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壞水兒就去季春榮的家裏看了一眼。當著季春榮的幾個徒弟上了柱香後，這才回了家。

  這時，花臉兒也已經趕了回來。

  壞水兒見了就直接把他叫進了書房，然後才問道：“季春榮的事兒，彪子是怎麽說的？”

  花臉兒聽完就忙著道：“彪子說，具體的情況他也不清楚。昨天下午，他接到櫻井太君的命令之後，就把人都派了下去。而昨天晚上郭盛才已經被抓緊了憲兵隊。曾墨安手下那邊兒，也沒有什麽動作。”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暗罵了一句，然後才問道：“彪子把人都派去哪兒了？此時臨陽這麽亂，他那邊兒留夠人手了嗎？”

  花臉兒聽完就搖了搖頭道：“具體的彪子也沒有多說，不過就這麽看著，偵緝隊裏應該還是有些人的。”

  壞水兒聽了後就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叫花臉兒先下去了。

  夜裏，壞水兒見了安若雲，就把這兩天的情況低聲說了一遍。跟著才又低聲分析道：“郭盛才出麵搶奪新民會，可能打一開始就被人給耍了。胡靈為了給錢德祿報仇，也隻有打破這種平衡，她才有下手對付張懷保老婆的機會。郭盛才、我、可能還有曾墨安，以及張懷保的老婆和刑天闊的人，都被她利用了。不過，事情究竟會向著什麽方向發展，此時也還是個未知數。因為過後接任警察局局長的人，是從天津過來的。而張懷保的老婆這兩年一直都呆在天津，這要說新任的警察局長跟她沒關係，那就算奇了怪了。”

  安若雲聽了後，就稍微想了一下才低聲道：“你的意思是說，胡靈故意挑唆郭盛才搶奪新民會，從而挑起曾墨安跟他的衝突。然後又在緊要關頭，賣了郭盛才。而曾墨安事先得知郭盛才會襲擊接親的隊伍後，就聯合張懷保的老婆和刑天闊，讓送親的人暗殺了金福生。如此一來，郭盛才失勢而亡，就再也沒人跟宋九爭奪新民會了。而胡靈也就會因此，得到了一個對付張懷保老婆的機會。”

  壞水兒聽完就點了點頭低聲道：“具體的事情雖然還不清楚，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可能就是如此。而且沒了郭盛才，胡靈也就成了保定方麵在臨陽唯一的代言人。而曾墨安出手對付了郭盛才，那郭盛才背後的那個表兄，自然也不會放過曾墨安。另外，張懷保的老婆若真跟刑天闊有某種聯係，那刑天闊的女兒一死，這種關係也定會蕩然無存。如此，幾番取舍之下，胡靈應該是最大的贏家。”

  這時，安若雲聽完就低聲道：“這些也隻不過是你的推斷，事情的真相也有可能並非是如此。而此時，宋九接手新民會應該已然是板上釘釘了。所以接下來，就要用你的方法，重新針對新民會做出部署了。”

  說著，安若雲就頓了一下，然後才又低聲道：“另外，關於季春榮的死。你覺得敵人，到底是在耍什麽花樣兒？”

  壞水兒聽了後，就忙低聲道：“據曾墨安老婆的意思，殺害季春榮的，很有可能是日本人的指使。不過，下午她的話也是點到即止。而究竟是不是，肯定也不能聽她的一家之言。因為郭盛才一死，臨陽的局麵，也就又成了我跟曾墨安狗咬狗了。而下午，我去見霍老四的時候。為了不讓他直接跟日本人起衝突，我就故意把這件事情引到了張懷保老婆的身上。然後，又故意激他跟我合作，讓他安排一些青幫的兄弟，加入情報科。而如此一來，首先，應該是能緩解日本人針對青幫的壓力。其次，給予了青幫一些身份，也就讓一些漢奸，在對付青幫的時候，不得不有所顧慮。再有，若是能由霍老四出麵，借由季春榮的死，對付一些漢奸的話。那就也可以緩解一下我的壓力，減小一些直接跟曾墨安產生衝突的可能。”

  說到這兒，壞水兒就頓了一下，然後才道：“不過，霍老四雖然順了我的意。但是，他也不是沒有自己的打算。而我說的那一句上梁山的話，他聽了後明顯是有所觸動。所以，之後也不能排除他會大鬧一場，然後帶人出走臨陽的可能。”

  這時，安若雲聽到這兒就直接皺了皺眉，跟著才又低聲道：“若是如此的話，那就難保你不會受到牽連了。”

  壞水兒聽了後就默默地點了點頭，低聲道：“確實如此，不過此時，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櫻井這小鬼子一直在處心積慮地針對青幫，而霍老四若是直接翻臉報仇的話。那臨陽青幫，有可能馬上就會什麽都不剩。所以，我現在也隻能是先在兩邊和一和稀泥。過後，若是能先把這一片兒揭過去，或者把變化壓製在一定範圍的話。那對我的影響，應該也不會太大。”

  安若雲聽了後就又稍微想了一下，然後才低聲道：“這兩天我會讓人注意一下霍老四。如果他那邊兒若是有什麽反常的話，那我就親自出麵把他壓製下去。畢竟此時，還沒到真正跟日本人玩兒命的時候。”

  說著，安若雲就頓了一下才又低聲道：“郭盛才一死，臨陽的局勢就又變得複雜了。曾墨安在明，張懷保的老婆在暗。而胡靈這個女人，也是讓人捉摸不透。而你身邊，吳若欣已然確定是小鬼子的眼線。二丫頭，也不知道會被軍統怎樣利用。”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笑了一下才低聲道：“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這些人各懷心思，到時候借力打力，反而是比較好利用的。而小鬼子，一直是從大方麵著手，那咱們也可以從細微處反擊。所以，青幫那邊兒，不到萬不得已，你也不必露麵。而就現在這局勢而言，我這一百來斤，應該是足以應付的。”

  安若雲聽了後，就看了壞水兒一眼，然後才低聲道：“咱們的背後有組織，有八路軍，還有千千萬萬的愛國同胞。所以，你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壞水兒聽完就看著安若雲，堅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