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水兒聽到這兒就默默地點了點頭，心道：“這些話說的倒是真有些道理。隻不過，此時還不清楚，這張懷保的老婆到底是賣的什麽藥。”

  想著，壞水兒就忙道：“表嬸說的是。當時關於警備稽查處的事兒，是櫻井太君直接交代下來的，所以也就沒給我說話的機會。而對於下邊的一些部門，回頭我也是會想辦法精簡的。”

  張懷保的老婆聽完就看了壞水兒一眼才道：“聽人勸吃飽飯，但是自己也必須要有主見，更要懂得取舍。過一段時間，白原就會回臨陽。到時候你也是要緊密聯係他身邊的人。而對於那些事兒多又沒有用處的部門，不妨就多方做個人情。另外，我聽說你還想學傅秋元組建第二支隊、第三支隊。可你想過沒有，若是日本人直接把頭頭兒給你換了，那你白忙一場不說，辛辛苦苦拉起來的隊伍，也就直接跟別人走了。到時候，你名義上負責臨陽城防，但是實際上也就成了管城門的頭兒了。”

  壞水兒聽了之後，忙著就又點了點頭。心道：“這個女人也算是沒白跟了張懷保一場。句句話，都說在點兒上了。這要是按照之前的思路，那可以說很容易就讓人給分解了。”

  這時，張懷保的老婆就又接著道：“此時你的情況，是宜整，不宜分。到時候提拔幾個副大隊長，多弄幾個中隊，用起來也是一樣的。而也隻有如此，你才算是在臨陽真正立住了腳。至於之後的事情，那也隻能是看情況而定了。畢竟保定的人和曾墨安，可都不是什麽善茬兒。而等白原回來之後，他們必然會有所動作的。因為到時候，櫻井的話，對白原來說也隻是個參考而已了。”

  說完，張懷保的老婆就看著壞水兒道：“行了，我也累了。之前的那處宅子你也別讓朱大治去修了。我現在是受日本商會監視的人，肯定是搬不過去的。而你現在也是亂七八糟的事情一籮筐，早點兒回去整頓吧！”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忙著道：“表嬸放心，那處宅子修好之後，我會想辦法讓櫻井太君同意表嬸搬過去的。”

  說完，壞水兒就起身告辭。

  張懷保的老婆聽完就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讓下人把壞水兒給送了出來。

  回到警備大隊之後，壞水兒就又把張懷保老婆的話琢磨了一遍。

  從總體上看，此時張懷保老婆的處境，可能真是受製於日本人的。而她若想化解眼前的不利局麵，那就必須要利用自己的關係。所以，她才會自己說出那番“肺腑之言”。

  而吳若欣與錢德祿的關係，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了。而與日本人的關係，真的會像張懷保老婆說的那樣兒嗎？而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電報的事情，櫻井會不會已然都知道了呢？

  再有，組建支隊的事情張懷保老婆所說的，也確實有些道理。另外，把一些個地方交出去，也確實會減少自己很多麻煩。當然，若是留人不留官的話，那那些地方，其實也還都算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壞水兒這兒正想著。這時，就見胡靈敲門走了進來。

  見此，壞水兒就笑著道：“胡大小姐怎麽過來了？”

  胡靈聽完就輕笑了一下才道：“劉副處長上午派人修繕張懷保的老宅，下午又去看了張懷保的老婆。如此，想來是想跟張懷保的老婆重修舊好嘍？”

  壞水兒聽完就又笑著道：“胡大小姐說笑了，張懷保的老婆再怎麽說也是我表嬸。今後由我來照顧，不也是應該的嗎？不過，去了之後我才發現是我想多了。因為我那表嬸已然有了日本人的保護，自然也就不需要我來做什麽了。”

  這時胡靈聽完就看了壞水兒一眼，然後才道：“張懷保的老婆手裏有眾多人脈，劉副處長此時又手握實權。如此組合，今後對劉副處長來說，也確實是無往不利的。不過，劉副處長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白了，那個女人現在是沒有選擇，而劉副處長若是把她放出來，那今後就說不定要麵對多少敵人了。”

  壞水兒聽完就點了點頭道：“有些事兒還不用胡大小姐專門提醒。說白了，我如此行事，也是怕我那個表嬸被他人利用。畢竟，之前曾墨安和他的老婆，也是給她說了不少的好話。”

  胡靈聽到這兒就“切”了一聲才道：“曾墨安在臨陽城裏的兵力畢竟有限。而劉副處長已然接管了整個兒臨陽的防務不說，還手握著偵緝隊和警察局這兩大部門。說白了，此時隻要劉副處長一聲令下，那曾墨安就是甕裏的王八，想跑都跑不了。”

  壞水兒聽了之後就笑著搖了搖頭道：“胡大小姐也是太抬舉我了。說白了，我手裏就算人再多，那也是要聽日本人的話。而若是沒有櫻井太君的首肯，輕易，我可不敢去學霍定州和傅秋元。”

  胡靈聽完就笑了一下才道：“劉副處長在日本人麵前說一不二，霍定州和傅秋元這兩塊兒料，又怎麽能跟劉副處長相提並論呢？不過，等警備大隊初具規模之後，說不定日本人還會搞相互平衡那一套。所以，劉副處長若對付曾墨安，此時，也是最佳時機。”

  這時，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暗中皺了皺眉，心道：“什麽意思？這是提黑河之事，還胡靈這些人準備做什麽了？”

  想著，壞水兒就搖了搖頭道：“此時臨陽還是要以穩定為主，這要是在治安上再出亂子，那隻怕櫻井太君臉上也會不好看的。”

  胡靈聽了後就笑著道：“劉副處長決定去幫郭盛才爭新民會會長，不就是為了對付曾墨安嗎？不過，新野一男對劉副處長的看法，可一直都沒變。所以，郭盛才雖有保定方麵的支持，但是新野一男這一關，恐怕還是過不了。”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暗中琢磨了一下，然後才道：“新野一男的事兒，我早就跟郭兄說過。而他想當這個新民會的會長，為什麽還要提我呀！如此一來，就算他能當上，隻怕也會布陳校章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