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有傷在身又何妨?
作者:青依      更新:2021-08-19 09:04      字數:2102
  牧北宸緊緊地抱著石晗玉:“嗯,回來了。”

  “盛明珠功不可沒。”石晗玉靠在牧北宸的懷裏,把自己這些天的經曆都說了一遍。

  牧北宸聽完,隻是用力的抱了抱石晗玉,什麽也沒說。

  “我回來了。”白竹瀝站在大帳外,一條手臂順著指尖往下滴滴答答的淌血都不在意:“雲燁,讓我看看我師父。”

  石晗玉看牧北宸,就見牧北宸的臉鐵青著。

  “他對你心思不純。”牧北宸在石晗玉耳邊輕聲說。

  石晗玉蹭了蹭牧北宸的下巴:“但我隻對你心思不純呢。”

  牧北宸被安撫了,牽著石晗玉的手走出來,當看到石晗玉撲過去給白竹瀝檢查傷口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白竹瀝看石晗玉這個樣子,笑了:“真的沒事啊!到底是我師父,高深莫測的厲害。”

  “少貧嘴了,你這是怎麽搞的?”石晗玉被白竹瀝身上的傷驚呆了,手臂、後背,腿上,都又深淺不一的傷口。

  白竹瀝搖頭:“你先別給我治傷,你知道蠱蟲了吧?你徒弟我剛好也玩兒這個,帶你去報仇。”

  “……!!”石晗玉磨牙:“進屋!躺下!”

  白竹瀝嘴角一抽:“我這都是皮裏肉外的傷,我心裏有數。”

  見石晗玉就那麽凶巴巴的盯著自己,白竹瀝心裏暖融融的,摸了摸鼻子尖:“讓軍醫過來就行,師父等我,很快就好了。”

  石晗玉把一把藥片放在白竹瀝的手中:“止疼、消炎和止血的,讓軍醫全都碾碎了,敷在傷口上。”

  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來一個瓷壇:“這是酒精,洗傷口用的,不能喝!”

  白竹瀝哭笑不得:“我師父這是什麽神仙手段?”

  “你管?”牧北宸拉著石晗玉到自己身邊,冷冷的問。

  白竹瀝擺手:“不管,不管,師父厲害,我這當徒弟的,臉麵有光的很。”

  等軍醫來了後,石晗玉又囑咐了一遍,才在一旁等著。

  處理好傷口的白竹瀝走出來:“師父,走吧,看徒弟怎麽給你報仇。”

  石晗玉跟著白竹瀝到了一處帳篷裏,進來就看到了被捆在椅子傷的鄭楚,此時鄭楚更慘,渾身上下衣服都碎成了破布條,在他旁邊放著那個讓石晗玉後背發麻的黑色箱子。

  白竹瀝讓石晗玉站在門口,自己進屋坐在鄭楚的麵前:“鄭楚,沒想到吧?你煉蠱在我之上,可你功夫就太弱了,殺你輕而易舉,但讓你死在刀劍之下對不起你的身份,所以你明白了嗎?”

  “各為其主,生死有命。”鄭楚吐音不清,說話的時候石晗玉頭替他疼得慌,滿口牙都被白竹瀝給敲下來了。

  白竹瀝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打開了鄭楚的箱子,各種各樣的罐子都拿了出來:“我和你不同,你的主子根本不在乎你死活,在你主子眼裏你可能連一隻狗都不如,要不然咱們也試試,看你主子能不能像我主子那樣,陣前救人啊?”

  鄭楚不說話了,他知道不能。

  白竹瀝拿出來把人皮小鼓拿在手裏掂了掂,冷嗤一聲:“我都用驢皮,你著相了。”

  又拿出來幾樣鈴鐺和樂器什麽的,都扔在地上,從腰上拿下來玉笛在手裏轉了兩下:“你呢,能聽聽我給你吹的曲子也算是挺有福了。”

  鄭楚都閉上眼睛了。

  “對了,我養了一隻萬蠱王,給你用也不白瞎,不然這世上的人還真沒有誰配得上。”白竹瀝說著,從懷裏拿出來一個精致的瓷瓶。

  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圍著鄭楚畫了一個圈。

  門外石晗玉都炸了:“白竹瀝!你早晚自己給自己放血致死!”

  “師父,徒兒答應你,這輩子最後一次用蠱,從此以後絕不再碰。”白竹瀝看著石晗玉,勾起唇角笑了笑:“還會懸壺濟世,至死方休,為師父祈福,為自己用蠱傷人恕罪。”

  石晗玉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白竹瀝應該很傷心,這種傷心事是因為自己。

  白竹瀝打開瓷瓶,裏麵一隻金色帶著小翅膀的蟲子爬出來,在他指尖喝血,一會兒功夫那肚子上就有了血色。

  鄭楚看著那金色的蠱蟲,瞳孔都撐大了。

  白竹瀝挑眉:“怎麽樣?心頭血養的蠱王,你那一箱子會如何??”

  “你!你要幹什麽?”鄭楚終於害怕了。

  白竹瀝不理他,把鄭楚所有的蠱蟲都倒出來。

  再把自己手的金色蠱王放在地上,金色蠱王爬了一圈後,鄭楚所有的蠱蟲亂竄卻爬不出白竹瀝血圈。

  白竹瀝摸了摸自己的蠱王:“養你十年,用你一刻,去吧。”

  倒退兩步,笛聲纏綿悱惻,極其動聽。

  石晗玉看著金色的蠱蟲圍著白竹瀝撒過鮮血的地方緩慢地爬著,鄭楚那些蠱蟲就亂竄著爬上了鄭楚的身上,當一隻蠱蟲從鄭楚的眼睛鑽進去的時候,牧北宸捂住了石晗玉的眼睛。

  慘叫聲傳出去好遠好遠,石晗玉渾身顫抖的站不住,牧北宸就抱著她,沒有走,就站在窗外。

  白竹瀝看了眼石晗玉,眸子裏情緒複雜到無法形容,再看鄭楚渾身都是血窟窿,就恨不得把這個人一寸寸骨血都讓蠱蟲吞噬幹淨,隻可惜自己蠱蟲不在,隻有蠱王,鄭楚隨身攜帶的蠱蟲太少了,還不足以吃光了鄭楚。

  當最後,金色的蠱王緩慢的爬上了鄭楚的眉心,鄭楚嗓子裏已經發不出來人聲了,隻剩下了喝喝的聲音,噗嗤一聲,金色的蠱蟲從鄭楚的眉心鑽了進去,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又戛然而止。

  笛聲停下來了。

  石晗玉都不敢呼吸了,空氣裏都是血腥味兒。

  “害怕也不走?”白竹瀝的聲音帶著幾分喜悅之色。

  石晗玉聲音顫抖的說:“我、我這是尊重你。”

  “哈哈哈哈……。”白竹瀝抬起手,內力吞吐,控蠱長笛碎成了粉末:“我得把這份禮物給牧謹送去,走了。”

  “白竹瀝!你有傷在身!”石晗玉趕緊阻止。

  白竹瀝頭也沒回,有傷在身又何妨?他的心都碎成渣渣了,誰又看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