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當個小四
作者:少時不識愁      更新:2021-07-26 10:08      字數:5861
  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陽光透過窗戶,照射著整個房間,還有些頭暈的陳真,打開床頭充電的手機。

  ??眯著眼,等了會,手機開機了。居然十點了,陳真揭被而起,衝出房間,昨天雖喝的有點高,但父親的事卻記得很清楚,說好今天要陪他一起去,怎麽他就不叫叫我呢。

  ??來到廳裏,叫了幾聲爸媽,都沒人回應,應該都去工廠了,也來不及洗刷,穿戴了下,陳真就下了樓,打了輛摩的向瑞豐機械廠駛去。

  ??瑞豐機械廠,原是國營單位,後管理不善,快倒閉時被岑星海接手了,工廠又正常運行起來。

  ??本是國營單位,就這樣變成了私有財產,錢有沒有給足國家,不知道。很多人說,這是原廠長與岑星海演得一場戲,當時工廠雖效益差點,但遠遠還沒到倒閉的時候。

  ??林學兵那群人也在那個時候下崗,殺雞敬猴,讓底下不安份的人,挑事的人,都平息下來。

  ??陳真趕到的時候,工廠外聚集不少人,但都被十幾個年青力壯的保安,擋在外麵。

  ??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了推擠的動作。人群的一些退讓,讓空間寬鬆了些,有兩人已坐在了地上,雙手擦破了血。

  ??有個保安上前還給了一腳,地上的人恰好是林學兵。

  ??這一幕,被趕來的陳真看到,不用思考的他,衝了上去,就是一拳,打的那保安吐了兩顆血牙。

  ??氣氛變了,所有的保安圍過來,與陳真互鬥起來。打鬥並沒有多精彩,跟普通的群毆差不多。

  ??陳真沒有華麗的動作,並不想場麵大驚人,隻是每挨一拳,再打對方一拳,反正自己身體夠強壯。到最後顯示的也隻是一個拚命三郎,而不是武林高手。

  ??一切塵埃落定,警察趕到的時候,都摔倒在地上,陳真也偽裝成傷的很重。

  ??一直著急的父親衝了過來,剛才一直被福伯他們拉著,說報警了,陳真也沒有吃虧,倒是對方,倒地了不少。

  ??陳真對著父親笑了笑,用著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我沒事,裝的,好好演出戲。你挨了打,總不能變成我們挑事非吧。

  ??給了林學兵一個很堅定的眼神。

  ??都被帶回了警局了,一個個挨著在審問,來龍去脈也清楚了。老一輩的演技就是不錯,說兩下就是眼淚,問兩下就顯露著傷口。

  ??倒是受傷的個個保安,有苦難言,但都一口咬定是陳真鬧事。

  ??而此事的關鍵人物,正與一個警察聊的起勁。

  ??真的是你哦,陳真,幾年不見,人高馬大啦,要不是見你身份證,我都不敢認你。

  ??說話的是李波,陳真從小到初中的同學,是當時跟屁蟲中的一位,他一直有懷疑,當初慫恿自己去脫於思思褲子,就是他。

  ??沒想到這家夥當上警察了。

  ??陳真看了看,嫉妒的說,你小子到是有模有樣了,那像我,為了口吃的,被人打的遍體鱗傷,說著,表情還痛楚了幾分。

  ??李波笑了笑,你也叫怨,被你打的那些位,有幾個都去醫院躺著了。

  ??陳真臉很委屈,我也是受害者啊,他們欺人大甚了,我那年邁的老父親,不過是去討點公道,就被按在地上暴打,是誰也得拚命啊。

  ??李波笑出了聲,年邁的老父親,陳真你當我不認識你爸,上個月我還和你老爸一起喝過茶,問了些你的消息呢。

  ??笑聲被用力的推門聲打斷,李波剛想怒問,回頭一看,即是同學,又是隊長的於思思,目露凶光的走了進來。

  ??陳真,你當這是你敘舊的地方嗎,手放好,腳放好,嚴肅點。

  ??於思思進來就是一陣指揮,李波去把他銬上。

  ??李波疑惑看了看,沒到這種地步吧。

  ??於思思心樂開了花,終於逮到陳真了,真是天網恢恢,看我怎麽整你。

  ??沒看出他是個極度危險份子嗎,他跑了你能負責,於思思瞪著李波。

  ??陳真老實了很多,低著頭,論最怕見的人,於思思絕對排第一位,他可能記不清小時候,於思思對他說的那句話,長大了我做警察一定抓你。

  ??但他知道,這在自己心裏就是一塊疤,身邊的人不提,不代表別人不記得,當時整條街,整個學校,誰不笑罵陳真。後來還有了句名言,你不聽話,就叫陳真來脫你褲子。害得他這些年很少回家,畢業後,隻有過年時才回,也很少出門。

  ??手被銬上了,活動了一下,陳真露出了一絲笑,這是那門子法律。

  ??於思思坐了下來,拿出筆和本子。冷冷的說著,姓名。

  ??陳真看了看,正經的說,陳真。

  ??性別?

  ??這還有問嗎,心裏鬱悶的答了聲,男。

  ??婚姻狀態?

  ??這次陳真不爽了,這跟此案有關嗎,結沒結婚,跟打架有什麽關係。

  ??於思思不容置疑,我說有就有,你回答就是。

  ??未婚,陳真不耐煩說了一句。

  ??有沒有女朋友?

  ??有,有好幾個,陳真隨口一說。

  ??於思思桌子一拍,怒了,還有幾個,你要禍害多少女孩子,禍害了我還不夠。

  ??陳真蒙了,什麽時候禍害你了,都多久了,那時那麽小,也算。

  ??於思思心裏有點火,一聽陳真有女朋友,還有幾個,就口不擇言的一說到底。

  ??小時候那事,讓我現在成了大齡女孩,沒人約,沒那個男的敢靠近,走到那都被人指指點點,你說不是你禍害的,說著,瞟了一下李波。

  ??李波會意過來,於思思說沒人追,沒人靠近,純屬瞎編,多少人排著隊想追她,她都是有意的提著小時候那檔事,好像她已是陳家人似的。

  ??李波向著陳真肯定的點了點頭,眼裏還藏著一點淚花,這演技,絕對是看言情劇學來的。

  ??陳真愣在原地,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論演技,我是你倆老祖宗,要不是奧斯卡門檻大遠,自己早就是奧斯卡影帝了。

  ??小聲的說著,我那些女朋友,都懷了我的孩子,我真的沒辦法,要是你不怕受委屈,當個小四,我就接受這個責任,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於思思一聽,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還小四。走過去,咬著牙,用力踩了幾下陳真的腳,完全不像個淑女警察。

  ??李波閉上眼,轉過頭去,好像這已不是審問,到成了一場家庭糾紛。

  ??在一陣陳真叫喊聲中,到最後兩人的,互輕踩腳的遊戲,結束了,結束的有點曖昧。

  ??於思思理了理潦亂的頭發,坐回了原地,緩了緩說,對方已經撤告了,不打算起訴你,不過私下你可要小心,搞不好他們還會找你麻煩。

  ??陳真鬱悶了,人家都撤告了,你在這審這麽久,幹嘛,沒事做。

  ??但他還是客氣的點了點頭,說了聲哦。心想過幾天我就回龍江了,誰也見不著了。

  ??拜拜,於思思。

  ??出了警察廳,天已微微黑,在大廳外等待的林學兵迎了上來,人稍稍鬆了口氣。

  ??剛才打電話回家,給老婆李芳報了個平安,被臭罵了一頓,說要是陳真有事,跟他沒完,他也說了一下情況,對方息事寧人了,很快就會回來。

  ??兩父子出了警察局,陳真提意先走走,越走越偏僻。林學兵懷疑兒子是不是大久沒回家了,連路也不記得,而陳真的回答是,去見幾個朋友。

  ??忙碌的人,都結束了一天工作,正是回家吃飯的時間,兩父子來到一個空曠草地,倚著舊欄杆,聊了起來。

  ??林學兵有疑惑,感覺兒子透著神秘,見朋友找個這破地方,這是個荒了的工地,少有人來,隻有些殘舊的燈光,照著黑色的影子。

  ??陳真知道父親的疑惑,一出警察局,他就知道被盯上了,本想讓父親先回去,但又弄不清對方的目標。

  ??自己過幾天就走了,可不想扔下點恩怨,落在父親的頭上,他在等,等對方現身,等對方的報複。

  ??兩父子隨意的聊了幾句,都是一些家常,問著陳真的工作,也問了林學兵打算開什麽店。

  ??夜晚給了人一份寧靜,給生活添了份向往,人生追求的意義,往往是一瞬間的精彩,最後終歸平淡。

  ??幾輛車衝了過來,打破了這份寧靜,刺眼的車燈,照亮著這片荒廢草地。

  ??人來了很多,四輛車,大概有十五六個人,都拿著鐵棒,看來不是來聚會的。

  ??陳真示意了下,擋在失措的父親麵前,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笑容,相信我。

  ??陳真亮了亮了嗓子,隨意的說,你們太慢啦,我都等久了,我還要回家吃飯那。

  ??也不管對方表情,陳真邁前了兩步,找個稍微能做主說話的,聊兩句,我跑不了。

  ??過了會,從車子裏走出一個白西裝的男子,他也很好奇,對方不但不害怕,好像特意在等著他們。

  ??這種人要麽對自己極度信任,要麽是個傻缺。岑澤明選擇了相信對方是第一種,他下了車,透過光,用力看著陳真。

  ??不太尖實的聲音,從他嘴裏說出,就是你,一人打倒了我們家,十個保安,不像,你也就比普通人,稍高稍壯點。

  ??陳真在對方注視自己的時候,也打量了一番,一看就是常在女人身上滾,自己也變得虛了的富二代。

  ??他沒有廢話,打架我無所謂,我隻是不想沒完沒了,我可以同這些位,切磋下,單挑,群毆都可以,劃下道來,說個算法。

  ??岑澤明瞄了瞄說,你要什麽算法。他看出對方有目的在引導,他也想知道是出什麽戲。

  ??陳真霸氣的說,我與你這群手下,打上一架,我要輸了,斷了胳膊斷了腿不找你。

  ??但要是僥幸贏了,你們該賠的錢,一次性付清,省得我去勞動局,再走走。

  ??說的很幹脆,因思索了許久,陳真可不想這事托的大久,自己過幾天就回龍江了。

  ??岑澤明嘴角露出一絲笑,他對陳真的計算無所謂,錢,有,本就沒想過要賴。

  ??方法是一個車間主任建議的,說這樣可以拉回點技術骨幹,工廠正需要人,也就應合了下,沒想到還鬧出點事。

  ??在自家工廠門前鬧事,不管有沒有理,都咽不下這口氣,再聽說對方能打。岑澤明來了,看看有多能打,能打多少。

  ??他簡單說出一個字,好。給手下示意了一個眼神,別丟臉。雖然他知道輸是不可能,這群人是他外麵找的,出事也查不到他。

  ??陳真裝樣子的脫了外套,放在父親手裏,意思很明顯,衝我一個人來。

  ??林學兵看著兒子,見他很有信心,也退到一邊,至於兒子那來的信心,不知道。但陳真很少做沒把握的事。

  ??一場鬥毆馬上開始,以一對十,明顯欠公平,無所謂了,公平隻屬於拳頭硬的人。

  ??陳真衝了過去,用起了幻影無蹤第一層步法,幻影見身,再加上他熟練的練體術,他已不是剛開始天台交戰的手忙腳亂。

  ??每晚與麵具人的實戰,讓他知道了,要奪得先機。

  ??這是一場戰鬥,也是一次磨合,他要把步法與戰鬥融合進去。

  ??所以一開始,陳真有些笨拙,但挨了兩捧後,他就適應了,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在人群中穿縮,每出一次手,絕對打倒一個,讓對手失去再戰的能力,地上已躺了五個。

  ??剩下的人不在單兵做戰,圍了上來,陳真撿起一根鐵棒,一陣敲擊,在對方砸過來的時候,擊在對方拿棒的手上,趁著對方吃痛,又一棒打在肩上。

  ??陳真也挨了不少鐵棒,但對他來說,沒什麽痛癢,早在麵具人手下,經曆過生生死死,這些人加起來,還沒麵具人力氣大,那可是一腳把自己踹飛天。

  ??戰鬥結束了,開始的快,結束的也算快,至少岑澤明手上那根煙,還沒吸完,那是戰鬥開始前點燃的。

  ??一切意料之外。

  ??卻在陳真的意料之中,他穿上父親遞過來的外套,笑了笑。

  ??有些苦澀的林學兵,也勉強的露出一點笑,這是兒子嗎,怎麽看像是武林高手。從開始的忐忑,到最後靜靜的欣賞,像極了武俠片,主角是自己的兒子。

  ??兩父子挺著腰邁過了受傷的人,向燈光處走去,該回家吃飯了,母親一定等急了。

  ??剛愣住的岑澤明,跑了過來,熱情的說,陳哥這附近不好打車,我送送你們。

  ??陳真看了看,不管對方什麽目的,先回家吃飯,自己真餓了。

  ??熱心的岑澤明,打開了車門,親自駕車,一路上噓寒問暖,好像剛剛那場打架,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至於那一地受傷的人,自有人去照理,這就是拳頭大的公平。

  ??把陳真目送上了樓,岑澤明才深深吐了口氣,這是人嗎,剛才的一切,又在他腦海出現,還好沒有深仇大恨,一切可彌補。這種人隻可交,不可為敵,這是他心裏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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