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錢德祿聽到這兒，就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又想了一下才道：“既然賢弟還想再治一治那個許年，那我這兒也是不好多攔呀！黑河那邊若有情況，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賢弟。到時候若真是冤枉了許年，那也是他自找的，賴不著別人。”

  壞水兒聽錢德祿這話，似乎是放棄了許年。但是，話中的意思，一沒有落井下石的打算，二也是沒有說死。仿佛這許年的事兒，就是自己跟他的個人恩怨，跟他錢德祿半點兒關係都沒有了。

  想著，壞水兒就笑了一下才道：“黑河那邊具體的情況，我這兒並不清楚。而調查許年，是櫻井太君給錢大哥下的命令，所以錢大哥可別想一個人躲清淨。而若是黑河查黑河的，我查我的，那可能很容易就把事情搞岔了。到時候這個責任，自然也是錢大哥從中協調不利。所以我認為，黑河那邊兒，若同時開始調查，那自然也是要跟臨陽這邊並在一起才是。”

  錢德祿聽完就笑著點了點頭道：“賢弟放心，雖說現在黑河的事情，還沒有到公之於眾的時候。但是剛才我也說了，那邊若有情況，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賢弟。”

  壞水兒聽完就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老狐狸”，然後才道：“我這邊若有任何消息，自然也是需要錢大哥通過黑河來進行核實。至於事情究竟是如何？是不是冤枉了那許年？相信等調查完了之後，自然也就知道了。”

  錢德祿聽完就又笑著點了點頭。

  跟著，壞水兒就又把白四春老婆的那份口供拿過來道：“至於這個東西，錢大哥認為，是有人在故意搗亂嗎？”

  這時，錢德祿聽了後，就看了壞水兒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道：“不好說。而就眼下的情況上看，確實是有人想借此故意整死許年。不過，這張夫人的出現，倒也並非就不是事實。”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直接看著錢德祿道：“當時，錢大哥就沒有做些防備嗎？還有那個老於，是不是在百花樓，跟韋老四和許年見過麵呀？”

  錢德祿聽完就又默默地搖了搖頭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所以很多事兒，到此時也是不好說呀！不過，張懷保的老婆已遭憲兵隊通緝，想要回到臨陽，可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而以那個女人的疑心，自然也是不會把自己的性命，隨隨便便就交到一個人手上的。至於那個老於，我跟他也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

  說著，錢德祿就站起身來道：“有些個事兒，賢弟其實也是不用過於在意。就以臨陽的狀況來看，能害得了咱們兄弟的人，隻怕還沒出生呢！而像許年之流，無非也就是個跳梁小醜。賢弟要看他們不順眼，隨便地拿捏拿捏也就是了。真要較

  真兒，其實也大可不必。因為費了半天的勁，終究還是要看日本人的意思。而日本人若想辦許年，那也就不必留著他這個警備隊的大隊長了。”

  說完，錢德祿就告辭離開。而壞水兒送人回來之後，就皺著眉頭，把事情又仔細地琢磨了一遍。因為錢德祿說的這些話，過於雲山霧罩。壞水兒一時間，根本沒辦法拿捏到他真正的心思。

  首先，錢德祿對於張懷保老婆的分析，也確實是在情在理。就算張懷保的老婆能從錢德祿手裏逃出生天，但是她在臨陽已無依無靠，又怎麽敢隨隨便便地回來送死呢？說白了，就算她沒被憲兵隊通緝，但是，好不容易出了錢德祿的狼窩，又怎麽會隨隨便便地又進他人的虎口呢？而就算她想添亂、她想報仇，可是依附於他人，不還是與虎謀皮嗎？而已張懷保老婆的精明，她不會這麽蠢。

  而若說張懷保的老婆已與許年合謀，雖說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誰又能保證，許年不會反咬她一口呢？而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她與許年合作的基礎，又是什麽呢？說白了，就算是損人不利己，但是費盡心機總也要圖一點兒什麽吧？

  再有，就以剛才錢德祿看完口供後的表現而論。雖然不能說與剛才要保許年的言論大相徑庭，但是似乎，退步抽身的意思倒也是表現了出來。而若說，單單隻是這一封口供的作用，似乎又不像。而若說不是口供的話，那似乎就應該是口供這件事的本身了。

  而錢德祿的那一句，“確實是有人想借此故意整死許年”。似乎，就更是暗有所指。

  此時，想整死許年的，除了自己外，曾墨安肯定也算是一個。但是，曾墨安會這麽明目張膽地，把手伸到看守所裏來嗎？而若不是曾墨安的話，那這第三個想整死許年的，又會是誰呢？

  想到這兒，壞水兒就又想了想老於。然後，就又想了想那老鴇子說的話。

  如果，那個老鴇子說的是真話，那許年、老於、和韋老四之間，肯定存在著某種聯係。但是，韋老四見過老於之後，為什麽又會被殺呢？而若說許年殺了韋老四，就是為了再弄一次小合縱來對付自己，那這件事又為什麽要把老於扯進來呢？

  而那老鴇子說的若是假話，那所有的事情，就又都不確定了。

  而這韋老四的死，按剛才錢德祿所說，許年已經算是把責任都抗了下來。而這有意化為無心，刑天闊自然也是無法再深究什麽。但這件事，自然是不會就這麽算了。不過按張懷保的話，這人情欠來欠去，關係才能越來越好。而許年，本身就有投靠刑天闊的意思，所以，針對這件事兒，應該也不會對許年造成太大的困擾了。

  接下來，可

  能就會如錢德祿所說，想要辦了許年，終究還要看日本人的意思。而此時，日本人似乎並沒有放棄許年。所以，錢德祿並不準備落井下石。

  想到這兒，壞水兒就又默默地搖了搖頭，因為眼下的局勢，雖然看似是明朗了一些。但是，背後卻暗流湧動。迷霧，也根本就沒有要散開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