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順從本心

  ??兩界牆不斷的剝落著，那掉落的沙粒在我們九人麵前是那麽清晰又虛幻每一粒都在提醒著我們這世界正在走向崩塌。

  ??我看著兩界牆，麵色平淡。可我內心並不是毫無波瀾，並不是因為將要終結自己，而是因為我麵前的八人，我隻是一介凡人，就算經曆這麽多，可我仍舊是以前那個平凡的淩餘。

  ??這八人有我的愛人、朋友、戰友、想到他們將在我麵前一一的離去，我實在無法轉動我的目光。

  ??“淩餘……”

  ??我耳邊傳來了莫冉的聲音。她的聲音輕輕的，有些的顫抖，將我拉回這我想要逃避的現實中。

  ??我回首，看到莫冉的麵龐。再也壓抑不住自己，一把將莫冉拉進我的懷中。

  ??“我愛你，莫冉。”我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莫冉的肩頭顫抖著，我感到她的眼淚在麵上滑落，滴落在我身上，滴落在這漫天黃沙中。

  ??透過莫冉的秀發，我看到剩下的七人。他們都看著我倆，眼中有一些羨慕，一些不忍，一些晶瑩，但我沒有看到一絲的退縮。

  ??我捧著莫冉的臉龐，輕吻了她一下。“冉冉，不要害怕。我們還會再相遇的。”

  ??“嗯，我相信你，淩餘，我等著你。”

  ??莫冉淚如雨下。

  ??我拉著莫冉走到七人麵前，掃視過這七人的麵孔。

  ??“各位……”我開口，話說一半卻又滯下，我發現任何話語都說不出我現在內心的感受。沉默片刻，我隻得歎息一口，雙手抱拳：“後會有期。”

  ??餘下的七人也沒有多言，隻是點了點頭看著我。

  ??“開始吧”黑無常反手拿出一把匕首，冷然道。

  ??九人互相看了一眼，仍舊是淩十八說道，“我先來吧。”餘下的七人沒有多言，這種時刻先後其實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九個靈魂再怎麽數也是九個靈魂。

  ??淩十八走向前，接過黑無常手裏的匕首，扭頭劃開自己的掌心，鮮血湧出。兩界牆仿佛感應到了鮮血的氣息，沙粒在我們周圍不住的翻騰。

  ??淩十八一掌將手掌貼上兩界牆。

  ??瞬間！兩界牆開始震動！

  ??淩十八的的身體隨之冒起了淡綠色的靈炎，肉眼可見，他的身體從雙腳開始沙化，向上不止的蔓延。

  ??淩十八看看自己的身體，又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定格！他的身體已經全部沙化，就像一尊沙雕。

  ??“嘭。”

  ??一聲輕響，淩十八沙化的身體瞬間破碎，融入這漫天黃沙中，兩界牆發出一閃綠光，牆上浮現一個浮雕，是淩十八。

  ??浮雕上淩十八昂首站立，抬頭望天。

  ??第二個上前的是老道，第三個是龍哥……

  ??兩界牆上的浮雕越來越多，身穿老式軍裝的老道，坐在餐桌前的龍哥，正準備走進寨門的銀花，抱著孩子的神婆，站在眾多弟子前麵的衛東……每一個人的浮雕都是那麽的美好。

  ??仿佛一瞬間又仿佛是一瞬間，這兩界牆前就剩下莫冉與我。

  ??莫冉擦了淚痕，微笑著看著我，又一次輕吻了我一下，鬆開我的手，麵朝我退到兩界牆前。

  ??我沒有拉她，也沒有多說什麽，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她的一切，直到兩界牆上多出另一個浮雕。

  ??手持鮮花，身披婚紗的莫冉，隻是她的身旁還有一片空白，我明白那是我的位置，是莫冉留給我的。

  ??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落下，哽咽著莫冉的名字。走到兩界牆邊，看著莫冉的浮雕，回想起我們一起冒險的過去，抓起在地上的匕首劃開手掌。

  ??“啊！”

  ??我嘶吼著將手按在這兩界牆上。

  ??這一刻我心中沒有了對人類未來的擔憂，也沒有那拯救世界的責任感，我隻是想和莫冉在一起，不管在那裏不管以任何方式。

  ??說到底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拯救世界這樣的重擔也不過是命運的巨輪一直攆這我前進，我並不是什麽聖人，前麵燃燒自己的也都不是什麽偉大的人。我們都一樣都是命運的螻蟻，都是被世界傷害的可憐人。

  ??我的身體也開始沙化，身上的綠炎和兩界牆發出的綠光交匯在一起，隨著我身體的散碎，兩界牆散落的沙子開始繞著兩界牆回轉，之前剝落的空隙被一一補齊，兩界牆的綠光愈發的強盛，牆體也漸漸變得越來越完美。

  ??當一切歸於平靜。兩界牆不再發出光芒，一麵沙牆靜靜的矗立在那裏。隻是牆身又多了一麵浮雕，身披婚紗手持鮮花的莫冉身旁多一個西裝男子。

  ??黑無常看著這多了幾個浮雕的兩界牆，靜思片刻，伸手輕輕一點。

  ??“破”他輕喝。

  ??這麵兩界牆就像鏡子一樣破碎，歸於黑暗，又變成光芒。

  ??我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仍然站在奈何橋上。臉上掛滿了淚痕，身旁是輕抱著我的莫冉。

  ??“剛剛的是？”我轉頭尋找黑無常。

  ??“對。江先生，那就是你的問心試練。”黑無常依舊淡然。

  ??“那我是通過了自己的試練？”

  ??“江先生，這件事就隻問你自己了。”

  ??我定然是通過了自己的試練，沒想到在這問心試練中，竟然有雙層，我先幫助八人通過了自己的試練，自己的試練竟然就在這八場試練當中。可那八人的試練都由我解開了心魔。在我的試練當中沒有有心魔的存在啊。

  ??“順從本心！”

  ??我想到了夢境裏和黑無常的話，都提到了這句話。

  ??我的本心？

  ??我是本心是什麽。

  ??“淩餘，你怎麽了？”莫冉看我不說話，關切我問道。

  ??我看著抱著我的莫冉，她的眼中充滿這關心和對我的擔憂。那麽的讓人心疼又讓我著迷。

  ??我明白了！這八人的心魔都是自己過去的不圓滿，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

  ??可我又恐懼什麽呢？我一直就是孤身一人，我一直走來的路都不是自己願意走來了，真正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和莫冉過著平凡上班下班的日子，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計較，爭吵，也不願和莫冉經曆這樣的冒險，我恐懼失去，失去我自己擁有的一切，而我以前從未想起自己，自己的本心，自己真正想要的。

  ??我看著莫冉，突然伸手將她擁來深吻。

  ??良久，我倆才分開。

  ??“討厭，大家都在看著呢”莫冉輕拳捶我，紅紅的臉龐埋在我的胸口。

  ??“嘿嘿”我回頭看著七人，抓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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