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月芬和毛金蘭回來，毛金蘭還特地問了肖阿姨。

  “下午電話多嗎？”

  肖阿姨道：“沒呢，估計以後也不打來了。”

  毛金蘭：“？？？”

  “媽媽，毛阿姨……”

  白喬喬捂著嘴，含著兩泡眼淚從樓上下來了。

  她這喝了好幾天紅糖薑水，又嗑了一下午瓜子，加上情緒比較激動，就光榮地長了一個巨大的口腔潰瘍。

  林月芬和毛金蘭瞬間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也管不了電話的事兒了，趕緊都來讓她張開嘴看看。

  “哎喲，好大一個呢。”

  “嗯。”

  “疼啊？”

  “好疼。”

  兩人圍著白喬喬輪流安慰，毛金蘭又讓肖阿姨用鴨湯給她煮點泡飯。

  又過了一會兒，家裏的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

  白良和秦南章是最晚的，進家門的時候都六點半了。

  白喬喬趕緊跑過去：“怎麽樣？”

  今天秦南章去麵試了。

  秦南章一興奮，小臉就通紅。

  白良笑眯眯地道：“羅律師讓她留下先做助手。”

  白喬喬“嗷”地就歡呼了一聲，結果“嗷”太大聲了又把嘴給扯著了，疼出了眼淚。

  大家都很高興，趕緊都上來恭喜秦南章。

  白良笑道：“以她的資曆，做助手其實是委屈了，不過羅律師說讓她先鍛煉一下，多出幾次庭。”

  秦南章補充：“能，能出庭，就，蠻好。”

  其實現在國內，尤其是南方，像她學曆這麽高，條件這麽好的真的是鳳毛麟角，能被羅律師看上也沒什麽稀奇的。

  也就是她這個口吃，在這個行業是個挺致命的缺陷。

  但其實這個毛病也不耽誤她做助手或者是做文書工作，端看用她的人能不能摒除偏見了。

  而她也願意從助手做起，而不是做實習律師或者法律顧問。

  能有這個結果她覺得蠻好了。

  ……

  隔天一早，秦南章就準備搬去新家了。

  昨天她麵試完了以後，馬上就去找了房子，在律所邊上租了個民房。

  現在溫州租房價格挺高，律師助手工資又比較低，每個月付了房租還有別的七七八八地固定開銷，她大概就剩下十五塊錢生活費了。

  不過她心態倒是很好，南下闖蕩嘛，肯定是要吃苦的。

  這兩天的時間，林月芬、毛金蘭和許丹已經迅速對她產生了好感，而且是巨大的那種。

  她搬家的時候，這仨還非跟著去一起收拾了。

  看她生活條件比較艱苦，林月芬還暗搓搓地想每天讓人給白良送飯，順便給她帶一份。

  ……

  秦南章的事情，隨著她正式參加工作，搬了出去，也就落下了帷幕。

  家裏那群親戚後來又鬧騰了一陣子，後來也就漸漸散了。

  白良和秦南章也保持正常友誼，周末地時候，秦南章會跟白良回來吃飯，不過主要是找家裏的婦女玩。

  漸漸的大家也絕望了，覺得白良不可能會有這麽可愛的女朋友。

  ……

  眨眼到了開學季，白喬喬收拾著要去上初中。

  而沈和丘自稱要跟車，也一直沒去，一直在家裏忙貨運公司的事兒。

  九月份，白喬喬剛去學校報了名，打算明天去上學了。

  結果跑到廚房喝水的時候，又聽白勝利和林月芬在客廳說話。

  白勝利：“明天秀秀去考衛校，說讓我陪著去。”

  白喬喬一口水就嘔了出來。

  她趕緊跑過去：“爸爸，你為什麽要去陪她報名？”

  白勝利道：“你三叔做生意，說沒時間啊。”

  這幾年白援朝依然在做他那個收兔毛和收雞毛的生意，頻繁跑福建那一帶。

  其實中途他也開過一個小店，想賣衣服賣皮鞋，不過經營不善做不下去了。

  後來隻好又重操舊業，好歹賺口飯吃。

  他那個小店倒閉也挺玄幻的，畢竟這年頭生意太好做了。

  但開門做生意的一般都是夫妻店，他和他老婆趙小紅又總是吵架。

  隻要一吵架，趙小紅就會把家裏所有的錢都卷上然後離家出走，白援朝又把店門關了出去找。

  趙小紅把錢花完了就回家，回家之後沒多久又吵架，又故技重施。

  這麽搞了幾輪，店門幹脆就關了。

  所以，他說他沒時間陪女兒考試，倒也是真的。

  白喬喬噘著嘴道：“可爸爸你很有空嗎？我去報名你都沒陪我去呢。”

  然而白勝利隻當她是撒嬌，哈哈大笑地拍拍她的頭：“那下次爸爸陪你去報名啊。”

  白喬喬就道：“明天我也要去。”

  “你去幹嘛啊？”

  “參觀衛校啊。”白喬喬道。

  白勝利這種老實人，竟然道：“行啊，明天給你請一天假。”

  也是因為家裏有沈和丘這個請假大王，整個大學期間瘋狂請假。

  以至於家裏的大人都被鍛煉出來了，覺得小孩請假也不是什麽大事。

  當然，沈和明除外，他成績最不穩定。

  ……

  於是，隔天一早車子開到菱藕村去接了白秀秀，又繞回來接了白喬喬。

  白秀秀本來挺興奮的，一看到她，那個臉就垮了下來。

  “你來幹什麽？”她沒好氣地道。

  白喬喬納悶地道：“爸爸，姐姐不想我來嗎？”

  聞言，白勝利從副駕座回過頭，道：“怎麽啦？喬喬去也不耽誤你考試啊。”

  白秀秀連忙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以為，喬喬今天要上學了。”

  “嗨，沒事兒，喬喬成績好，請假沒關係。”

  白勝利絕對是無心之言，事實如此嘛。

  眼看白秀秀的臉色變得不好了，白喬喬憋著笑上了車。

  她一坐進來，白秀秀就更不高興了。

  主要是她今天也是精心打扮了，想著驚豔出場的。

  但白喬喬今年才十二，個子和她一樣高，而且長得還比她好看，還戴了一頂非常洋氣的太陽帽。

  搶了她的風頭！

  白喬喬上下打量了白秀秀一眼，笑眯眯地道：“姐，你今天特地打扮過啊？”

  白秀秀低下頭，拉了拉身上的格子裙：“嗯，想給老師同學一個好印象。”

  “衛校聽說都是女同學呢，沒有男的。”

  白秀秀：“……”

  白勝利就像發現了新大陸：“對啊！護士小姐都是女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