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雞鳴南麓,鏖戰在即
作者:鄭淩雲      更新:2021-07-27 19:07      字數:3569
  翌日晨起,沐新便準備去獵殺那野彘。

  ??沐新心裏也不是沒有過糾結,但他需要七老翁協助他找到梅寒先生,迫不得已,接下這樁差事。事成於早而非遲,沐新覺得,越早準備,越容易狩獵成功。

  ??況且,這野彘為非作歹,魚肉鄉裏,自然是留不得。

  ??沐新沒有多想,帶上些許雜物,晨起之後,便開始南行。

  ??這雞鳴山不愧是千年名山,沐新一路向南,竟發現諸般奇物、奇景。雞鳴山的山道常年雲霧繚繞,這芳香之中,夾雜著名貴的草藥氣味,如天麻、甘草、茯苓的氣息,也參雜了動物的味道,這深山老林之間,也有數以百萬計的各類動物。真是一個修煉的好地方,草藥可祛除瘴氣,避免邪染,更有甚者,有固神安本的功效,能夠讓體內的真氣穩定,不斷積累真氣。而動物,對於沐新而言,更是朋友一般,朝聞鳥語,午賞蟲鳴,昏曉蛐奏,晚喜烏啼。這一塊地方,對於沐新而言,的確是一塊寶地。若是有梅寒先生這樣的智者,更是“朝聞道,夕死可矣”。

  ??不過,顧不得想這麽多,沐新還是加緊步伐,於午時一刻盡快趕到了雞鳴山南麓,山腳下是錯落有致的村莊,銷煙嫋嫋,充滿了煙火氣息。沐新走進村莊,感覺到一股迷迷蒙蒙的殺意,這陣殺意不像來源於村民們,這其中帶有邪染的氣息。沐新閉眼呼吸,體內的清新吐納法,幫助他平複了內心,這殺意甚是有趣,竟然可以讓人內心變得躁動不安。

  ??是什麽樣的修為,又或者是什麽樣的邪惡,能在如此豔陽高照的時刻,還如此強烈?竟然不懼陽光分毫。

  ??沐新感覺到一陣眩暈,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肚子餓了,也是,朝起林高閣,午至南麓村,尚未食五穀,一陣匆忙趕路,自然是頭暈目眩。沐新走在村子裏,想找一口飯吃,奈何這村子偌大一片,卻無甚酒肆,亦不見驛站,空餘多戶人家,沐新又不好意思招呼。

  ??行走在這村子的小道上,陽光強烈,沐新頂著烈陽,又十分饑餓,還要運氣堤防邪染氣息,沐新感到十分的難受,不禁有些絕望。他自然是有其他辦法,比如捉一些鳥獸,或者是去田地裏采一點蔬食,火烤烹煮,都是辦法。奈何沐新不願親手害其性命,自然是不肯獵殺鳥獸;從小被教育不要做梁上君子,自然也不肯下地去尋找著蔬食。走著走著,沐新差點昏厥在這村子的小道上,也怪自己,長期不出遠門,出門就忘記帶必須的食物。

  ??沐新考慮去林間碰運氣,找到一些野果充饑。正要出村時,村牌坊旁邊的一戶獵人喊住了他,“小夥子,敢問是趕路至此?”

  ??沐新雖然很饑餓,但出於禮儀,還是回答了他,“我來自雞鳴山北麓,卻不曾想此時竟然餓得慌,想要去山間尋找一點野果。”獵人聽完,有些驚訝,連忙勸阻他,“莫去莫去,這山間午時正值氣悶難耐時刻,若是一時半會尋不得這野果,豈不是要昏倒在這林間,讓那野獸叼了去?”

  ??沐新苦笑,缺乏野外生活經驗的他,雖然與鳥獸通靈,但未曾了解這林間氣候,此時獵人告知其情況,自然是內心忐忑,無甚應對方法。

  ??“若不嫌棄,來寒舍食用粗茶淡飯,權當應急。”

  ??沐新聽完,內心一陣欣喜,顧不得這麽多禮儀約束,一步三跳,跟隨獵人來到他家。獵人角就在村牌坊進來左轉拐角處,低矮平房,由茅草和述職建成,上覆三片芭蕉葉,起到遮陽擋雨之用。獵人家並不寬闊,但可以入4~5人,不會擁擠,也算是一處隱居避世好去處。

  ??獵人給沐新拿了一點薄餅,三口兩口,沐新顧不得形象,大口嚼咽,期間差點噎住,喝了幾口水才換過來。獵人看的一愣一愣,像極了孟婆看餓死鬼喝孟婆湯一樣,不禁哈哈大笑。

  ??“小兄弟,我看你衣著富貴,不像貧窮之人,為何這吃相?”獵人有點好奇,畢竟沐新身著並非貧窮人家的粗麻,而是富貴人家才有的蠶絲。

  ??沐新喝了一大口水,咽下去之後,才狼狽說出話來,“尊駕,我是洪州華安府人氏,來雞鳴山南麓是為了......”沐新無甚城府,竟全盤說出自己的來由。這也讓獵人感到驚訝,竟還有如此寬厚淳樸之人,不禁帶著欣賞的目光望著沐新。

  ??“奈何短途跋涉,路程隨近,卻未備幹糧,到達此地,感到饑餓難耐,所以.....”沐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從小到大他沒有如此狼狽過,自然隻能尬笑以緩解心中不安。

  ??“敢問尊駕,這野彘何時會來?”沐新換了一個話題,以緩解氛圍。

  ??獵人剛聽他這麽道來,認為這也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年輕人。說來也是,這雞鳴山南麓,野彘成精橫行數年,早已是不少人知道的事情,不少年輕人為了證道,竟不自量力前來逮這野彘。殊不知,這野彘力大無窮,一對獠牙更是鋒利無比,前來的人,無一不是铩羽而歸。輕者遍體鱗傷,重者,道消命隕。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放棄這野彘,你是不知道他的厲害,這野彘在十年前便已開始為禍鄉裏,數百位武者前來獵殺,無一不折戟沉沙,試問你有何能耐比他們更強?”

  ??沐新其實心裏早有準備,不過,他來著獵殺這野彘,倒也不是為了鬥狠,有自己非做不可的理由。“多謝教誨,隻是我有非做此事不可的理由,還望尊駕告知。”

  ??“年輕人,我勸你好自為之,這野彘.....”獵人說到這,欲言又止,“這野彘每逢月圓之夜便會下山來,破壞這農田,一般不會傷人性命,但若有人想要阻攔,則會進入狂暴姿態。”

  ??“如若旱澇災年,保收無望,更是會百無禁忌,獵殺人命。”獵人苦笑,想必有難言之痛。

  ??“如果你真能除卻這災害,自然最好,但莫要害了自己性命。”

  ??沐新覺得獵人也是一片好心,很是感激,無以言表,“我從小練功,雖不算武者,但也懂的獸語,能和這天地萬物打交道,可以了解這野彘的弱點。”

  ??“若是知己知彼,何愁不破這野彘?”沐新很有信心,他相信,隻要和百**流,提前布置陷進,做好戰備,不像那莽漢一樣胡來,何愁不勝這野彘?沐新從小熟讀鬼穀兵法,文韜武略。

  ??獵人見其意誌已決,勸阻無功,也是放棄了繼續勸解,所幸和盤托出這野彘的一些習性。

  ??原來這野彘,長三丈,高二丈,看上去甚是龐大,其獠牙可以殺虎獵象,發起瘋來,可以震天撼地。跺一跺腳,天地色變;甩一甩尾,乾坤無用。發起瘋來,更是無可阻擋,曾經有人親眼看見,這野彘一股腦連串十裏地,連平這十裏樹木生靈,可謂恐懼。然而這野彘雖然體型碩大,卻並不笨重,轉頭甩尾,與人無異,十分靈活。

  ??這野彘往往於每月中旬,月圓之夜下山獵食,一食一畝地,尤其愛食玉蜀黍,山下百姓往往苦不堪言。曾經向朝廷、江湖請求過幫助,奈何,均無功而返。

  ??所幸幾年前一老者親至,在這野彘的七寸處留下一道傷疤使得其一年之內不敢下山毀壞農田,一年後,去而複返,而老者沒有再過來,百姓生活重歸水火。

  ??沐新聽完,心中已經大概有了一個印象,這野彘大概是凶猛成性,在這山中無天地,故而瘋狂生長。但天地萬物,並無真正無敵之人或物,這老者便是其可行,然而並無蹤跡可尋,不能依靠這老者。

  ??沐新決定去找這百獸,了解這野彘的習性,也許可以找到更多弱點。

  ??吃喝聊完,沐新跟獵人拜別,這是他第一次在陌生人家裏吃喝,特別感動。

  ??走出房門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什麽。

  ??“敢問尊駕,進到貴村,我感覺到一股很不安的氣息,在我們習武之人看來,稱之為殺氣,敢問是為何?是否有其他邪物,侵染此地?”

  ??獵人苦笑,“你說的這個,我們也不清楚,野彘侵犯此地,為何我們不離開,也是因為這,不少離開此地者,都會在3日內暴斃,沒有內外傷,很突然,好像生命忽然驟停一樣。”

  ??“是否和這野彘有關?”

  ??“不知曉,從我記事起,就有此等異事,然而那時還沒有這野彘,想必跟野彘也許關係不大。”

  ??沐新聽完,也有些懷疑,但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便是清理這野彘。

  ??茫茫野村有乾坤,鬼哭狼嚎野彘混。

  ??黃發無名論道行,破敵還得百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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