的哀愁焦慮,這些表現都被桓生看在眼中,也細細觀察過他,心中有所懷疑,瑾歌這麽一說,反倒是更為肯定了他心中所想。

  ??今日所見田豆子相認七狗一事,瑾歌本想趁著吃過飯,去找七狗和田豆子問問情況,卻見著田豆子拽著七狗進了屋,還特意將房門關了起來,這讓她很是納悶兒,本想過去,被桓生製止。

  ??隨桓生回了房間,方才問出口:“怎麽了?你也有什麽小秘密要跟我講?”

  ??“知道人家在講小秘密你還想湊過去。”

  ??瑾歌一愣,隨後癟了癟嘴,算是承認,“我可不是想偷聽,隻是想去關心一番,好奇嘛。”

  ??“他們之間的話先說了,七狗才能更快的恢複記憶,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況且,誰沒有個秘密呢。”

  ??“哦。”瑾歌垂下眼瞼,這才突然注意到桓生最後的那句話,當下抬起頭,直問道:“你也有嗎?!”

  ??桓生驀地以笑回視著她,目光溫情,隨即輕聲道:“有啊。”

  ??聞言,瑾歌臉色一滯,想問又不敢問,生怕桓生說出點她害怕的答案。

  ??見她那神色,桓生不用猜也能想到,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突然笑了笑,輕聲問道:“你什麽時候認識七狗的?”

  ??瑾歌被他這麽一個親昵的動作立刻變了臉色,聽他這麽一問,沒覺著這個問題有什麽奇怪的,認真想了想,答道:“好像是八九年了吧,從我第一見他,他就一直在東郊乞丐窩裏。因為還小,膽子小,也怕與人接觸,不愛講話,經常被人欺負,好在乞丐窩的大家照顧他。”

  ??“你說,是什麽樣的人家的孩子會流落至此?”瑾歌朝著桓生探過身去,神秘兮兮的問道:“田豆子竟然叫他主人,玉佩也是他的,能豢養暗衛死士,可想而知,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桓生輕笑出聲,讚許的點了點頭,“娘子所言極是,心思縝密,聰慧過人。”

  ??“……正經的,你肯定有什麽想法,我可看見了,那會兒見你拽著七狗看得那麽仔細,估計老早就琢磨人家呢吧。”

  ??那日見七狗,瑾歌就注意到桓生拉著七狗,明裏關心身體暗裏卻在細細打量。

  ??“嗬嗬,”桓生回視了瑾歌一眼,笑意盡顯,隨後臉色微沉,正經問道:“瑾歌,你可知那能號令田豆子的玉佩是何物?”

  ??瑾歌愣了愣,答道:“是令牌……不是嗎?”

  ??“九龍玉佩不屬凡物,乃是皇家之物,隻有皇室直係子孫才有資格佩戴。”

  ??“你說什麽?!”瑾歌不出所料的震驚異常。

  ??桓生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過是由著自己所見的線索分析串連得來的,但好像確是事實。

  ??“確定?”

  ??“目前看來,應該無疑了,還記得下午的說書人嗎?他對七狗說的那一番話,有意所指,卻也算是給了七狗一條明路。”

  ??這事一出,也不知是喜是憂,先不論七狗的皇族身份是否為真,現在該不該再為他尋找真相都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如今是七狗自行提出要同去京城,想來他記憶中應該還有所印象,所以才會這麽努力的想要去尋找真相,尋找根本,隻是這個真相會不會太過可怕,太過殘忍……

  ??當初田豆子曾說過,他和他的主人是被人追殺的時候走散的,這不難讓人聯想到的事,很有可能就是皇室的皇位之爭引發的。

  ??而且,當今聖上是九年前繼位登基的,天下皆知,當初聖上登基之時,雖然沒有傳出過皇子奪位爭鬥的傳聞,但是在此之前太子突然意外戰死沙場,太子妃哀痛不已,也隨之去了,舉國哀悼,聖上登基後還特追尊太子為明德帝,時間幾乎都能對的上。

  ??原本正值壯年的太子逝世,先皇僅剩的一個最小的兒子,順其自然繼承了皇位。

  ??皇室之事,百姓所知不多,宮牆深厚,透出來的風也不知道剝了多少層。

  ??誰知道當年的真相是什麽呢?

  ??就此推測而來,七狗很可能就是當年太子府逃出來的小王子。

  ??那追殺他們的又是誰呢?誰都不敢妄自揣測。

  ??若七狗想起自己的身份,想起當初的事情,該作何麵對?他現在還能用什麽身份回去?

  ??誰能說,是想起好,還是忘卻好呢……

  ??雖然他們生在這小小市井,並無誌向和奢望能進朝堂或與皇家扯上關係,之前還在頭疼桓生之事,如今七狗的事,更加讓人頭疼不已。

  ??如今已然啟程,七狗又好巧不巧的同去了,可萬一他當真是當年夾縫求生的幸存者,那萬一身份被暴露,是否會讓他白白葬送性命?!

  ??“那玉佩為什麽會在蓬香手裏?!難道蓬香與當年的事有關?!”

  ??聽瑾歌這麽一問,桓生露出一臉無奈的笑容,問道:“你看蓬香那副模樣,九年前能有多少歲?”

  ??“啊……”瑾歌皺眉一頓思奪,覺得桓生這問得十分有道理,便點頭應和,心中默默思索:“這個倒是啊,他那時候再怎麽也不足以卷入過……可玉佩就在他手裏,並且號令著田豆子。”

  ??“當日百花酒樓大火,田豆子說曾受命前來救你,那不就是蓬香命他來的咯?若是僅論蓬香,他救過溫素,再救你我想必這層道理也並無不妥;還有那次,他攔你去路,不讓你入圈套,那蓬香是怎麽知道這些計謀的?如果說真的是蓬香,那更說明背後操縱的不就是淩墨嗎?”

  ??“那如果田豆子本就是受命於淩墨呢?”

  ??“啊?什麽意思?”

  ??“田豆子不是說自己有三個主人嗎?現在出現了兩個,還剩一個,你覺得最有可能的是誰?”

  ??“話雖如此,可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田豆子估計也不會說出來,也隻能是你的猜測而已,萬一另一個主人並非我們認識的人呢?”

  ??桓生淡笑不語,沒有作解釋,但瑾歌的疑問也不無道理。

  ??瑾歌何嚐不希望就是淩墨,那樣的話就更能說服她相信淩墨,不會處於這種糾結矛盾的心理之中。

  ??蓬香那日的話像一根刺一樣一直紮在她的心上,聽聞蓬香說淩墨從未放棄過保護自己的話,還是十分的感動,心存僥幸,也思索過是否真的是自己誤會了他,可那些事都是他做的,證據確鑿,不僅如此,他自己也親口承認了,在她的眼前口口聲聲說著那些殘忍的話語,這都是真的,無可辯駁的,這讓她又如何相信他呢……

  ??就是如此這般複雜的心緒,讓她也提不起精神,沉浸在疑惑和猶豫之中。

  ??桓生自是心中明白,可他卻不能給她任何建議,不便幹擾她自身的判斷。

  ??這些日子,桓生與七狗接觸的時間長了,也多了許多了解,七狗對桓生似是比與瑾歌還親些,一口一口叫著他師父。當初他還說本想跟著瑾歌習武,可瑾歌懷著孕,隻好作罷,轉換了目標;況且瑾歌也沒有武學可傳授於他了。

  ??見七狗同他們招呼一聲,便同田豆子出街去了,今日他們到了一個小鎮,恰逢熱鬧不已,估摸著兩個孩子到底是天性使然,便相約著逛街去了,絲毫沒有要問問桓生和瑾歌的意思。

  ??“這小子,還真鬼精著,可不比以前那般純良無害了。”瑾歌看著他們倆的背影,癟了癟嘴,調侃道。

  ??“他哪兒純良無害過?再說,經曆不就是為了成長嗎,嗯?”

  ??“……”瑾歌被他這麽一說,自然將這話想到了自己身上,繼而想起了淩墨。

  ??若非發生那麽多事,她還不會看清那麽近的人,更不會知曉那麽多所謂的‘秘密’,那些真相。

  ??如此說來,還得感謝他嗎?

  ??感謝他所作的一切,教會了她那麽多,讓她明白這個世上的人是複雜的,不是自己簡簡單單能看透的。知道原來那麽親那麽疼愛自己的人,一直是在利用,實在毫不姑息的折磨,不念血親,為了一己私欲,不惜將她毀滅。

  ??可自從那日蓬香的出現說了那一番話之後,瑾歌也曾經懷疑淩墨是不是並不是那個害他們的人,想著自己會不會是自己先入為主了,一直以為是他做的。

  ??如果是這樣,那姚嫣害瑾歌還能想通,梨汐呢?梨汐難道就因為看上了桓生就要這麽這麽處心積慮的將她推入毀滅嗎?定然是有人在背後操縱,受人指使若不是淩墨,那又會是誰?

  ??自問還從未樹敵到這般地步,從前的瑾歌生性頑劣,但從不做惡,況且渝州城內,誰有這個膽量和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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