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壞水兒去警備稽查處的同時，也把彪子給叫了過去。

  等見了麵，壞水兒就直接問彪子道：“郭盛才被抓進憲兵隊後，住在招待所裏的那些人都去哪兒了？”

  彪子聽完就忙回道：“聽手下說，有一部分都去了百花樓，而大部分是另外找了客棧。”

  壞水兒聽完就點了點頭，然後才又問道：“那季春榮的事兒，有沒有可能，是他們這些人幹的？”

  彪子聽了後就沉吟了一下才道：“郭盛才一出事兒，招待所裏的人直接就都四散了。所以，手下的人也就沒有都跟過去。而當時，我見郭盛才肯定是廢了，因此也就沒有再派人留意那些人。”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道：“臨陽城這麽大，你的手下既然都被派下去了，那肯定也是管不過來的。不過，結合疤瘌遇刺的事情，臨陽城裏突然又出現了襲擊了季春榮的住處的這麽一批人。這對咱們兄弟來說，應該也不是件什麽好事兒。所以，過後要讓兄弟們再仔細查一查。之後，也好做到有備無患。”

  說著，壞水兒就頓了一下才道：“宋九接管了新民會後，臨陽城外就是曾墨安的天下了。不過，宋九對咱們來說，那也不算是外人。而咱們偵緝隊的兄弟在外邊兒公幹，那也是替他宋九穩定局麵。所以，手下兄弟若是有什麽親朋故舊需要安排的，就讓他們直接去找當地的鄉公署和新民會。這樣一來，咱們兄弟在外邊兒，也能有個可靠的人照應。若不然，隨便讓人一個消息就支到挺老遠，到時候再讓人故意給碼個套兒什麽的，那可就有操不完的心了。”

  這時，彪子聽完，忙著就點了點頭。

  壞水兒見了就又接著道：“除了調查襲擊季春榮住處的人一批人外，這件事情，也要盡快安排下邊兒去辦。另外，重新組建情報科的事兒，你也要替疤瘌抓點兒緊。雖說，臨陽的治安已經不歸我管了，但是萬一將來城中出了事兒，那麻煩的，肯定也還是咱們兄弟。”

  彪子聽完就忙道：“劉爺放心，過後我就安排下去。不過，情報科的人手方麵，似乎還是差了些，而一時間······”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接過話來道：“警備大隊有現成兒的人，過後我先讓小坡子送些過來。”

  說完，壞水兒就又跟彪子隨便聊了兩句，然後就讓他趕緊下去辦了。

  而等彪子走後，胡靈就敲門走了進來。

  壞水兒見了就忙問道：“刑天闊那邊兒是不是有什麽消息了？”

  胡靈聽了後就默默地搖了搖頭道：“據保定那邊兒傳過來的消息說，刑天闊的家中到現在也還沒有什麽動靜。而按說這親生閨女被人害死了，刑天闊就算不親自出麵，也是應該馬上派人來臨陽過問一下呀？可是直到此時還默不作聲，這未免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壞水兒聽完就皺了皺眉頭，跟著才道：“過兩天會從天津過來一個人，接任臨陽警察局局長。胡大小姐認為，這個人會不會跟張懷保的老婆······”

  胡靈聽到這兒，就看了壞水兒一眼，然後才道：“要是從保定過來，說不定我還能打聽打聽。而這從天津過來，那就不好說了。不過，就眼下的局麵上看，有可能真的會如劉副處長所言。畢竟，這臨陽能跟天津有所聯係的，應該也隻有張懷保的老婆了。”

  說完，胡靈就頓了一下然後才道：“不管怎樣，此時臨陽的局勢，已經不是張懷保的老婆能掌控的了。說白了，這城外有曾墨安，城內是劉副處長的天下。區區一個外來的警察局長，估計說話也是管不了什麽用的。而且，據聽說劉副處長已然收服了青幫。如此，這臨陽城內，還有誰敢跟劉副處長一爭高下呀！”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暗中冷笑了一下，心道：“你這隻狐狸，應該就是為了打聽青幫的事情而來吧？”

  想著，壞水兒就道：“目前還談不上什麽收服，隻是暫時合作一下而已。不過，霍老四若是真能想通了，那一切就都好說了。”

  說到這兒，壞水兒就看著胡靈道：“胡大小姐認為，刺殺季春榮，到底是什麽人幹的？而這臨陽城內，暗中到底還藏著多少勢力，是我不知道的？”

  胡靈聽完就笑著搖了搖頭道：“劉副處長都不知道，那我又怎麽能清楚呢？不過，要說到暗中的勢力，那刨除八路和軍統的人外，曾墨安、郭盛才、乃至於張懷保的老婆、甚至是傅秋元，隻怕是都在暗中養了不少的人。而養這些人的作用，劉副處長自然也是都清楚的。”

  壞水兒聽了後就笑著道：“如此的話，那錢大哥當年在是不是也暗中養了不少人呀？”

  胡靈聽完就笑了一下才道：“這件事兒，劉副處長應該去問郭盛才。當時，錢處長離開後，就把臨陽的一切都交給他了。”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又問道：“如此的話，那張懷保暗中弄的檔案，也是交給郭盛才嘍？”

  胡靈聽完就笑著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劉副處長在說什麽。張懷保的檔案又怎麽會在錢處長的手裏呀？”

  壞水兒聽了後，就又暗中冷笑了一下，跟著才道：“竟然連胡大小姐都不知道。要是這樣的話，那那些檔案上的人，隻怕又落到張懷保老婆的手裏了。”

  說著，壞水兒就頓了一下才道：“其實這兩天我就一直在想，張懷保的老婆為什麽要置錢大哥於死地。再有就是，她為什麽要一直躲在天津，不敢回臨陽。說白了，錢大哥握著的那些檔案，就等於是握著張懷保這麽多年暗中布置的棋子。而張懷保的老婆若敢有異動，那這些人的性命，以及張懷保老婆的野心，也就直接付諸東流了。”

  這時，胡靈聽完就看著壞水兒道：“劉副處長說笑了。那些檔案若是真的在錢處長的手裏。那此時，張懷保的老婆隻怕早就沒人可用了。說白了，錢處長一死，誰還會對張懷保的老婆客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