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水兒聽了後就又暗中皺了皺眉。

  而就在這時，手下的人匆忙進來回道：“劉爺，青幫霍四爺請您過去一趟。”

  壞水兒聽完就點了點頭。

  可就在他要動身的時候，就聽曾墨安的老婆道：“賢侄去的時候要多加些小心。霍老四可是個暴脾氣，別到時讓他連累了賢侄。”

  壞水兒聽曾墨安的老婆這麽說，就更確定了剛才自己所想。季春榮的死，真沒準兒是日本人幹的。

  想到這兒，壞水兒就又稍微琢磨了一下，然後讓人準備了一身孝服，等穿好之後，這才趕去了霍老四的家中。

  一時間到了霍家，壞水兒稟明求見，然後就被門上的人帶了進去。

  等到了正廳，就見霍老四正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這時他見壞水兒進來，就直接瞪了壞水兒一眼，然後才道：“你這一身打扮，是要到我這裏奔喪嗎？”

  壞水兒聽了後，就忙著道：“本來是要去季師伯家的，結果聽說霍師伯叫我，所以就先趕過來了。”

  霍老四聽完就冷哼了一聲，然後才道：“師侄真是有心了。不過之後我若出了事，可擔不起師侄的這份兒孝心。”

  說著，霍老四就又頓了一下才道：“其實這次叫你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季師兄的死，你到底知道多少？”

  壞水兒聽了後，就飛快地想了一下然後才道：“季師伯遇害一事，我已經讓下邊兒去調查了。而這件事不管是誰做的，我之後定然會讓他付出代價。”

  這時，霍老四聽完就輕蔑地看了壞水兒一眼，然後才道：“若是日本人做的呢？”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故意輕笑了一下才道：“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霍師伯難道就不怕中了別人的計嗎？如此若是再帶著青幫的兄弟拿雞蛋碰石頭，那豈不是讓真凶笑掉大牙了？”

  霍老四聽完就看著壞水兒道：“你什麽意思？季師兄遇刺，難道是有什麽人故意耍的花樣兒不成？”

  壞水兒聽了後，就又故意沉吟了一下才道：“之前針對黑市，抓青幫兄弟的究竟是誰，想必霍師伯比我清楚。而從今天起，臨陽的治安也就不歸我管了。過後接任臨陽警察局局長的人選，也是從天津派過來的人。當然，這裏邊兒肯定也是有日本人的意思在。不過，若是沒有中國人的主意，日本人絕對不會玩兒得這麽彎兒彎兒繞。說白了，臨陽青幫若是敢作亂的話，那日本人隨時隨地，都是能給臨陽青幫以重創的。而此時，說不定正有人等著霍師伯出手呢！”

  說到這兒，壞水兒就頓了一下才道：“臨陽若亂，那對誰最有利，霍師伯仔細想一下，應該就能清楚了。而我若是霍師伯，此時就絕對不會順著別人的思路走。否則，別人挖坑我就往裏跳，那豈不就是個大傻子嗎？”

  這時，霍老四聽完就輕笑了一下才道：“你們這群狗漢奸，說白了都他媽不是什麽好東西。如此的話，那霍爺就跟你們這群狗東西好好玩兒玩兒。”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笑著把自己的配槍掏了出來，遞給了霍老四道：“霍師伯這裏若缺家夥，我這兒倒是還有些。這把，就當是我送給霍爺的見麵禮。而霍師伯若是還想要些身份，隨後我就讓人把情報科的證件送過來。這樣一來，臨陽城，霍師伯想怎麽玩兒就怎麽玩兒。而今後若是有人敢跟霍師伯過不去，那他，就是八路安插在臨陽的奸細。如此，霍師伯敢不敢這麽玩兒把大的呀？”

  霍老四聽了後，就看著壞水兒陰陰一笑，道：“你這小王八蛋敢激我？你當我霍老四怕過誰嗎？”

  壞水兒聽完就看著霍老四道：“隻要青幫的兄弟進了情報科，以後臨陽的治安，霍師伯說了算。同時，除了能光麵正大地調查季師伯的死因外，還能保證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其他師伯的身上。而這別的都好說，隻是，之後霍師伯的名聲，恐怕會跟我一樣了。如此，霍師伯若還敢，那這臨陽城，除了日本人外，就是咱們青幫兄弟說了算了。”

  霍老四聽到這兒就冷笑著道：“你小子算計的倒挺美。可是，你就不怕到時候玩兒大了，你跟你那日本主子沒法交差嗎？”

  壞水兒聽完就也冷笑著道：“霍師伯特意把我請過來，給師兄師弟們要個職位，我這個作小輩兒的，能不成全嗎？”

  霍老四聽了後，抬腳就把壞水兒給揣了個跟頭。跟著就踩著壞水兒的胸口道：“那天季師兄的子彈沒打死你，就算你小子命大了。跟我這兒動心眼兒，你小子還嫩了點兒。有人給我挖坑兒，可你小子這兒也沒閑著。想讓青幫的人給日本人當狗，你就別做這夢了。”

  壞水兒聽了後就又笑著道：“想要保全臨陽青幫，想要給季師伯報仇。目前就隻有這個辦法。若不然，那些人就會利用日本人，一步一步把臨陽青幫逼死。到時候，隻怕霍師伯想上梁山，都出不了臨陽城了。”

  這時，霍老四聽到這兒就把腳給抬了起來道：“過後，把情報科的證件給老子送過來。現在，馬上給老子滾蛋。”

  壞水兒爬起來之後就撣了撣身上的土，然後才道：“麻煩霍師伯讓拿到證件的師兄們，去警備稽查處登一下記。如此，今後有人問起來，我也就有的說了。”

  霍老四聽完就又瞪了壞水兒一眼，然後就說了一個字“滾”。

  壞水兒聽了後就忙告辭走了出去。

  等出了霍家之後，壞水兒這才長出了口氣。因為霍老四既然要了證件，那也就代表著局麵暫時穩定住了。至於今後會不會引火燒身，那也就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著，壞水兒就對身邊的人低聲道：“去警備稽查處跟舅爺說一聲兒，讓他準備五十本情報科的證件，親自給霍師伯送過來。另外，讓他婉轉地囑咐一下霍師伯，就說這些證件要蓋章才能生效。過後，讓拿到證件的師兄，去警備稽查處登一下記。”

  說完，壞水兒就讓那人趕緊下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