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競爭
作者:奔放的程序員      更新:2021-08-30 07:44      字數:2156
  我怒到了極點,對胡月也有些失望,雖然能理解她的不容易,但失望之情還是抑製不住。

  現在到了下午五點鍾,山裏黑天很早,晚霞已經遍布天際,光線不是那麽強了。

  農家大哥在前麵帶路,我在後麵跟隨,越走越深,山林中光線越來越黯淡,不知什麽時候,周圍看不清路了。

  他把手電打開,靠著樹喘了兩口氣:“再往前走,就是好幾條岔路,你打算往哪個方向去?”

  諦一在心念中說:“我的番天印有感覺,往正西方去。”

  我問胡月,孩子好了沒有?

  胡月告訴我,進山的時候,她就把魘術給撤了,孩子已經好了。

  我點點頭,對大哥說了感謝的話,讓他現在可以下山了,剩下的路我自己來走,孩子在家已經恢複了健康。

  大哥本來陰沉著臉,聽我這麽說,臉色好了一些。

  諦一在心念中大聲嗬斥:“現在不能放他走!讓他再帶一段路,你自己走山路太慢,太慢!現在要搶時間。”

  我怒極,把這股火壓了下來,對大哥說,你可以走了,多謝帶路。

  大哥看看我,關心地說:“天色已經晚了。小夥子,你一個外鄉人在山裏前行非常危險,我再送你一段吧。”

  我客氣了兩句。大哥拍拍我,開始往向西的方向前進,我背著大包跟在後麵。

  夜深林靜,四周一片死寂,整個山脈在遠方昏黑的天空下延伸,黒幽幽的輪廓依稀可見。一陣山風吹過,極其陰冷,不知從哪傳來幾聲動物叫,聽得人頭皮發麻。

  周圍的環境黑得一塌糊塗,大哥忽然停下來,用手電照著正前方,臉色白得像張紙。

  我用手電照過去,這一看頭皮也有點發麻。

  前麵的大樹上纏著很多紅色的飄帶,每個飄帶下麵都掛著一個連著一個的三角形布料旗幟,每麵旗幟上都繡著古怪的圖案,有的是盤膝的人,有的是獅子,有的是山羊,夜風一吹,這些飄帶連著旗子前後亂晃,場麵有種無法形容的邪氣,渾身不舒服。

  “再,再往前走就是禁區了。”大哥喉頭動了動:“小兄弟,不能往前了!”

  諦一的聲音在心念中響起:“我們要找的人就在前麵。番天印的反應很強烈。”

  我告訴大哥,你可以下山了,我要繼續往裏走。

  能看出來大哥是真想幫忙,但是眼前的危險讓他猶豫不前,最後拍拍我說:“小兄弟,要不是我拖家帶口的,衝你這個朋友,我就幫你了。但是我確實不能再往前走了。”

  我衝他抱抱拳,說了聲後會有期,一個人來到飄帶前,一矮身鑽了進去。

  一進去馬上就感覺到溫度下降,一陣山風吹過來又陰又冷,像是到了深秋。

  我背著大包,打著手電,深一腳淺一腳勉強往西邊走去。走了一段回頭去看,大哥居然還沒走,守護在禁區之外,用手電畫著圈,給我打信號。

  我心頭稍暖了一些,有了底氣,繼續進發。

  這裏幾乎沒有現成的山路,靠著自己一雙腳踩出來,山勢越來越險惡,周圍陰氣森森,抬頭上看,天空也是一片黑暗,烏雲密布的,看不清月亮。

  走了很長時間,我已經完全迷失,前後左右不分方向,眼前都是一棵棵大樹。這時諦一忽然道:“不好,快藏起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還是聽他的,有個土坡縱身跳下,藏在坡的下麵。剛藏好,就聽到上麵腳步聲響,踩在樹枝樹葉上,夜晚聽來格外清晰。

  我緊緊躲在坡下,抬頭上看,一道光線從上方掠過,這深更半夜的,深山老林裏居然又出現一人,是誰呢?

  人影越來越近,來到了坡前。

  我心跳成了一個,把自己藏好,然後小心翼翼去偷窺。

  這是個男人,看不清貌相,穿著一件衝鋒衣,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站在土坡邊緣,四下裏用手電光亂照。光線晃動了一會兒,這男人竟然把褲子解開,對著坡下撒了一泡長長的尿。

  幸虧沒有站在我的正上方,卻也在旁邊不遠,尿騷味衝天,我強忍著看他尿完。

  他慢慢離開土坡,進了叢林深處。

  我從坡下爬出來,他已經走遠了,手電光在樹林深處偶爾閃過,不見蹤影。

  “這是誰啊?”我喃喃地說。

  諦一道:“很可能是另一個分身和弟馬到了。”

  “啊?”我大吃一驚,“竟然這麽巧,我們和他們幾乎同時同地出現。”

  諦一聲音陰冷:“巧合的不像話,看起來真像是有人做的局。”

  “什麽意思?”我問。

  諦一道:“應該是地藏王菩薩。他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兩個分身自相殘殺!”他咬牙切齒:“我要加緊訓練你,分身爭鬥前,很可能是弟馬的短兵相接,就你現在這水平,去了也是白給。”

  我有些動氣,說實話,當初幫諦一出關,現在都後老悔了。

  除了正式出了堂口,其他一點好處都沒得著,現在要幫他出頭,做馬前卒和炮灰。

  我繼續往前走,走了沒多遠,諦一忽然道:“停,就在附近!”

  我用手電照了照,這裏是一片空地,中央有一棵枯萎的大樹,枝幹奇形怪狀的,圍繞一圈都沒有植物,形成了一個類似輻射狀的空地圓圈。

  我打著手電圍著樹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端倪,這棵大樹已經變成化石,用手摸上去,有種石頭才有的冰冷感。

  諦一道:“朱鴻運,現在我要上你的身。”

  還沒等我說什麽,就感覺心髒一疼,咯噔一下,隨即手腳就不受控製了,思維還是自己的,但身體完全不受操控,很明顯能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控製。

  諦一在心念中不高興地說:“這段時間以來,怎麽你進展這麽慢,身體的經絡還是有很多不通的地方,上你的身真是麻煩。”

  我恨得牙根癢癢,心說,你不喜歡可以不上,像我求著你似的。

  諦一控製著我的身體來到樹前,摸了摸已經石化的樹身,緩緩道:“百年前這裏遭遇到了一場極為強烈的雷劫,這棵樹是讓雷給劈的。”

  “為什麽會這樣?”我問。

  諦一道:“巨大的雷劫……應該是有人在這裏飛升,遭遇天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