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真的感覺到莫名其妙，蒙飛到底要做什麽她並不清楚，隻是覺得有一些奇怪，看蒙飛的意思不像是那種尋花問柳的男人。

  ??“蒙爺，你不會是想著和我喝一個晚上的酒吧？”

  ??“那又何妨呢？”

  ??“這個嘛……”

  ??“嗬嗬。”蒙飛笑了起來道：“這一次來，我主要是問你一些事情。”

  ??“問我事情？”小紅搖頭道：“我一個青樓女子能知道什麽呢？”

  ??蒙飛道：“那可不一定，至少你對六爺宋友還是很了解的吧。”

  ??聽蒙飛再一次提到了六爺宋友，小紅的神情有一些變化，“蒙爺，為什麽要再一次提到六爺……”

  ??她有一點害怕，害怕蒙飛和六爺宋友的恩怨還沒有解開。

  ??而蒙飛也的確是想找小紅聊天罷了，他不想將自己的真實意圖直接表達出來，按照周雲娜教他的，無論在什麽時候都要學會偽裝，偽裝得越好，危險就會越小，所以蒙飛是想要套小紅的話，他拿六爺宋友來鋪墊。

  ??“一點恩怨！”蒙飛喝了一口酒後，又給小紅倒了酒，“我聽說他經常來這凝香樓，每一次來都會找你？在你的身上，他可是沒少花費吧？”

  ??小紅苦笑道：“我們這種人，是誰都不敢得罪的，蒙爺，你萬萬不要將你和六爺……和他的恩怨遷怪到奴家的身上……”

  ??蒙飛擺手道：“沒有的事情，我隻是想要多了解一下宋友這個人，畢竟是青蛇幫的人，我也怕招惹麻煩的，多了解一些總沒有壞處的。”

  ??端著酒杯的小紅有一些猶豫，蒙飛是來問宋友事情的，宋友是什麽人，她自然是清楚的，青蛇幫的人，身上有好幾條命案，這些都是枕邊的時候聽到的，可是小紅怎麽可能對蒙飛說，有一些話能說，有一些話卻不能往外傳，這個道理小紅是清楚，她將那一杯酒喝幹，“爺，奴家對宋友的了解，可能還不如你。”

  ??“這話怎麽說？”蒙飛直視著小紅。

  ??小紅放下酒杯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向來是不太打聽客人的事情的。比如您，也隻是知道您的姓名，其他的事情我們是不打聽的。”

  ??“是嗎？”蒙飛淡然的道：“我怎麽聽說，在這凝香樓裏吹出來的風最多，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的。”

  ??小紅給蒙飛又倒了一杯酒道：“吹出去的風兒，那都是戲說，不作真的。真的，也沒有哪一個姐妹兒敢傳的，畢竟因為泄露客人信息招惹的麻煩很多，去年就有一個姐妹說了客人的事情，後來被殺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

  ??“爺，你別難為奴家。”

  ??蒙飛有一些重的放下酒杯，道：“你也知道我和宋友的恩怨，我隻是想從你這裏來了解一些宋友的背景，若還是推三阻四，我可是不高興的。”

  ??小紅皺眉。

  ??蒙飛哼了一聲道：“你的底兒我可是查得很清楚，如果不想在我這兒招惹麻煩的話，有一些話該說還是要說的。”

  ??小紅有一些為難，似乎還是不想開口。

  ??蒙飛道：“你不相信是嗎？那麽我就提醒你兩句，如果我的調查沒有錯的話，你應該住在青石胡同……”

  ??小紅眼裏頓時一驚。

  ??蒙飛猛的喝了那一杯酒後，用手擦了擦嘴道：“如果我的調查沒有錯的話，你應該不是你父親的親生女兒，對嗎？”

  ??小紅驚愕的站了起來，“你……你怎麽會知道？”

  ??蒙飛平靜的坐在那裏，我知道的還真不少，我知道你的父親爛賭，因為賭債才把你賣到這凝香樓，而且時不時會向你要錢。”

  ??小紅雖然劇烈的晃動著自己的腦袋，可是她的神情已經完成出賣了她的否認，蒙飛現在已經可以確認張渠和小紅之間的關係，從一個側麵也可以證明這個張渠絕不是什麽好東西，如果他真的是一名地下黨員的話，不可能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就算小紅不是他的親生閨女，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也是牲畜所為，這一刻的蒙飛心裏蘊藏著一縷怒火。

  ??十三歲啊，小紅，張仙鳳十三歲這般大好的年紀，就被送到了凝香樓陪千人笑，這是何等的殘忍。

  ??又倒了一杯酒，蒙飛不動聲色的道：“有一點我不是太清楚，你養父對你如此絕情，你為什麽還要給他錢花？”

  ??小紅眼淚從眼眶裏打轉，“娘臨終的時候要我報恩。”

  ??“報恩？”

  ??“對的！”小紅搖頭道：“那年家鄉裏鬧災，全村的人都跑了，我和娘也從村子裏跑了出來，可是沒錢沒糧，也不知道去哪裏，這一路走來，差一點餓死在半道上兒，就在那個時候遇到了養父，他給我和娘吃的，帶我們回家……娘說，他是救命恩人，讓我要報恩……”

  ??蒙飛握緊了一下自己的拳頭，“可是你娘臨死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她一直記掛的恩人，會把你賣到凝香樓吧。”

  ??這一刻小紅沉默了。

  ??蒙飛繼續問道：“你養父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在你娘活著的時候對她怎麽樣？”

  ??小紅又喝了杯酒，才道：“娘活著的時候，他對我們也不算太壞，過得去。”

  ??“那個時候他賭嗎？”

  ??“賭。”

  ??“賭的凶嗎？”

  ??“也不算太凶，但是輸了後，回來會罵我娘，有兩次我看到他對娘動了手。”小紅歎了口氣，也許是酒喝得有一些多，有點醉了，話也就多了起來。

  ??蒙飛繼續問道：“他有供奉你娘的照片嗎？”

  ??“有的！”小紅道：“要不是因為他也惦記著娘，我也不會給錢給他……”

  ??聽到這裏，蒙飛已經可以基本斷定張渠的真實身份並非是地下黨員，他轉移了話題道：“你從什麽時候認識的宋友？”

  ??“爺，您別問我這些了，好嗎？”小紅用一種哀求的語氣道：“如果惹出了什麽麻煩，小紅也沒有地方去的，你發發慈悲。”

  ??蒙飛望了一眼小紅道：“你就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裏嗎？”

  ??“離開？”小紅搖頭道：“離開了我能去哪裏呢，我什麽都不會做……”

  ??蒙飛長出了一口氣道：“離開了，也許才有活路和出路，要不然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突然的一瞬間蒙飛覺得自己成熟了不少，以前他不會去思考這樣的問題，但是和周大小姐接觸沒有幾天，聊了一段時間，感覺自己的思想有了變化，有的時候會去主動思考一些問題，他不清楚這是好是壞，但卻知道自己的確有一些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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