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聽了後，就忙著道：“繼陽的事兒，一切都聽劉老弟的安排。”

  說著，宋九就稍微頓了一下才道：“據聽聞，張夫人那邊兒準備推舉柳宜坤的堂弟，接管臨陽商會。不知劉老弟這邊兒，是否也有人選呀？”

  壞水兒聽了後就稍微想了一下，然後就問道：“我表嬸兒那邊兒的事兒，宋老哥是怎麽知道的？”

  宋九聽完就道：“不瞞劉老弟。金萊順的死訊傳回來之後，柳家的人特意過來找過我。而他們的意思是，想讓我幫忙推舉一下。”

  壞水兒聽了後就笑著道：“憑我表嬸和南田信雄的關係，這件事兒還用得著找宋老哥嗎？說白了，隻要南田信雄一句話，那誰還敢說半個不字兒呀？”

  宋九聽到這兒就皺著眉頭道：“這裏邊兒的事兒，可能沒劉老弟想的那麽簡單。說白了，張夫人去找南田信雄，確實容易。而此時的臨陽，又有誰敢不看劉老弟的臉色呀？可這件事兒，卻偏偏要把我裹在其中。讓我難做恐怕隻是其一，而這其二，應該還是衝著劉老弟去的。”

  壞水兒聽了後就琢磨了一下，然後就問宋九道：“衝我？此話怎講呀？”

  宋九聽完就忙道：“這臨陽商會對劉老弟的意義，其實並不是很大。可是，劉老弟若另有人選的話。那之後，豈不是要跟南田信雄打擂台了嗎？而我這兒，若推舉了柳家的人。那劉老弟對我，應該也是會有意見的。而我若不這麽做，那南田信雄通著新野一男，隻怕也不會給我好果子吃······”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接過話來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那表嬸此時是在逼著你站隊。而且，還準備挖一個坑兒，讓我去跳。”

  宋九聽了後，就忙著點了點頭。

  壞水兒見了，就笑了一下才道：“宋老哥混跡臨陽多年，按說也算是老油條了。這種事兒，還用得著我教宋老哥怎麽辦嗎？其實有些事兒，我一早就跟金萊順說過。說白了，宋老哥這個縣長究竟是誰任命的，難道心裏還不清楚嗎？所以這站隊的事兒，一早就不應該在宋老哥的選擇範圍之內了。”

  宋九聽到這兒，就想了一下才道：“劉老弟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某些人就是要打我這張牌，而我若是不應的話······”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笑著接過話來道：“宋老哥若是應了的話，那今後又會怎麽樣呢？難道宋老哥好不容易當上了縣長，就是為了當他人的傀儡？”

  說著，壞水兒就頓了一下才道：“有些事兒，其實不用我說，宋老哥應該也明白。而把自己的位置擺正，那才是趨利避害的關鍵。想必，刑天闊那些手下的事兒，宋老哥也聽說了。而他們之所以會被我一網打盡，就是因為刑天闊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所以櫻井太君才會給他這個教訓。所以，此時宋老哥最應該了解的，就是櫻井太君的意思。之後，無論什麽事，都按照櫻井太君的意思去辦，那肯定就是沒錯的。至於一些人的鬼心思，隻要有櫻井太君的意思擺在這兒，那誰也不敢多說什麽。”

  這時，宋九聽了後就默默地點了點頭道：“劉老弟深得櫻井太君器重。想必商會的事兒，已然是成竹在胸。如此的話，回頭我讓柳家，再另找他人也就是了。”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笑著道：“本身商會的事兒，我已經是懶得管了。而無論誰當這個會長，也都礙不著我什麽事兒。不過，白原太君過些日子就回來了。而他身邊的那個翻譯，總不能一直是個光杆兒吧？而且，據聽說，那人也是新野一男的弟子。有些個肥缺，宋老哥最起碼也要想著人家點兒呀！”

  宋九聽到這兒，就忙著又點了點頭道：“還是劉老弟想得深遠。之前的趙翻譯，還有那個楊石坪，可都不是什麽善茬兒。此時若把所有的坑兒都占上，那不就顯得沒有把這個葛翻譯，放在眼裏了嗎？”

  壞水兒聽完就又笑著道：“我這兒也是剛回臨陽不久，跟這個葛翻譯也是沒有什麽接觸。當初霍定州在時，就沒有想過給這個葛翻譯，安排些什麽嗎？”

  宋九聽了後，就看了外邊兒一眼，然後就低聲對壞水兒道：“自然是安排了。此時這縣公署裏，不少都是葛翻譯的人。不過，霍定州一死，金福生又逼走了苟大新。而這葛翻譯跟白原太君一走就是小一年。所以，現在也就顯不出來他了。”

  壞水兒聽了後就默默地點了點頭道：“雖是不到一年的時間，臨陽的局麵也算是時過境遷了。而白原太君回來，又會是什麽樣子，恐怕也是誰也說不好的。不過，萬事早做打算，這一點肯定是沒有錯的。”

  說著，壞水兒就頓了一下才道：“宋老哥跟我是廣陽的同鄉，這關係，自然是要比他人更近一些。以後有什麽事兒，宋老哥完全可以直接來找我。說白了，這縣公署和新民會牽扯太多，裏裏外外想做好人，更是難上加難。而要是遇到什麽事情，真能給宋老哥使勁的人，在這臨陽隻怕也是不多的。”

  宋九聽了後就忙著點了點頭。

  而宋九又跟壞水兒聊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帶著手下回到了家中。

  這時的家中，吳若欣正跟曾墨安的老婆、宋九的老婆、還有陳校章的老婆玩兒著麻將。

  壞水兒這一進門，曾墨安的老婆就笑著對壞水兒道：“刑天闊這個人給臉不要臉。覺著打著日本人的旗號，就能在臨陽為所欲為了。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賢侄在日本人麵前，那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兒呀！這次，他一腳踢到了石頭上，想必也就知道他自己是什麽分量了。”

  壞水兒聽了後，就笑了一下才道：“金福生的死，連櫻井太君都表示十分惋惜。而他這個元凶，竟然還想在繼陽害我。這簡直就是不把櫻井太君放在眼裏呀！如此，櫻井太君隻讓我給他個教訓，這也算是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