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探子！給本王射死他們！”論科耳一聲令下，一支五十人的騎兵飛奔而出，越過小月河，很快便追上那十名死士。

  ??主帥都說了是射殺，那就是射殺，十名隻帶短刀的步卒，這是多麽難得的練習移動靶的機會，吐番人並不急於一擊斃命，而是往非致使的地方招呼。

  ??他們的箭法很好，不一會工夫，這十名死士紛紛中箭，中箭部位全都是四肢。死士就是死士，雖然被射得慘不忍睹，但他們並沒有甘願受俘，而是用盡全部的力量，自殺了。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自然成功，其中就有兩人的刀被人家給挑開。吐番人想問一些有價值的問題。

  ??“說，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鬼鬼祟祟？”吐番小隊長以槍尖抵住人家的咽喉，潛台詞很明顯，回答不滿意，就別想好。

  ??“嗬嗬，我們是要你們的命的人！”

  ??“到這做什麽？”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們嗎？”死士大笑，“要殺就殺，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好漢！”

  ??吐番人顯然沒那麽多的耐心，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便結果人二人的性命，回去向論科耳複命。

  ??論科耳隻不過把這事當成一件小插曲，吩咐加強戒備之後，便回到中軍主持大事去了。

  ??格爾讚的毒見效沒那麽快，但足以致命，吐番人的牲畜九成九都喝到了毒水，當晚，它們便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久之後便死掉了。

  ??“王爺，王爺，不好了！”論科耳在睡夢中被喚醒。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要不然你死定了！”論科耳恨恨地說道。

  ??“王爺，我們的牲畜、戰馬都中了劇毒，死的都差不多了！”大將梅爾巴急道。

  ??“什麽！怎麽會這樣，是誰下的毒？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

  ??“王爺，我們防衛得緊，沒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來！”梅爾巴非常自信，“唯一的可能就是，問題出在那十個人身上！”

  ??“你說的有道理！”論科耳點頭到，“當時就覺得不對勁，隻是沒往下毒這方麵想！如今戰馬已失，軍糧不足，該當如何？”

  ??“王爺，牲畜被毒死了，我們還有一些青稞。”梅爾巴道，“我們還可以去搶蘇毗人的牛羊，隻要到手，也不算什麽大事！”

  ??“不錯，這件事你立即去辦！”

  ??已經實行堅壁清野的蘇毗國沒有給吐番人翻盤的機會，三天之後，青稞消耗掉八成，形勢對論科耳極為不利，不得不選擇撤軍。

  ??吐番與蘇毗國之間的戰爭，蘇毗國取得了階段性勝利。

  ??長安。

  ??時間過得很快，似乎就在一瞬間，李靖大軍出征已經近一個月了，暫時沒有什麽消息傳來，對此楊天沒有絲毫擔心，他的全部關注所在，就在證券交易所這兒。

  ??草原期貨漲勢不錯，最高的時候攀升到八貫，楊天趁機將手中的五十萬股全部套現，平均下來，淨賺了三百萬貫，李泰那邊也做著同樣的事，等到他手裏的籌碼全部賣出之時，又把價格打壓到六貫左右。

  ??接手的是世家大族，以五姓七望為最，值得一提的是，王氏與鄭氏依然一個銅板也沒有買進。

  ??一切向好的背後，一個可怕的風暴正在臨近。

  ??貞觀三年元月初六，證券交易所已經休市七天了，這是楊天按著後世的規矩來的，沒道理可講，初七就要開市，就大所有人都期待新年第一市有一個紅包行情的時候，一道消息傳來，並且迅速擴展到整個長安：太原王氏與滎陽鄭氏也突厥勾結，將李靖大軍出征的情報賣給人家，結果李靖在定襄城南二百裏的地方被突厥主力包圍，危在旦夕……

  ??“可惡啊，想不到王氏與鄭氏數百年世家，竟然做出此等神人共憤的事情！”不明就裏的長安百姓義憤填膺，不約而同地衝擊了兩家在長安的宅邸，鄭王兩家提前跑路，結果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兩座金碧輝煌的大宅院竟然被憤怒的百姓付之一炬！

  ??朱雀門外跪滿了百姓，還有不少衣冠楚楚的上層人士，甚至是世家大族都有代表在跟著，初步目測，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請戰的口號喊得太華山都快地震了。

  ??紫宸殿中，李世民召集房杜、長孫無忌、魏征還有楊天商討破局之策。

  ??李世民內心不知罵了楊天八百遍，這都出得什麽餿主意啊，傳什麽不好，偏偏傳北伐大軍被圍，這下子弄得，騎虎難下的感覺非常令人難受。

  ??沒錯，這就是楊天散布出來的假消息，李世民已經因為那高企的期貨價格上火好久了，再不把它降下來，李世民指不定就要殺到周至侯府做出不理智的事了。

  ??楊天便順水推舟，實行了這個蓄謀已久的計策。

  ??結果用力過猛了。

  ??“陛下，衛國公大軍危在旦夕，朝廷必須立即派出援兵，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不明就理的長孫無忌建議。

  ??“陛下，如今長安百姓一致求戰，其民心可用如此，請不要再猶豫，立即出兵！”房玄齡著急了。

  ??“君可，你看呢？”

  ??“陛下，臣以為，此事來得蹊蹺。”楊天道，“衛國公被圍，又不是各路大軍一齊被困，怎麽可能半點消息也沒傳來？再者，北伐大軍被圍的消息，似乎是一夜之間突然出現在長安的，底下都知道了，偏偏朝廷不知道，這明顯不正常！所以，臣以為，定是有人在故意散布謠言！”

  ??當然是故意散布謠言，因為就是統計科的人做的。

  ??“克明，你看呢？”

  ??“陛下，楊侯之言甚當，北伐大軍被圍之事，朝廷沒收到正式文，造謠的可能性非常大！”杜如晦道。

  ??“那外麵的百姓怎麽辦，如何安撫？”

  ??“陛下，隻需告訴他們，朝廷不會坐視不理的就行了！”杜如晦道，“其實他們所關心的，更多的是手裏的期貨！”

  ??這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楊天心說房謀杜斷一代名相，果然不是吹出來的，看來杜如晦比起房玄齡還要高出一籌，隻不過死得太早些。

  ??“君可，徹查之事，就給你來做，不要放過任何一人！”李世民道，“另外，鄭氏與王氏，是否通敵，朕也要追查到底！”

  ??朱雀門外的百姓得到朝廷不會坐視不管的保證之後也散去了。

  ??第二天注定是腥風血雨的日子。李世民破例沒早朝，與楊天、李泰、長孫直奔飛天證券交易所，左監門衛大軍已經部署到位，飛天證券交易所處在其全麵監控之下。

  ??長安百姓，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達官貴人，抑或者是社會精英，他們關注的焦點都在證券交易所這兒。

  ??所以的人都知道，今天要出大事，北伐大軍被包圍的事，李世民在楊天的請求下並沒有澄清，所以他們都以為這事是真的。

  ??北伐一旦失敗，草原期貨代表的美好未來必定破滅，他們手裏的期貨證券就會變成廢紙一張。

  ??開市的時間終於到了，果然，一開市，草原期貨的價格立即高台跳水，股價迅速跌到五貫，然而此時誰又敢接盤呢？

  ??沒有買家，急於脫手的股民隻得掛出更低的價格，價格跌落之快，工作人員都來不及更新，李世民還沒喝完一杯茶，價格已經跌破兩貫了。

  ??然而，還是沒幾個買家。

  ??交易大廳哀號一片。

  ??架不住資產大量縮水，有的人氣急攻心，有的人暈死過去，有的人瘋瘋癲癲，有的人想要做出格的事……

  ??“君可，這，這就是你的辦法嗎？”李世民與長孫嚇得臉色蒼白無比，說話聲音都顫抖了。

  ??“陛下，這是無法回避的！”楊天道，“股票與期貨不可能一直上漲，起起落落才是常態，這次雖然猛烈了些，但也不是沒價值，它會讓下麵這幫人從盲目中冷靜下來，從長遠來看，這是好事。再說了，陛下，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麽？”

  ??“你這個臭小子，竟然算計朕！”李世民有種被利用感覺，這讓他非常不爽。

  ??“陛下，娘娘，青雀，錢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你到底想幹什麽？”李世民道。

  ??“買進啊，這麽好的機會，為什麽不買？”楊天道，“這叫抄底！我們都知道，這是假消息，一旦公開真相，草原期貨又會變成搶手貨。”

  ??“先生，我發現，原來你還有如此冷血的一麵！”李泰頭一次看到如此凶殘的一麵，這讓他非常不適應。

  ??李世民也盯著楊天，這個向來對國家大義，對下人仁義的人，在算計全長安人的時候，竟然能夠如此平靜，仿佛這與他無關一樣。

  ??“陛下，你們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君可，你告訴我，哪一個才是你？”長孫歎氣問道，“本宮發現，看不懂你了！”

  ??“陛下，娘娘，我一直就是我，從未改變過！”楊天道。

  ??李世民與長孫想了想，似乎楊天也沒做什麽，隻是傳了一道假消息而已，這還是經過他同意的，並且楊天還說明了後果。

  ??但是他們沒想到後果會如此嚴重。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