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待我歸來
作者:柯咩咩      更新:2021-12-26 10:23      字數:2249
  入夜。

  將哄兒子入睡這一項艱巨的任務完成以後,沈斯南趁著夫人入浴房沐浴的間隙,勒令紅櫻、白荷將兒子抱到西廂房去睡。

  出海一事順當從他心裏頭落下後,過不了幾日他便要啟程前去池州。

  為了感激夫人支持自己的那一份心,沈斯南準備奉上自己來以示感謝。

  又不是沒吃過肉的後生,眼下沈斯南立在床榻邊上暗暗竊喜,神似那一場紅豔豔,喜氣滿滿的洞房花燭夜。

  一時過於專注,以至於孔秩幽從屏帳走過來時,便是看到他這副略微欠揍的麵孔。

  “咳…”

  再多的言語都在這一聲適時的提醒聲中喚醒了他。

  沈斯南毫無心虛地轉頭對上夫人那一對,讓溫暖的浴湯蒸得水靈靈的眼瞳。

  水潤盈光,一閃一動,眼含秋波。

  勾得他心口發癢,站不住腳想要撓一撓那一處難耐的地方。

  他發楞之際,孔秩幽掃視了一番房裏,卻是沒有見到那個粘人、圓乎乎的孩子,忽然便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她輕聲問道:“阿榛呢?”

  根據沈斯南那一張毫無遮掩裸露出自己心思的臉,相處近一年,她怎能猜不出他打著什麽主意。

  不過是想要確認沈頌榛是否安好罷了。

  沈斯南討好地露出笑容,交代道:“夫人,為夫想與你過個柔情似水的春夜,方才讓紅櫻二人把兒子抱去西廂房睡下了。”

  聽聞沈頌榛安穩睡下,孔秩幽便沒了擔憂。

  這會兒有心思來對付這個狡詐的男子,成日滿腦子都用在行榻上之事上。

  因著問話她暫時停止了腳步,正好站在屏帳的前方。現下幹脆利落地斜靠著屏帳,挑著眉梢,似非似笑地睨著他看。

  細長的眼尾因是眯著,所以顯得越發的翹長,一身妃色裏衣使她顯得越發的嫵媚動人,透過輕薄的衣衫,若影若現地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姿。

  沈斯南咽下那一股翻湧的欲望,看直愣住了。

  原本是打算待到夫人跟前,衣裳一掀,以肉體來誘惑她動情,卻不想反倒是自己沒能隱忍住失了德行。轉念一想,反正他也不是頭一回如此了,想必夫人早已熟知他的本性了。

  孔秩幽早已料定他是撐不了一時半刻的,那道看傻眼的視線太過灼熱,盯著她羞意橫生。

  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現下同他開口的調子柔媚的一發不可收拾。

  別開那道鋒芒,孔秩幽不太自在地說道:“怎麽?沈八公子這是關鍵時刻露了怯?”

  她從未如何明目張膽地在他們行房一事上,這番意外的驚喜使得沈斯南胸口砰砰亂跳,搗鼓著他向她奔去。

  沈斯南當真奔向她而去,還不忘回她道,“怎會!既然夫人都表態了,為夫更不會怯場了。歡喜還來不及…”

  話音剛落,那道勾得他心癢難耐地身姿便入了他壞……

  許是頭一回正視房事,敞開心胸的孔秩幽潸然接受了有一位如同財狼虎豹的丈夫,首次在中途給予他回應。

  喜的沈斯南翻天覆地地折騰人,東廂房的燭光燃了至後半夜……

  抱著懷裏軟成一攤水的女子,沈斯南俯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待我歸來,還你一個更好的沈八公子。”

  …….

  即是決定了,沈斯南把想法與他爹都一一表露無疑。順利的是,沈宗璽唯獨沉默半響,之後便應了他的心願。

  待到崔氏知曉之後,原是不讚同二兒子去冒險,途中遇到什麽,或是發生什麽不可挽回的突發情況,到那時再後悔都忘了。

  可惜,崔氏平日裏再能說的嘴皮子,隻要遇上了丈夫,好似他那張惜字如金的嘴,同她講述的每一句話都是大道理。

  最後,得知連二兒媳都應了沈斯南出海一事,崔氏明白,從前渾渾噩噩過日子的二兒子變了,他決定的事變不了。

  池州之行,帶著崔氏、八奶奶孔氏的囑咐,由沈宗璽陪同沈斯南去往池州,目送沈斯南乘船啟程。

  船隻很大,胡家這次統共又買了兩艘大船,便是各家的人手都增加了。

  因為上一趟意想不到的順利,所有人都對這一門生意產生了濃厚的期盼。幾乎是前往的所有人都心潮澎湃,眼觀四處,等待那如世外桃源的畫卷仙境出現。

  文曆升再次參與在其中,他與沈斯南同船。

  這也是沈宗璽再三要求的,畢竟先前文曆升已經曆經過一回坎坷的海路,想來心裏會比一些初次前來的人淡定從容。

  自從見識了外海的風光,文曆升對兩番互營這一門生意有了很深的念頭。重振文家他是一定要辦的,他更想把文家的生意擴展至整個中原甚至其他外藩。

  沈斯南雖是還未深入其中,卻也看得透文曆升的抱負。

  初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沈斯南覺得格外的新奇有趣,與身旁的文曆升站在船的甲板上一望遠洋。

  他感概道:“海上行程與陸上一點兒都不相似,若是沒有一直注意著水麵,興許都沒辦法發現它的動靜。”

  無論是哪一麵,大船的周圍都是湖藍的海水,任人都分不清它是一直靜止著,還是行駛向前。

  文曆升回道:“八公子這番樣子應是對坐船不會有反應,有些人不適應在水上,會有眩暈症,嘔吐不止。”

  沈斯南驚奇又遺憾道:“還有這種事,不是都沒法站在船上看看周圍的風景了,真是可惜了。”

  文曆升卻道:“有那等症狀的都在難受中熬著度日,應是顧慮不到這一方麵。”

  從文曆升的言語中便能看出他的厲害之處,一方麵羨慕他見識遼闊,一方麵對之後的遇景帶著深深期待。

  沈斯南爽朗笑道:“文公子不愧是世代經商人家出生的,僅僅是見解都讓人佩服。”

  中原地商戶上不得台麵,不如書香門第在外名聲好聽。比起沈家的名譽,文家這樣的不值一提。且文曆升一直記著沈八公子那一回出手相救,否則文家怕是要絕戶了。

  文曆升鄭重道:“八公子言重了,憑八公子的能力,來日可期。隻看八公子肯不肯花心思在經商一事上。”

  往往像沈家這種家族,對後代的教養甚為嚴格要求,便是像沈斯南這等曾幾何時的紈絝子弟,從孔子、老子、荀子讀文起。

  譬如厲害一些的商戶是一塊外殼堅硬的石子,那麽那些有底蘊的世家便是一塊內外都堅固的岩石,石心之中尚存另一石體。它們不會因外殼破碎而完滅,因為裏麵的內石豐滿經敲難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