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靈踹開房門之時，澤源與羽真人正站在他身後，屋中情景，三人所視無遺。

  ??僧舍床鋪上，一個大和尚正在挑逗著懷裏的小和尚，他見房門被踹開，連忙放開懷中半裸的小和尚，小和尚慌忙中抓起床上的被褥遮身，而大和尚則站起身來，瞪著姬靈。

  ??“媽的，別讓他跑了！”澤源看到那大和尚，大喝一聲。

  ??姬靈反應過來，連忙上去抓那大和尚。誰知大和尚竟有一股蠻力，生生推開姬靈，朝門外衝去，可他沒走幾步，就身體僵硬，倒在地上。

  ??澤源走上前，看著地上的大和尚，朝著他腹部用力踹了一腳。

  ??“唔。”大和尚發出一聲悶吭。

  ??“這禿驢就是李青雲吧。”姬靈揉著胸口被大和尚推的地方，走上前來，也踹了大和尚一腳。

  ??澤源點頭，他朝著地上的李青雲厲聲道：“當年讓你跑了，因為事務纏身沒工夫管你，後來聽說你當了和尚，心想著你能改邪歸正，沒想到還是這副德行，今天我不會放過你。”

  ??“嗬嗬，”李青雲吐出一口淤血，瞪著澤源說道，“既然要動手，還廢什麽話，人生一世，最重要的不就是快活嗎，我死而無憾。”

  ??澤源兩眼一瞪，李青雲立刻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澤源說道：“以前抓到你，我實力太弱，讓你給跑了，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你一點長進也沒有，而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你想死沒那麽容易，我會讓你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外麵有人來了。”羽真人在澤源耳邊說道。

  ??或許是被李青雲的慘叫聲吸引，或許是路過，門外站了兩個僧人，他們可能自知澤源三人人多勢眾，便隻是觀望沒有上前，不過羽真人能夠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憤怒。

  ??“差不多就帶著這貨撤吧，待會兒把法空那老禿驢引過來，少不了麻煩。”姬靈說道，李青雲的所作所為讓他對妙空寺的僧人失去了好感，就連法空在他口中也變成了禿驢。

  ??澤源沒有理會二人的勸說，他一腳踩在李青雲的頭上，說道：“你這樣的渣滓還好意思剃度出家。“

  ??李青雲口裏嘟囔著什麽，但誰也聽不清，鮮血從他的七竅汩汩流出，很快在地上匯聚成了一灘。在澤源的控製下，鮮血變成了一個個小冰錐，刺進李青雲的身體中，李青雲的身體抽搐了一下，兩隻眼睛瞪得老大。

  ??“喂，你不會是死了吧。”澤源彎下腰，他看見李青雲還在呼吸，鼻孔前的那灘鮮血在鼻息的作用下微微晃動著。

  ??“再整就弄死了，咱們不是還留他有用嗎？”姬靈抓住澤源的胳臂。

  ??澤源抬起左手，握住姬靈的手臂，將姬靈的手從自己的胳臂上拽下來，他調動內力，控製著地上的鮮血匯聚成一把血刃。

  ??“施主請高抬貴手。”法空的聲音從僧舍外傳來。

  ??澤源扭頭一看，隻見僧舍外不隻什麽時候已經圍了一群僧人，法空和尚就站在中央。

  ??“原來是法空大師，真不好意思，讓您看見這麽血腥的場麵。”澤源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容。

  ??“無量壽佛，貧僧知道，你們可能與法仁有不共戴天之仇，可無論他以前做了什麽，如今既然遁入空門，在我妙空寺削發為僧，施主何不高抬貴手，讓佛祖來度化他呢？”法空雙手合十，說道。

  ??“他來妙空寺這麽久，今日我來尋他，就是看看他是不是死性不改，果然被我撞見在寺廟之中行這苟且之事，你說，佛祖度化他了嗎？”澤源指著床上的小和尚說道。

  ??那小和尚已經被這一幕嚇得失了魂，身體靠著牆壁，兩眼無神地望向眾人。

  ??“貧僧不明白。”法空一臉茫然。

  ??“好，看來你是真不知道，”澤源扭頭對姬靈說道，“姬靈。”

  ??姬靈走上前，掀了小和尚身上的被褥，露出被褥下遮掩的部分。小和尚半裸著身體，雙乳上布滿紅色掌印，雖然身上還有僧袍，但那僧袍已經被李青雲褪到了半腰間，看那雙腿間，分明就是一個女孩。

  ??“是誰給覺明剃度的？”法空四下看去。

  ??僧眾們麵麵相覷，終於有人出生：“是法仁師叔。”

  ??“現在怎麽樣？”澤源看著法空問道，“你覺得佛祖度化他了嗎？”

  ??“沒有。”法空無奈搖頭。

  ??“既然佛祖都沒度化他，還不如我親自動手，送他去西天。”澤源說著，便要揮刀看向李青雲的脖頸。

  ??“施主且慢！”法空喊道。

  ??“又有何事？”澤源已經不耐煩了。

  ??“貧僧願替法仁受死。”法空說。

  ??“你是不是傻，他就明擺一個渣滓，你為什麽要替他死呢？”姬靈眉頭一皺。

  ??“無量壽佛，凡是半路出家之人，不是迫於生計，便是仇怨纏身，貧僧是知道的，可是人誰又能不犯錯作業呢？法仁以前犯的錯沒有人糾正，這才愈演愈烈，貧僧是妙空寺的住持，自然脫不了幹係，可如今施主已經讓他領教了懲罰，便是有了業報，知曉因果報應，經此事後，法仁必定會領悟，徹底皈依佛門，貧僧代他受死，以謝自身之罪，一舉兩得，早去西天極樂世界，也是值得的。”法空雙手合十說道。

  ??“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麽門道來呢。”澤源搖搖頭，一刀砍向李青雲的脖頸。

  ??隨著刀起刀落，李青雲的腦袋掉下來，骨碌到了法空的腳下，法空低頭一看，李青雲兩眼瞪得老大，盯著自己，他連忙雙手合十，默念了一句：“無量壽佛。”

  ??“我去，你真砍了！”姬靈嚇了一跳，“咱們不是還要找他一起走嗎？”

  ??“這種人，你敢跟他同行？”澤源扭頭問道。

  ??姬靈搖搖頭，沒了話說，他在心底是讚成澤源的做法的。

  ??澤源將手裏的冰刃扔到地上，他走到法空身前。法空看著澤源靠近自己，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不要害怕，我拍張照片。”澤源說著，從懷中掏出手機，對著地上李青雲的頭顱拍了一張特寫，又走回李青雲的屍體邊拍了一張，他將手機扔給姬靈，說道：“給小師妹發過去。”

  ??“這不太好吧。”姬靈麵露難色。

  ??“沒什麽可擔心的，她現在幹的活，見過的死人多了。”澤源說著，走到床鋪前盯著那個小女孩。

  ??之前給眾人看了一眼之後，姬靈就把被子還給了小女孩，小女孩此時正緊裹著被子，驚恐地看著澤源。

  ??澤源問道：“你叫什麽。”

  ??“覺，覺明。”小女孩的聲音有些發抖，她剛剛目睹了澤源親手斬下李青雲的頭顱。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澤源又問。

  ??“法仁師父讓我來的。”小女孩說。

  ??“你們之前幹過這種事嗎？”

  ??“幹，幹過幾次。”

  ??“幾次？”

  ??“我記不清了。”

  ??“你是自願的？”

  ??“是。”

  ??“為什麽？”

  ??“法仁師父說，如果我願意在妙空寺出家做和尚，他就會給我娘和我弟弟一大筆錢。”

  ??“我是問你們剛剛做的事，是自願的嗎。”

  ??“她們說在這裏要聽大和尚的，要是不聽話就會挨打。”小女孩。

  ??澤源一滯，他緩緩問道：“寺裏還有像你這麽大的孩子？”

  ??“之前有過，現在沒有了。”

  ??“什麽意思？”

  ??“她們都被香客們帶走了，香客們會給我們捐很多香火錢。”小女孩解釋道。

  ??“寺裏其他僧人都知道嗎？”澤源追問。

  ??小女孩看了看門外的僧眾，說道：“他們都知道，我們平時做什麽都是聽大和尚們的，她們說要是沒有被香客帶走，我們長大後也會變成大和尚，不過變成大和尚分到的香火錢就少了，因為香客們不喜歡跟大和尚一起睡覺。”

  ??“娘的，”姬靈爆了粗口，他走上前，一把揪住法空的衣領，質問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不是，你聽我說……”法空解釋道。

  ??姬靈自然不可能聽他解釋，直接給了他一個巴掌。

  ??周圍的僧眾麵露懼色，有幾個膽小的已經在悄悄溜走。

  ??“你閉上眼。”澤源對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很聽話地閉上了雙眼。

  ??澤源轉過身來，看著法空，他笑了。

  ??“三位別衝動，我們妙空寺從來不會做……”法空還沒說完，一根冰錐帶著血絲從他的胸口刺了出來，他的身體迅速癱軟下去，與此同時，一柄匕首從他袖口滑出，落在地上。

  ??姬靈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怒目圓睜，朝著法空臉上啐了一口唾沫，隨即鬆開手來，法空的屍體便摔倒在地。

  ??法空與李青雲雙目對視，相互看著對方的醜態。

  ??“啊！”圍觀的僧眾發出尖叫，他們四下逃竄而去，可是沒逃幾步，他們就遭遇了與法空相同的命運。

  ??姬靈上前檢查了幾具屍體，其中大部分都是女人。

  ??羽真人望著倒下的僧眾搖了搖頭，他並不可憐這些僧人，無論是從情感還是理性上。

  ??“真是晦氣，沒想到妙空寺竟是一個如此藏汙納垢的地方。”姬靈氣道。

  ??“李青雲作惡多端，江湖上無人不曉，能讓他棲身的寺廟，怎麽可能會是間正經寺廟，”澤源緩緩說道，“佛家所謂空即是色，真是被他運用到極致了。”

  ??“這個小女孩怎麽辦？”姬靈看著床上的小女孩問道。

  ??“她家是回不去了，既然她娘能忍心將她送到這裏來，我們就算送她回去，也難免再次遭受相同的厄運。”羽真人說。

  ??“澤源堂管著幾家福利院，等咱們到了市裏，我會派人送她去福利院，”澤源說著，走到床前，問道，“你在到這裏之前叫什麽名字啊？”

  ??“我……”小女孩想了想，說道，“他們都叫我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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