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壞水兒就看著彪子低聲問道：“那個棺材鋪的老板還在你手裏嗎？”

  彪子聽完就忙著道：“一直關在偵緝隊。”

  壞水兒見了就低聲道：“你回去後，讓他好好回憶一下那個叫馮子財的，究竟有什麽特點。然後暗中調查一下廣袤商行和招待所的人中，有沒有符合條件的人。另外，也必須要找人暗中盯著點兒日本商會。隻是那裏經常有日本人出入，尋常的人隻怕是靠近不了······”

  說著，壞水兒就搖了搖頭低聲道：“日本商會就算了。回頭你叫人把胡秉寬的屍體處理好。這陳經理跟胡秉寬接連失蹤，想必之後，肯定是會有人懷疑咱們的。雖說此時以咱們兄弟的地位，估計也沒有什麽人敢找咱們的麻煩。但是，一切還是要小心為上。所以你這邊兒，暫時就別有什麽多餘的動作了。另外，車行和腳行，你要派些親信盡快重新抓起來。之後，以這兩個地方為中心，再暗中培植一股勢力。而這兩股勢力就是咱們兄弟的私兵，自然是不能算在偵緝隊之內的。至於安家貨場，你跟史金城一起派人先接管過來。之前陳經理派去的那些人，全部讓他們去看守所報到。”

  彪子聽了之後，就忙著點了點頭。

  壞水兒見了，就讓他趕緊下去辦了。

  跟著，壞水兒就又仔細琢磨了一下才心道：“培植郭盛才對付曾墨安。可以此時的情況看，招待所這個聯盟，已然是大到超乎想象了。隻是目前的這個形式，看起來還是比較鬆散而已。不過若是南田信雄這個小鬼子，再暗中培植的話，那今後可能不隻是警備稽查處會脫離自己的控製了。”

  想到這兒，壞水兒就默默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樣，壞水兒故意在警備大隊呆到了很晚，這才回了家。當然，如此做的目的，就是讓電報一事，再慢慢發酵一下。

  夜裏，當壞水兒見到安若雲後，就把今天的事情都低聲說了一遍。

  而安若雲聽了之後，就想了一下才低聲道：“吳若欣突然來臨陽，確實是值得讓人懷疑的。尤其，她跟錢德祿的關係也已經露了相。如此，那張懷保老婆說吳若欣跟日本人有聯係，也不是沒有可能。而這裏邊兒，除了錢德祿的因素外，似乎也表現出日本人對你的懷疑，一刻也沒有放鬆。”

  壞水兒聽了後就默默地點了點頭，低聲道：“櫻井跟秋葉次郎的關係很好。所以，他一直想把軍統如花一事調查清楚。之前，錢德祿想必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把吳若欣從上海弄到臨陽來。而吳若欣對吳文忠的死，肯定也是抱有疑心。所以，她才會跟錢德祿一拍即合，作為安插在我身邊的一枚棋子。而接下來，錢德祿被趕出了臨陽，那吳若欣這一招兒棋，可能就直接落到了櫻井手裏。而按照張懷保老婆的意思，有吳若欣對我的監視，自然也是能讓櫻井對我更加放心。因此，就目前的情況看，吳若欣對咱們似乎也還是利大於弊的。”

  安若雲聽完就又琢磨了一下，然後才低聲道：“我覺得，利大於弊倒談不上。因為吳若欣來臨陽的目的，很可能就是針對你的。所以，可以說她現在是懸在你頭上的一把雙刃劍。而如果接下來有人利用吳文忠的死做文章，那她這把劍，也會隨時都有可能向你斬下來。而這，恐怕也是胡靈他們那些人針對你的殺招。”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歎了口氣，低聲道：“你在利用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在利用你。自打我來到臨陽後，所麵對的似乎都是這種情況。而眼下這吳若欣似乎是搬不動請不走了，回頭我讓二丫頭，多加留意也就是了。”

  安若雲聽了之後就點了點頭，跟著才又低聲問道：“此時電報的事情，你又是怎麽看的？”

  壞水兒聽完就低聲道：“胡靈那邊兒，是想讓我跟曾墨安殺個你死我活。而這件事，若是櫻井已然知道，那也就不得不發了。不過，對於曾墨安那邊兒，我到時候會暗中點一點他。爭取讓他把目標，鎖定在保定那夥人的陰謀上。畢竟，郭盛才想接管新民會的事兒，肯定已然觸及到他的利益了。而如果之後胡靈再揪住六福客棧不放，那曾墨安自然就應該清楚了。再有，那個招待所同盟，想必曾墨安也是清楚的。如此，想必曾墨安也就不得不對郭盛才多加留意了。”

  安若雲聽完就又點了點頭，跟著才道：“關於那個招待所同盟，你真的覺得郭盛才他們那些人的關係，會很穩固嗎？”

  壞水兒聽了後就低聲道：“從疤瘌他們遇襲一事上看，自衛團明顯是有所配合的。而現在，雖然是此一時彼一時。不過，若南田信雄直接參與進來。那警備稽查處、商會、還有我給金福生成立的那個支隊，可能就會逐漸脫離我的掌控。”

  這時，安若雲聽完就笑著搖了搖頭低聲道：“這些漢奸，可以說都有各自的算盤。而金萊順父子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所以明麵上，他們絕對不會與你為敵。而你現在又是深得日本人的信任，因此南田信雄也沒有理由，讓那些漢奸跟你過不去。至於說到掌控，你隻需掌控這些漢奸的心思就好。其他的，你其實根本也掌控不了。因為他們這些人，此時終歸都是要聽日本人的。”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仔細琢磨了一下，然後就忙著點了點頭。

  跟著，就聽安若雲接著低聲道：“另外，張懷保的老婆今天對你所說的話，可能是直指你的弊端。不過這些弊端，對你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利的。說白了，你把手下人員都分散出去。首先，就更會讓日本人覺得，你是更有利於他們掌控的。因為他們隨時，都可以對你進行拆分。這樣對他們來說，你就永遠也達不到尾大不掉的地步。而這，才是讓他們對你放心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