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暗自皺了皺眉。不過表麵上卻笑著道：“我早就說過，隻要有你在，有些話她們肯定是不方便說的。而如此一來，難受的肯定是她們。不過這樣兒也不是常法，因為她們若是什麽都不提，那咱們怎麽知道張懷保的老婆究竟在想些什麽呢？”

  吳若欣聽了之後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壞水兒見了，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等吃過飯後，壞水兒帶著人就去了偵緝隊。

  一時間見到了彪子，壞水兒就直接問道：“那姓胡的說什麽了嗎？”

  彪子聽了之後就搖了搖頭道：“兄弟們剛一動手，這姓胡的就說要見劉爺您。還說事關重大，除了劉爺，外人誰都不能知道。所以兄弟們······”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打斷了彪子的話道：“不用管他那麽多。叫兄弟們直接把他知道的事兒都給我挖出來。”

  彪子聽完就忙著點了點頭，然後就派人下去傳話了。

  跟著，壞水兒就又琢磨了一下，然後才低聲對彪子道：“廣袤商行陳經理失蹤的事兒，此時已然傳了出來。而咱們要是不派人找一找，似乎也是說不過去。所以，一會兒你就親自帶人，去調查一下這個陳經理。像那個陳經理的家，還有他常去的地方，都派人問一問。而若是有人問起為什麽此時才開始調查，你就暗中點一點張懷保的老婆，說劉爺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

  說完，壞水兒就拍了拍彪子的肩膀道：“此時這臨陽城，已經是掌握在咱們兄弟手裏了。不過，各種勢力依然虎視眈眈，像鐵蛋兒的死，還有胡三奎和馬萬平死在偵緝隊的事兒，以及疤瘌回城被伏擊的事兒，都說明咱們兄弟身邊兒，還藏著外人。而這些人的作用，想必不用我說，你心裏也清楚。所以今後不管什麽時候，都還是要加著一份小心。”

  彪子聽到這兒，就忙著點了點頭。

  接著，壞水兒就又囑咐了彪子幾句，然後就又帶著人，去了張懷保老婆的住處。

  等找到了地方，壞水兒就規規矩矩地讓門口的人先進去稟報。

  而等稟報的人回來之後，壞水兒才跟著那人走了進去。

  等在前廳落座之後，過了一會兒張懷保的老婆才從後邊走了出來。

  壞水兒見了就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表嬸”。

  這時，張懷保的老婆聽完就笑了一下才道：“我算計著你也應該來了。想當年我就跟你表叔說過，你這孩子跟別人不一樣。無論什麽時候，都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壞水兒聽完就忙著道：“一直沒在表嬸身邊，讓表嬸受苦了。那天晚上，我是萬萬沒想到，吳四寶會趁我不在，直接把表嬸接走······”

  沒等壞水兒說完，張懷保的老婆就接過話來道：“過去的事兒就不用再提了。說白了，你鬥不過錢德祿，我也是一早就看出來了。而之前，若不是錢德祿吃了八路的虧，隻怕你此時，也早已讓他吃幹抹淨了。”

  說著，張懷保的老婆就頓了一下才道：“你可知，吳若欣是怎麽來臨陽的嗎？”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故意愣了一下。不過還沒等他說話，就聽張懷保的老婆又接著道：“是錢德祿通過日本人，故意把她安插在你身邊的。說白了，你之前的一舉一動是瞞不過錢德祿。而此時，是瞞不過日本人。而也就是如此，才讓櫻井對你如此的放心。”

  這時，壞水兒聽完就暗中皺了皺眉頭，心道：“想不到吳若欣還跟日本人有聯係。不過張懷保的老婆如此說出來，用意又是何在呢？”

  想著，壞水兒就道：“表嬸剛才也說過，過去的事兒就不用再提了。吳家此時也已經算是家破人亡。而表叔的死，跟若欣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張懷保的老婆聽到這兒，就接過話來道：“我說的話你愛信不信。而我也沒有讓你去揭穿吳若欣的意思。畢竟，此時有她在你身邊，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說著，張懷保的老婆就頓了一下才道：“而由我來接管廣袤商行，其實也是日本人的意思。那個陳經理想夥同南田信雄想要霸占廣袤商行，可是當晚就直接讓人給弄了個下落不明。你說，南田信雄會高興嗎？所以，南田信雄把我抬出來，就是要給你個難看。當然，咱們嬸侄之間，也確實是有些誤會。不過，你今天既然能來此，想必也是已然準備像前看了。”

  壞水兒聽完就忙道：“小侄能有今日，全都是靠表嬸提攜。要不然一早就被關立人給玩兒死了，哪兒還能有今天呀！”

  張懷保的老婆聽了之後就笑了一下，然後才道：“自上海一別之後，你也是精進了不少。而以你此時的地位，也已經是僅次你表叔了。說白了，當年也是怨你表叔疑心太重。若不然，有你作他的得力臂膀，也不能有之後的這些事情了。”

  說著，張懷保的老婆又頓了一下才道：“現在你有日本人的支持，在臨陽也積累了足夠的資本。不過，管的事情越多，其實也未必是件好事。尤其是警備稽查處，可以說那個就是你的累贅。說白了，保定的那些人對你能有什麽好心呀！而他們這些人在錢德祿手裏都不老實，又怎麽會把你放在眼裏呀！所以，你當初選擇留下警備稽查處，就等於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另外，其實你也可以想一想，為什麽曾墨安能經曆錢德祿、霍定州、傅秋元時期後，還能屹立不倒？而其主要原因還不就是他手下的兵多，管的事情又最少，輕易讓人抓不住什麽把柄嗎？可是，你再看看現在的你。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兒，都攬在身上了。表麵上，臨陽方方麵麵都是你的人。但是這些在外人眼中，卻處處都是破綻。當年你表叔在時，像偵緝隊、警察局、自衛團這些，他是連看都不會看的。若不然，你認為還會有青幫和趙翻譯他們什麽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