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第二天一早，壞水兒就神色如常地去了警備稽查處。

  而壞水兒這兒剛一到辦公室，胡靈緊跟著就也走了進來。然後就把一封電報遞給了壞水兒道：“那個楊大果已經把暗害劉副處長的事兒都招了。不過，對於泄密一事，他也並不清楚。另外，方孝貢那邊兒也沒有什麽進展。八路抓住那些人後，連審都沒審，就直接綁起來晾在一邊兒了。”

  壞水兒聽了後就暗笑了一下，然後才裝模做樣地道：“連審都沒審？看來這就是一早就掌握了所有的情況了。李家莊一事，那楊大果理應負全責。而八路的情報掌握的如此詳細，那楊大果還敢說沒有泄密嗎？而這若真不是那楊大果泄的密，那了解李家莊部署的，又還有何人呢？”

  胡靈聽到這兒就笑著道：“不用說，那葛翻譯肯定是在其中的。而當時，勸櫻井太君把劉副處長換掉的人，估計也是那個葛翻譯。如此，隻這兩件事，應該也就足以說明情況了。”

  這時，壞水兒聽完就歎了口氣道：“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傅秋元和刑天闊就算沒有私通八路，那也算是此事的幫凶呀！”

  胡靈聽了後就笑了一下才道：“劉副處長放心。過後，保定方麵定會給劉副處長一個交代的。”

  說著，胡靈就頓了一下才道：“劉副處長不在臨陽的這段時間，那張懷保的老婆可是出盡了風頭呀！如此，想必吳小姐那裏，定然是不怎麽開心吧？”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飛快地琢磨了一下，然後才道：“青幫的事兒雖然張懷保的老婆做得急了些，但也算是一舉鏟除了其中的反日分子。所以，就算吳若欣看不慣張懷保的老婆，但是她也不會多說什麽的。”

  胡靈聽了後，就又笑著道：“聽說這次青幫的事兒，還牽扯到了雞頭山。而劉副處長也是去過雞頭山的，想必也清楚青幫與雞頭山的關係吧？”

  壞水兒自然清楚胡靈這是在試探什麽，所以就笑了一下才道：“不光是雞頭山，像之前的馬嶺還有惡狼溝，都跟青幫有關係。不過，謝繼武這個人是個年輕的生不愣。所以，他有時也隻是礙著江湖上的聲譽，才不得不給青幫麵子。就像我第二次上雞頭山時，本是以青幫女婿的身份以禮拜山。但是一到山上，就被謝繼武的人給抓了起來。而當時，要不是當時曾墨安率兵攻山，隻怕現在胡大小姐就見不到我了。”

  胡靈聽完就默默地點了點頭道：“如此想來，那謝繼武也不一定會給霍老四麵子呀？”

  壞水兒聽了後就搖了搖頭道：“不好說。之前聽說馬嶺的人過去投奔時，那謝繼武就是把人拒之門外的。不過，霍老四要是沒跟雞頭山勾結好，那他又著急造什麽反呀！”

  說著，壞水兒就頓了一下才道：“還是說，霍老四造反的事兒，是被人誣陷的？那張懷保的老婆為了邀功，在櫻井太君麵前，謊稱霍老四要造反？”

  這時，胡靈聽到這兒就笑了一下才道：“青幫的人在南城門襲擊警察局的人，還有搶奪武器一事，都是千真萬確的。所以霍老四造反的事兒，絕對不是子虛烏有。”

  壞水兒聽了後就忙著點了點頭道：“那天櫻井太君沒跟我細說，所以我也就沒有敢多問。不過，霍老四造反一事，我總感覺哪裏是有些不對勁的。隻是此時，櫻井太君已有定論。而我這兒礙於身份，也就不得不避嫌了。”

  說到這兒，壞水兒就低聲對胡靈道：“其實說白了，櫻井太君連那天我跟霍老四的對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這青幫的事兒，我是真的不敢再摻和了。”

  胡靈聽到這兒就看著壞水兒道：“那天劉副處長，到底跟霍老四說了什麽呀？”

  壞水兒聽完就暗笑了一下才低聲道：“從上海回來後，我本打算收編臨陽青幫為我所用的。隻不過，礙於一些老家夥，這件事兒也就沒有成形。因此，在季春容死後，我就在霍老四麵前說了些大話。所以，櫻井太君就認為我是個有野心的。其實說起來，76號的李主任，對上海青幫也是這麽做的。而我這兒，也不過是想有樣兒學樣兒而已。”

  這時，胡靈聽完就笑著道：“劉副處長處處學76號的李主任，還敢說沒有野心？不過這些，也不是什麽大事兒。而既然臨陽青幫日本人招攬不了，難道還不允許劉副處長招攬嗎？說白了，劉副處長不也是在替日本人做事嗎？”

  壞水兒聽完就笑著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呀！不過，我想有些人，肯定是不想讓我掌控臨陽青幫的。所以霍老四的事兒，我才覺得另有隱情。”

  胡靈聽了後，就也笑著點了點頭。

  而壞水兒之所以這麽說，就是要讓自己的野心，跟軍統的部署產生衝突。因為胡靈的這個試探，說不定會影響保定方麵下一步的部署。說白了，這要是壞水兒應答不當，讓胡靈覺得他有一絲絲軍統的可能。那保定方麵，說不定也會趁火打劫的。

  另外，不管胡靈的這個試探，是替保定，還是替櫻井做的。壞水兒如此說，就已然是把自己擇了出來。說白了，在外人的理解下，若壞水兒真是軍統的話，那霍老四又何必去投奔雞頭山呢？直接混入壞水兒的麾下，那豈不是更加便利嗎？

  當然，這些也隻不過是表麵文章。若之後軍統的人全部暴露的話，那壞水兒這個“如花”，肯定也就藏不住了。

  就這樣，胡靈又跟壞水兒聊了一會兒之後，就笑著離開了。

  而壞水兒這兒，本想把蝦米叫過來打聽一下青幫的情況。但是，又覺得此時不宜有過多的動作。所以，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兒。

  等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壞水兒就直接回了家。

  而此時的家中，除了昨天打牌的那幾個婦人外，吳四狗竟然也是等在了那裏。

  壞水兒見此，就先跟那幾個婦人客氣了幾句，然後才把吳四狗叫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