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暫時沒有傳得人盡皆知的地步，府衙有意不動聲色地查出對方的身份。

  想要徹底打聽到可靠的消息，太不容易了。

  阿清走過最熱鬧的城東城南兩處，裝作漠不關心，好奇心作祟，問過了街道兩側擺攤的小販，三言兩語拚湊在一起，大多都是茶樓聽到的內容。

  阿清見事情已經沒法進一步得到消息，便轉身往西麵走去。

  楊氏茶樓裏眼下到了清場的時辰，一過午時至用飯的時辰，便暫時歇業。

  阿清走進茶樓的時候，楊先生仍舊坐在那張椅上，蒼老的背影令人看的心生憐憫。

  熟悉的腳步聲漸漸近到身旁，楊先生恍然拉回了跑離偏遠的思緒，那股子隱忍的悲痛卻是沒有讓阿清錯過眼。

  楊先生輕聲道：“回來了。”

  阿清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的側臉，點頭回道：“義夫，外麵的百姓知曉的內容與茶樓那兩位客人說的無差，再多的便答應不到了。”

  隻能說明確實是有女子失蹤，背後的陰私還沒有公然於眾罷了。

  沒想到過了幾十年，他會在定居的府城裏再次見識那等悲慘的事。楊先生心生悲憤，一麵為受難女子感到悲哀，一麵憤恨行凶之人……

  不過現下即是沒有可靠的消息傳揚，他便是激動都無以泄憤。

  楊先生道：“阿清，這件事你多上點心，外頭有什麽消息立刻告知我。”

  阿清順從的應承下來，心中正在琢磨義夫的不對勁，從他的反常舉止看出，義夫心裏藏著一個秘密……

  興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刺目，楊先生並未側過頭看他，聲音中含著看透他心中所想的事情。

  他正聲道：“阿清，有一日你便會明白。”

  …….

  夜裏上榻共枕的時候，習慣了在這個極為親密的時刻裏說些一日發生的趣事。

  沈斯南注視著孔秩幽的側臉，說道：“聽說最近城裏總有女子失蹤，夫人這些日子還是不要出門了。若要出門也必須讓為夫陪著一道出去。”

  這事孔秩幽倒是沒有聽到風聲，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問道：“不過太平幾日，怎麽又生了這種詭異的事。”

  說起來這外麵的消息還是沈斯南在寶香齋裏，從鋪子裏的小廝們嘴裏聽到的。

  說什麽的都有，把失蹤的女子都描述的格外的悲慘，即使沒有見過真人，聽在耳裏都覺得難受。

  沈斯南想了想，“也不算是詭異，人最後都相安無事的回來了。隻是到底是太過嚇人了，不見兩三日找不到人。”

  一連幾個，這是個慣犯，不過聽說先頭的遇事的幾個女子都沒有吱聲，是這位上府衙告官的揭開這事。

  他又道：“所以猜測她們肯定是自願的，否則也不會事後一聲不吭，掩蓋了事情。對方肯定是男人，估計是個生性放蕩的淫鬼，要麽怎麽都是女子…”

  這就不得不提民風開放，窮苦人家養出來的女子，為了過上更好的日子，總有些人冒險放手一搏。贏了便是改頭換麵，輸了嫁出去也不是難事。

  都是每個人的選擇，若是自願，平白無故為她們打抱不平也沒了意義。

  大概過去整件事心裏有了清楚的思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出頭的那人沒有得到對應的“報酬”，掀開臉麵鬧大了。

  孔秩幽平靜地啟聲說道：“府衙效率算得上好，過個幾日應當就會事情大白。”

  茶餘飯後的一個談資，其中的路數讓人害怕會深受其害，要不然也不會掛在嘴邊議論。

  沒有找到人，現下女子出門的確需要小心謹慎，誰也不願意成為下一個遇事的人。

  四目對視，沈斯南伸出手掌蓋在她的頭頂上，輕柔的摸了摸。

  隨即他胸有成竹地說道：“夫人放心，為夫一定會保護好你和我們的孩兒的。”

  不想被絮下，一隻小巧的腳瞬時踹了他一下，別看腳小力量可大極了。

  那一腳讓小腿泛起濃濃的痛感，雖是不是什麽大傷，痛覺又讓人無法忽視它。

  沈斯南可憐兮兮地看著她道：“我又怎麽惹得夫人氣得踹人了，明明夫人好些日子都不踹我了。”

  一看到他委屈的可憐樣，就忍不住想笑，也的確笑了出聲。

  女子彎著嘴角，笑意蕩漾在臉頰兩側，昏黃的燭光下，那張容顏晃得人心裏發癢。

  喉節適時滾動，沈斯南將她的美好全部都收攬入眼底，按耐著內裏的蠢蠢欲動，張開雙腿趁其不易，一把將她的纖腿夾進腿縫中。

  哪兒還有可憐樣兒，雙眼飛快的閃過得逞的目色，隻當自己收斂及時，沒有被察覺出來。

  沈斯南咧著笑道：“這下夫人可就不能再踹我了啊！”

  得意洋洋的語氣充實了床帳裏，惹得孔秩幽斜看了他眼。

  她緩道道：“沈公子可是忘記了我有功夫在身，不想再挨腳踹，立刻把我鬆開。”

  懶懶的目色聊瞟向他，沒有一絲冷意留存，沈斯南一看就知她這並沒不樂意的意思，不過是嘴上慣愛說反話。

  完全忽視她的話，沈斯南自在地把人摟緊了懷裏，一會兒一會兒親香一口。

  不怕挨踹地放聲說道：“是你踹我，我心甘情願受著。”

  凝視她的雙眼裏明晃晃寫著來呀來呀來踹我呀幾個大字，孔秩幽險些氣笑了。

  看這人是越發的無賴的，上趕在自己這裏找揍呢。

  孔秩幽不讓他失望，手指倏然送到他的耳下，熟練地擰住了垂下的耳肉。

  她含笑問道：“疼到你了麽？還敢不敢這麽欠？”

  那點氣力跟被蟲叮了似的，一點都起不到作用。但他又不好完全顯露出來，裝的疼痛的模樣，皺巴巴著眼。

  沈斯南搖搖頭，直說道：“不敢了，再不敢了，夫人繞過我。”

  若是他身後有一把大尾巴，想必此時已經搖晃不停。

  孔秩幽心知他最會裝模作樣了，打趣他道：“如此可憐，饒你一回，再有下回，地板便是你的窩了。”

  賊兮兮想要占便宜，誰知差點落得和夫人分床睡地板，沈斯南悔啊…

  這回正經多了，他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下回再不敢當麵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