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後事之師

  ??衛民綜合醫院大門前，一輛急救車迅速駛入前院，穿過十米不到的綠化公園，直接停在急診樓前。幾個男人迅速下車，將擔架上的人抬了出去，後麵跟進來的小轎車上也下來了七八個人，年齡最小的隻有七八歲的樣子。

  ??那是一個重症患者，從他蒼老的麵龐和滿頭的白發來看，至少年過花甲了。人群中傳來女人細微的、瑣碎的哭泣聲，孩童稚嫩的臉躲在長輩的腿後，似乎尚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目送著擔架遠離，他們中的一些人悵然停在原地。或許，迎接他們的會是一場悲劇。

  ??而守在急診樓門前的我，一直在留意著周邊的一切，可沒有絲毫發現。

  ??電話傳來聲響。

  ??“喂，陳老師？”

  ??“急診樓門前是什麽狀況？”

  ??“已經有好幾撥人進去了，都是掛的急診，我沒留意到任何人出急診樓，綠化公園那邊我也察看過了，沒躲人，至於大門，有保安看著呢。”

  ??從電話裏傳來陳老師無奈的語氣：“好吧。病房和療養樓也已經搜查過了，都沒有任何蹤跡，那孩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警方正在對行政區和化驗室進行搜查，但也都是做重複搜索，希望可能不大。”

  ??“失蹤到現在兩個多小時了，那孩子早就出醫院了，我認為再在這裏進行搜查是沒有必要的。”當然，高刑警抽調了一大部分警力，早已在醫院附近5公裏的範圍內開始搜索，包括沿線的車站、百貨超市、公園等地進行布控。但由於附近的住宅區很多，一旦那女孩進入小區或別墅，那找起來就相當困難了。

  ??“我們留在這裏，是要找出原因，”陳老師還是一如既往地沉著冷靜，“女孩是在監護人員疏忽的兩分鍾裏消失不見的，此事一經發現，院長立刻被通知進行醫院封鎖，前後算起來不會超過五分鍾，保安人員也處於隨時待命的狀態，醫院西部和南部的圍牆都難以翻越。剛才我也試過了，不管是乘電梯還是爬水管，也不能在短短幾分鍾內逃出醫院，這是一項難以完成的挑戰。”

  ??“那麽......應急樓梯呢？”我問。

  ??“沒戲，從她的病房到應急樓梯雖然不遠，但下來都要跑5分鍾左右，那樣的話，要走到大門不得不繞經停車場和花園。”

  ??原來他間斷不停地給我打電話，而且電話裏時常傳來沉重的喘息聲，是因為他在爬水管跑樓梯啊！

  ??“那現在該怎麽辦，陳老師？”

  ??“先來監控室吧。”他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他掛斷了電話。

  ??花了不到五分鍾的腳程，我到達了控製室，一進門就傳來爭辯的聲音。

  ??“你們怎麽幹活的？！能出這麽大的紕漏！本來就該有前車之鑒了，我是怎麽告訴你們的？高隊也說了好幾回了！”一名便衣警察正在嗬斥兩個套著醫生白大褂衣服的男人，他倆低著頭，正在接受批評。看樣子，那兩人就是看管孩子的警員。

  ??控製室內，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站在另一邊，聽著院長的吩咐，而陳老師正在與監控室的工作人員交談。

  ??“請幫我調出晚上七點五十分到八點十分的監控錄像畫麵，地點是病房樓五層的走廊。”

  ??見到我走過來，陳老師先朝工作人員說了句“等會兒”，然後對我說道：“怎麽樣？高刑警他們還沒消息麽？”

  ??“沒有呢，再說了，”我瞥了眼正在訓話的警官，“有消息的話，那位肯定很快就會收到通知的。陳老師，你這邊呢？”

  ??話剛說完，監控大屏幕上閃過一個人影，陳老師忙讓工作人員回退幾秒，然後慢放畫麵。

  ??“看來，這孩子是自己出的病房。”陳老師站了起來，看了眼手表，時間已經將近十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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