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尋常小市民李四開始他的聽書之旅。

  ??李四是個修煉者，但天賦一般，加上家中條件確實有限，所以雖然以二十有五，但實力卻隻能在白銀十星上下徘徊。

  ??也正是因為這樣，對科舉失去希望的他，平日裏最大的還好就是去茶館聽上幾段評書。

  ??這不，來到常來的茶館，點上一壺劣茶，一個茶葉蛋，兩個饅頭，一盤花生米。

  ??然後就是等待著說書人的到來。

  ??今天是他最喜歡的說書先生來講，為了不錯過什麽任何段落，他才趕早過來。

  ??在太陽移動小段的距離後。

  ??“富貴先生怎麽還不來呀？我還等著聽上次的後續呢。”

  ??“是呀，我可能聽說今天他回來，所以才來這麽早的。”

  ??“掌櫃的，現在是什麽情況？”

  ??……

  ??在吃完桌子上的最後一粒花生米後，李四有些無聊了。

  ??正巧看見店小二正在櫃台內看著幾張寬大的紙，上麵印刷著密密麻麻的字樣。

  ??是看書嗎？看書沒什麽。

  ??但前提是你看的時候能不能表情不要那麽浮誇和興奮，讓人很是懷疑他在看些什麽東西。

  ??說實話，店小二此時的表情很像李四十四五歲時、半夜點著燭燈在看“兩位高手的巔峰對決”的表情，興頭上的時候，還會去看“三人”及“三人以上”的。

  ??他看的很雜，有話本形式的，也有畫本形式的。畫本又分為黑白的和彩色的。

  ??所以，他對於店小二所看的內容突然有了興趣。

  ??起身來到櫃台前，李四對著他問道：

  ??“小二子，你在看什麽？”

  ??“《長河日報》。”

  ??可能是看到興頭上，小二頭也不回的說到。

  ??李四對於他的反應也不惱，倒是對他所說的名字很是好奇。

  ??“什麽《長河日報》？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很正常，今天才出的。瞧，這裏麵有各式各樣的事情，看起來很有意思。”

  ??“我瞧瞧。”

  ??聽到李四這麽說，小二抬頭了，笑嘻嘻的說到：

  ??“想看？可以，兩個銅幣一份，先給錢。”

  ??李四被氣笑了，罵道：

  ??“嘿，你個小鬼頭，你看過了的，還要我的錢？”

  ??被他這麽一說，小二也理直氣壯了，道：

  ??“當然呢，這可是我花錢買來的。我知道你就好第一次，但新的要五個銅幣。你要是想要新的，出門右拐，興奮書店裏麵就有賣。”

  ??“算了，我嫌麻煩，給你，拿好了，兩個銅幣。”

  ??李四好奇得緊，懶得在這點小錢上斤斤計較。

  ??將放在手裏的兩個銅幣在手掌上翻滾幾圈後，小兒樂嗬嗬的雙手遞給他，道：

  ??“好嘞，給您。”

  ??“你個小鬼頭，給我再來一盤花生米。”

  ??李四拿過來後，笑著打了小兒一下，然後回到座位，準備好好觀看觀看。

  ??“好嘞，馬上送到。”

  ??李四迫不及待的回到位置上坐下，打開價值兩個銅幣的《長河日報》。

  ??封麵最顯眼的標題也瞬間映入他的眼簾：

  ??“蕭家大少爺本是修煉廢物，為何夜夜升級？妖豬半夜懷孕，其夫到底是人是妖？前夜突下暴雨，是天災還是人禍？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歡迎閱讀今日的《走進玄學》專欄”

  ??這是啥玩意？太TM……算了，還是先看看吧。

  ??然後就是那個名叫富貴的先生趕來，開始說書。

  ??然後就是李四覺得他太吵，帶著日報回家了，連花生米都沒吃完。

  ??也就在這個時候，日報的口碑開始流傳開來。

  ??“哇，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

  ??“靠，還能這樣操作。”

  ??“不是吧，皇宮裏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說實話，我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

  ??……

  ??而在這些熱門標題中，又以“絕密！！！皇宮傳來消息，女帝決定不再寵幸第一夫君，原因竟是這般不堪！！！”。

  ??六個感歎號尤其矚目，哪怕他們的位置不佳。

  ??也正因為這些口碑的疊加，雖然隻是五個銅幣這個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比較低廉的價格，但九家出版處加起來的收益卻有足足一百靈幣，也就一千萬銅幣，二十萬份。

  ??雖然這個數字比起長安城數千萬人口的總數來說，隻是九牛一毛。

  ??但各位可不要忘了，這是在沒有宣傳情況下，發行的第一天所取得的成績。

  ??可以這麽說，這些日報的影響力徹底爆了。

  ??……

  ??右相府，兩位“老相好”相視而望。

  ??“聽說，昨天有兩位有錢的公子爺一下子將這九家出版處收購了。”

  ??“十萬靈幣。”

  ??“沒想到這小小的民間組織居然可以照成這樣的影響力。”

  ??“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猜不透，猜不透。”

  ??“因為誰都有可能。”

  ??“多事之秋呀。”

  ??“要搞嗎？”

  ??“還是要搞的呀。”

  ??……

  ??與他們想法類似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

  ??貧者求生；

  ??中層攀升；

  ??達者欲長生。

  ??何為長生呢？

  ??一種為名，一種為身。

  ??在日報的突然爆火，商家看得是財富，大佬們看得是它的影響力。

  ??如果說說書人等藝人因為傳播渠道的狹隘性，不能讓傳播得到集中的導流，那麽這個日報的出現必將是顛覆性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張三成為在科舉中成為了狀元，即將迎娶公主。但就在這時，人們發現他在原先的村子中原來還有妻子兒女的存在。

  ??這要是放在日報出現之前，知情人是很容易被滅口的，因為在後麵無人支撐的時候，這個事實是很難成立的。

  ??但現在日報出來了，隻要日報敢登，憑借狀元自帶的流量，這很容易火的。

  ??火如果不滅，是會越來越旺的，尤其是在柴火充足的情況下。

  ??在比如，假如張三掌控著所有的日報渠道呢？

  ??……

  ??皇宮，責神殿。

  ??上官婉兒為武則天添茶倒水，並稟報關於日報的消息。

  ??“日報？有意思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麽，一聽這個名字，武則天腦子裏下意識就出現李擇畫的名字。

  ??“要封禁嗎？”

  ??不愧是上官婉兒，一開口就是老專製了。

  ??“為什麽要禁止。”

  ??“難道任由其自由發展嗎？”

  ??“管製肯定是要管製的，但不能全部控製起來。”

  ??“陛下的意思是？”

  ??很多時候我們必須要明白一點，就是武則天之所以能夠成為女帝，是真的實至名歸的。

  ??隻見她紅唇輕起，開口道：

  ??“日報可以有很多家，官方必須有一份，而且是一大份。至於裏麵的內容，給那些出版處的的負責人分別寫一封信，後麵想進來的也一樣。有些事情提前說好，後麵封的時候也自然一點。”

  ??“領命。”

  ??（慚愧，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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