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死都不會去和趙家的人道歉的，什麽是非黑白你都懂，一見到趙妍那個狐狸精你連你姓什麽都要忘了！她們這是汙蔑，栽髒你知道嗎？易兒，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媽，你以後別再說出這樣讓你媽我那麽心寒的話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易看著麵前的母親一副誓死不從的堅定不移，他知道自己今天就是把天都說破了，母親她也是不會和他一塊兒回去見趙妍爸媽的。

  ??可是怎麽辦？他已經對那邊立下了軍令狀，不然趙妍的父母就會逼迫趙妍與他離婚，那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結果！若不是這次母親的行為太過分引起了公憤，他也不會跑到這裏來來和母親打太極。

  ??“媽！當時那個臨時工可都看見了你怎麽還說自己是無辜的呢？這人證物證都擺著，清清楚楚的你到底還想騙我幾次？你總說小妍她不懂事可是你看看你這次做的事情就是對的嗎？”

  ??“什麽人證？那人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根本就是姓趙的那家人早就安排好的人，就等著在我麵前讓那個賠錢貨自導自演地摔一跤嫁禍給我這個老婆子呢！好拿那個孩子離間我們母子倆兒的關係，兒子你當時沒在場你可別被她們的花言巧語給騙了！”王麗梅在空中揮舞著四肢張牙舞爪地辯解著，完全一副都是都不承認的樣子。

  ??楚易以前一直以為都是趙妍在自己的麵前無理取鬧，他始終堅信自己的母親，一手拉扯自己長大的母親是個是非分明，宅心仁厚的女人，可是直到現在……

  ??“媽！”楚易重重地喊了一句，神情痛苦不堪。“我求你別再說了！”

  ??“當初你就當著我的麵要推趙妍流產被我攔了下來，而現在人贓俱獲人家隻是說讓你去見麵把事情說清楚，可你卻在這裏說她們家每個人都一肚子壞水，當初是你教我們要勇於承認錯誤，可是怎麽到了你這兒就變得怎麽難了呢？”

  ??楚易悲哀地望著王麗梅，雖然沒有流淚可眼裏閃著瑩瑩的淚光，可以明顯看得出他眼中明顯的悲戚。

  ??王麗梅看著這樣的兒子停下了替自己辯解的話，心疼愧疚地看著對麵的兒子，“易兒，不是媽媽我不夠勇敢不願意承認錯誤，隻是你媽我根本就沒有錯！本來就有了楚悅這樣一個丫頭，現在又來一個賠錢貨，你爸死的早我不得不替他考慮我們楚家的子順後代，不能到了你這裏就被兩個女兒給斷了！”王麗梅最後隻好繼續苦口婆心地將話說完。

  ??“媽，你就說今天你和不和我一塊兒去趙家道歉吧！”

  ??楚易的耐心依舊被磨滅到了最後的底線，他撇過頭沒有看自己的母親，因為每多看一眼，他對母親的失望便會又增加一點。

  ??“不！我沒錯，我憑什麽要去和趙家的人低聲下氣的道歉！你要是還把我當做你媽，就別再對我提出這麽無理的要求來為難我！”王麗梅說這句話時滿臉的委曲求全孑然消失，淚眼婆娑的淚眼裏滿是深深的堅定與厭惡。王麗梅此刻真希望楚易能盡快結束這個話題，不要再向她提出這個無理的要求來侮辱她！

  ??他看著母親變扭地扭動了一下身體，輕輕搖頭，然後轉過身去，“好！媽我不逼你，你反的錯就讓我這個做兒子的來彌補吧，但是從今以後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我以後和小妍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楚易說完這席話便背對著揮一揮衣袖走出門外，步子堅定不移，絲毫也沒有半點遲疑。

  ??還未反應過來的王麗梅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而早已反應過來的蘭月則坐在病床上著急地喊了一句“哥！你別走！”但終還是沒有挽回那人誓要離開的決心。

  ??王麗梅後知後覺地理解出楚易話中的正真涵義，隻是當王麗梅幡然醒悟過來著急想要上前去挽留時門外的走廊空蕩蕩，早已看不到人影。王麗梅站在空蕩蕩的走廊裏，卻隻尋得到落在地上淺灰色的影子陪在她，楚易終究是走了。

  ??王麗梅不記得自己靠在走廊的牆上坐了多久，她也不記得自己究竟流了多少的淚，但她隻記得最後是因為眼睛實在幹澀，疼痛難忍，她才地上爬起來，半睜半閉著眼扶著牆走回去，後來天黑了。

  ??昨天去醫院複查醫生告訴她不要過度疲勞也別再流眼淚了，不然可能也就還能堅持個四五個月小半年她就會側底失明了，再也看不到光明了，而且這樣的失明還是永遠都不可能會再被治愈的了。

  ??她越是這樣想心裏就越難過，直到她的視線模糊看不見失去知覺，她才迷迷糊糊地陷入夢裏，在夢裏她終於停止了哭泣，不再難過。

  ??在記憶裏，我記得那是婆婆第一次暈倒，畢竟她的身子骨一直都很健壯，除了年輕時為了養活一家子人經常通宵在煤油燈下作細活，可能她的眼睛也不會染上沙眼這樣的惡疾吧。

  ??隻是在很多年後的一天半夜裏，那時的婆婆已經側底失眠看不見東西來。我偶然到客廳喝水，卻見著婆婆的房門微敞著，我透過細小的門縫望去，隻見婆婆正開著床頭燈坐在床頭上抱著不知是什麽東西流淚，雖然她當時背對著我，但是我卻能從她不斷抖動的背影處看出她在哭泣。

  ??第二天我因為好奇，趁婆婆在陽台嗮太陽時偷偷跑到了她的房間拉開她的床頭櫃，隻見裏麵赫然擺放著那枚鐵戒子和她與公公一家人的童年合照。

  ??那天楚易在我的父母麵前打完包票要在第二天帶婆婆來家裏好好談談的，可是當天晚上楚易卻忽然打電話忽然約我在樓下的小賣部見，他說他又十分重要的決定要告訴我。

  ??我聽著他沉重的口氣，又聽見他在電話那頭小聲的歎氣聲，我大概能猜得到他已經見過我的婆婆王麗梅了，所以我二話沒說便答應了他半小時後在樓下小賣部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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