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照貓畫虎
作者:逸樂書香      更新:2020-03-21 11:48      字數:4189
  陳平這時聽完就點了點頭道:“這件事聯係到了軍統,倒黴的恐怕不止是那店小二了。連帶著,這鬆鶴樓的老板、掌櫃、上上下下絕對的無一幸免。廣陽翠華樓的事兒二位也知道,這要說牽連起來,就不定又是什麽局麵了。”

  三個人這裏正說著,就在這時隻聽門口又是汽車聲響,跟著就進來了一隊日本兵,然後就見一個當頭兒的軍官左右一筆畫,然後說了幾句日語。跟著就見那些日本兵就開始在這鬆鶴樓裏上上下下的亂翻了起來。

  小鬼子這兒搜著,這時陳平就忙著,帶著老於和壞水兒點頭哈腰的對著那軍官迎了上去。而且那陳平還從兜裏摸出了一盒煙,給那小鬼子的軍官點上了一根兒。

  這時,那小鬼子的軍官才拿正眼看了壞水兒他們三個人一眼道:“你們的什麽的幹活?”

  陳平聽完就忙道:“偵緝隊、警察局的。”

  那小鬼子的軍官聽完就點了點頭道:“櫻井課長吩咐,你們的、留下的、不要動,明白?”

  陳平和壞水兒他們聽完就忙點了點頭。由於語言上的理解實在有限,所以那小鬼子也沒再說什麽。這一次搜查,那些鬼子幾乎是把這鬆鶴樓給拆了。“起哩哐啷”的聲音是不絕於耳,過了好一會兒後,那些搜查的小鬼子才紛紛走了出來。

  那小鬼子軍官見並沒有搜出什麽之後,就直接整隊離開了。

  這時壞水兒他們三個人就直接來到了前廳,找了把椅子就坐了下來。然後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事兒。

  又過了一會兒,就聽胡德財的聲音從裏外傳了過來,“麻煩兄弟給通報一聲兒,我找劉爺有要緊的事情。”

  壞水兒這時聽到了,就沒等人通傳,直接走到了門口。

  而胡德財一見了壞水兒,就忙把他拉到了一邊,左右看了看就小聲兒的嘀咕道:“劉爺,我聽說王友貴叫人殺了是麽?”

  壞水兒聽完就點了點頭道:“對呀,這事兒你也知道了?”

  胡德財聽完就也點了一下頭道:“城門已經下令戒嚴了,我托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的。”說著胡德財又看了看四下才接著道:“劉爺,王友貴在臨陽可沒有親人,您可是他唯一的結拜兄弟。而且他還不仁不義的,搜刮搶占了兩回您的宅子了,這時咱們是不是照貓畫虎······”

  壞水兒聽完想了一下才點了點頭道:“這事兒牽扯到了軍統,弄不好皇軍還要過去查。你叫人先把王友貴的住所圍好,但是千萬別進到裏邊,也別讓任何人出來。誰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我讓你們過去替皇軍守著的,沒有我跟皇軍的命令誰敢擅闖格殺勿論。”

  胡德財聽完就是一點頭兒,撂了一句“劉爺,放心”後,轉身剛要走。這時卻又讓壞水兒給攔了下來,道:“演戲自然要演全套,蝦米現在

  在幹什麽呢?”

  胡德財聽完就回道:“蝦米還管著那間賭場呢?”

  壞水兒聽完就道:“你叫蝦米,準備棺材白布什麽的,組織些人穿著白衣孝帽來這裏跟候著。”

  胡德財聽完就忙又點了點頭,這才去了。

  當壞水兒回去之後,老於就跟陳平對看了一眼。跟著就聽陳平道:“王老弟換防來到臨陽後,這胡德財也是鞍前馬後的。後來王老弟高升,他還接替了王老弟的位置,想來,他跟王老弟的關係也是並不一般吧?”

  壞水兒聽完就在心裏道了一句:“他們的關係早他媽名存實亡了。”

  跟著壞水兒就裝著樣子歎了口氣道:“胡德財他們這些人總歸來說也是跟了王老哥一場,王老哥在臨陽一沒家室,二無後人。這時請我出來主持,我哪裏能推脫呀?想來這後事,也就隻能有我這結拜兄弟操辦了。”

  陳平跟老於聽完就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才都點了點頭,跟著就聽陳平道:“劉兄弟跟王老弟有結拜之誼,此事一定也是要兄弟來操持的,我們兄弟倆這做朋友的,自然也會鼎力相助。”

  壞水兒聽完就笑了一下道:“兄弟我畢竟還年輕,這禮數上的事情,也一定請二位哥哥多多指點呀。”

  陳平跟老於聽完,忙著就又點了點頭。而這話中吃肉跟喝湯的意思,壞水兒這心裏自然是跟明鏡兒似的,不過此時這三個人也就都心照不宣罷了。

  又過了一會兒,就見蝦米帶著一夥人穿著孝服,扛著棺材來到了門口,隻是門口偵緝隊的人自然是不會讓他進去。

  這時壞水兒就走了出去,讓蝦米那些人把棺材放到了門邊,然後等在了外頭。

  而也就在這時,隻見張懷保的車停在了門口,跟著就見張懷保走了下來。

  壞水兒見了就忙迎了上去道:“表叔,您怎麽來了?”

  張懷保聽完就一邊往裏走著一邊道:“軍統出現在了臨陽,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你認為我還能坐的住麽?”說著張懷保就來到了屋裏,陳平跟老於見了,自然是忙巴結著迎了上來。

  張懷保見了就直接擺了擺手,先打消了那些無謂的客氣話,然後帶著壞水兒他們三個又在這鬆鶴樓裏,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才道:“我這是剛從憲兵隊過來,櫻井正在加緊的審理此事。不過審了半天,連櫻井走時順便抓走的那幾個賣煙、賣瓜子、擦皮鞋的,都沒人承認見過那個穿著長衫,帶著氈帽,身材矮小的人。或者身上帶著血跡的人出現和離開過。大刑之下,這鬆鶴樓的人說謊也就算了,但是,那些小商小販絕對是不可能都說謊的。所以剛才櫻井又派了小圓隊長過來又搜了一遍。無果後,就又讓我來現場看看,有什麽地方是他們當時遺漏了的。”

  抓小商小販的事兒,哈喇子那時正跟壞水兒他們說話

  ,所以壞水兒他們三個人並沒有看見。這時老於聽到這兒,就先想了一下問道:“張處長,不知道那服毒死了的夥計,他的身份······”

  張懷保沒聽完就道:“這裏掌櫃的說是半個月前新來的,良民證上的姓名籍貫都是假的。”

  老於聽完就又點了點頭,仔細的又想了一下才道:“這麽看來,凶手要麽是光明正大的,以一種不被人懷疑的方式走了出去,要麽,就是還藏在這鬆鶴樓裏。不過那夥計是半個月以前新來的,不可能在這鬆鶴樓裏弄出什麽藏人的機關,這第二種可能性也就並不大。另外那夥計當時並沒有走,而且還留了下來,那就有可能這掩護的身份他還想繼續的利用下去,這事兒要麽就是他們軍統還有什麽事情沒辦完,要麽就是要在這裏長留呀。”

  張懷保聽完就點了點頭,道:“櫻井長官也是這麽考慮的,而且櫻井也已經把孫會長中午請的人都請到了憲兵隊。不過這些人明麵上又都算是皇軍的朋友,一時沒有證據,也不好過多的牽連。”

  老於這時聽完忙著也點了點頭道:“那這件事,恐怕是要從根兒上去查了,軍統的人,特意跑到咱們這麽個地方來,費這麽大的力氣,選了這麽個時間、地點。特意找了王友貴王團長這麽個目標,那這背後的事情恐怕就沒這麽簡單了。”

  張懷保聽完就也點了點頭道:“對王友貴的調查也早已經開始了,楊希福的二兒子,也已經被叫到憲兵隊去了。不過據他回答,王友貴這段時間,隻是買下了許德仁留下的幾個賭場,和一個腳行、一個車行。這些個買賣我想軍統也不會看上眼的。就說那個腳行,憑著路條路引能私藏夾帶點兒什麽,但是要說這東西運給山裏的土八路倒還算勉強,而要從這裏運到國統區那就算是太扯了。”

  老於聽到這兒就又想了一下才道:“聽說王團長在那邊的時候,就是個就是個雜牌軍的排長,根本和軍統談不上瓜葛。從恩怨情仇方麵分析,那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以軍統的作風,刺殺的目標都是定在南京、上海、天津、北平這樣的大城市。臨陽這地界兒雖說也是不小,但是終究也還趕不上石門、保定的。我這裏想著,軍統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的刺殺,一定是跟王團長在有些方麵,有了什麽衝突了的地方。如果不是事的話,那會不會是因為人也就不好說了。”

  張懷保聽完就一邊想著一邊點了點頭。

  老於見了就接著道:“那死了的夥計,半個月前就來到了這裏。刺殺成功以後,人卻並沒有馬上離開。那他繼續留在這裏就一定是另有目的。而且他們這麽費盡心思地刺殺,一定也是想掩蓋他們真正的動機。據我的猜測,他們認為刺殺過後,皇軍一定會認為凶手已

  經走遠,不可能會繼續的調查。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想到,櫻井長官就以一個腳印就看出了不少的事情。同時也讓他們軍統的身份就這麽暴露了。所以我認為這件事既然不是對事,那就是對人。王團長可能是以前,也可能是近日,在不經意間看到過什麽他自己可能都沒太注意的事情。也有可能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所以才讓軍統的人在這麽個時間,地點下手。這樣在聯合著那夥計並沒有馬上離開來看,那可能就是有個王團長認識或者見過的人,有可能會近期或者已經出現在了臨陽。”

  張懷保聽完就又想了一下道:“如果跟可是,還是太多呀。不過你的猜測也確實是一種可能,第一這夥計沒有馬上離開,這就是一定還有什麽事情在等著他。另外,在這麽個時間、這麽個地點,刺殺王友貴這麽個團長,以軍統的作風也確實是犯不著這麽大費周章。這麽看來,這情急之下也並非是不無可能。不過軍統的這次刺殺在這時機的掌握上來看,也並不是沒有準備的。所以對於他們的目的,光靠猜測肯定也是不行的。”

  張懷保雖然沒有全盤否定,但是也沒有完全認同老於的猜測,而壞水兒心裏覺得,此事依然是疑點重重,無論說什麽都是言之過早的。不過這國名黨的軍統也算是抗日的,自己這裏能幫就暗地裏幫一下也就是了。

  就在這時,張懷保轉過頭來就問壞水兒道:“門口的棺材跟那些戴孝的人是怎麽回事呀?”

  壞水兒聽完就忙道:“王友貴畢竟是我的結拜大哥,看他現在躺在那麽個地方,我這心裏實在是於心不忍。所以我就想等皇軍完事以後,馬上就裝殮,就叫人在門口先候著了。”

  張懷保聽完就點了點頭,道:“王友貴能有你這麽個兄弟,泉下有知也是能含笑九泉了。一會兒我回去就替你跟櫻井那裏問一聲,盡早的把人收殮好也就是了。”

  壞水兒聽完忙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隻見張懷保的司機匆匆忙忙的從門口走了進來。見著張懷保後就附耳說了幾句,張懷保聽完就皺了一下眉,跟著就問道:“她人現在在哪兒呢?”

  司機聽完就道:“在車上等著您呢。”

  張懷保聽完就想了一下,跟著就衝壞水兒道:“你跟我到車裏去一趟吧。”

  壞水兒聽完忙著又點了點頭,一時間來到了車上後,就見趙翻譯的老婆,壞水兒的那位趙姨,坐在了後座上。

  這時壞水兒就自覺的坐在了前邊,張懷保則也坐到了後邊,車門一關上,就聽那趙姨道:“張大哥,剛才老趙打電話回來說,櫻井把這事兒的苗頭,衝到了維持會會長孫常有家的姑娘孫筱瑾身上了。還說是比對了鞋子什麽的後,又有人指出了這位孫筱瑾在當時出入過後院。”

  張懷保聽完就皺著眉道:“趙老弟現在是怎麽想的?這事兒牽扯到了軍統,櫻井對任何有一點兒嫌疑的人那是都不會放過的。現在要想把人保下來,恐怕也是沒那麽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