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沒等韋彪說完，一邊的江英就接過話來道：“現在的臨陽，已經沒有張處長了，將來，那也隻能是有劉處長。所以韋老弟，也不用感傷什麽。這臨陽有劉老弟在，咱們這些人，還愁沒有主心骨嗎？”

  韋彪聽了後，就忙笑著點了點頭道：“江大哥說得在理，這臨陽有劉老弟在，還怕某些人能一手遮天嗎？”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細品了一下，心道：“一手遮天？這說的是誰呀？難道錢德祿已然把手，從臨陽伸到別處了嗎？”

  壞水兒這兒正想著，這時就聽一邊的尤貴道：“現在各處都有日本人在，保定那邊兒的這點兒心思，劉老弟還能不明白嗎？就憑他們想一手遮天，那也得問問日本人答不答應呀？不過現在最他媽讓人討厭的，就是那一群小人得誌的東西。尤其那個王四麻子，自打許年來了臨陽之後，處處都他媽顯著他了。沒事兒找事兒地，淨他媽在外邊扇陰風點邪火。尤其現在臨陽警備稽查處，在各地成立稽查分隊的事兒，這王四麻子屁顛兒屁顛兒的那個操行，看著就他媽讓人討厭。”

  聽到這兒，壞水兒就默默地點了點頭，心道：“稽查分隊，看來確實是錢德祿出手了。不過張懷保一死，這些人難道不應該跟了曾墨安嗎？而這邊兒，許年跟王四麻子，又他媽添什麽亂呀？”

  想著，壞水兒就道：“回來的這十來天，可能也是把我給忙糊塗了。不過，警備稽查處在各地，應該隻是建個情報聯絡處而已呀？而這個稽查分隊······”

  這時，沒等壞水兒說完，那個江英就接過話來道：“怎麽？劉老弟還不知道這個稽查分隊的事情？”

  壞水兒聽完就笑了一下才道：“最近我也是想整合一下臨陽的情報部門，所以就直接搬到偵緝隊去了。至於稽查方麵的事兒，錢德祿是主管，又是我的頂頭兒上司，因此他也是沒有必要通知我。不過這件事，就算錢德祿通知了，我也是不好多說什麽。因為情報上的事兒，我也是沒讓他多插手。”

  聽壞水兒這麽一說，江英就跟那幾個人就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才道：“此時臨陽周邊能跟錢德祿如此的，估計也就隻有劉老弟了。像我們幾個人，除了洗幹淨脖子等著挨刀，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呀！”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暗笑了一下才道：“自古都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不就是個區區稽查分隊嗎？幾位哥哥還能怕他們不成？”

  這時尤貴聽完就道：“劉老弟有所不知呀！現在這稽查分隊捧的都是我們的對頭。像那個王四麻子，之前從臨陽灰溜溜地回去之後，直接也就一蹶不振了。直到許年到了臨陽，他也就是敢出來蹦躂蹦躂。而這稽查

  分隊一成立，他就馬上猖狂起來了。成天的跟那個分隊長一起，整得我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先暗道：“這麽整還算是輕的，錢德祿的手裏，可是還有張懷保的檔案呢！這要是讓他的人站住了腳，你們這些人，隻怕最後都得給換了。這樣一來，等錢德祿把外邊收攏了之後，那回過頭來，就會拿臨陽的這些人開刀了。不過現在自己要出手的話，那肯定還是要便宜曾墨安了。這個老狐狸，倒是真他媽會撿現成兒的。可是自己不管，那錢德祿也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想著，壞水兒就笑著道：“哥哥們的事兒，自然也是小弟的事兒。不就是個稽查分隊嗎？哥哥們回去，可以以我的名義，把情報聯絡處組織起來。到時候他們敢稽查，那哥哥們就以情報不能泄露名義搪塞就是。而如果他們還敢沒完沒了，那情報泄露的責任，自然也就是由他們兜著了。至於實際怎麽安排，哥哥們就不用我教了吧？”

  這時，那幾個人聽完就都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輪番又都拍了壞水兒一頓馬屁。

  而壞水兒聽了幾句之後，就又笑著道：“兄弟這兒最近剛剛趟出來一條路子，而這條路子，跟保定上層也是有莫大關係的。當然，哥哥們自然是不會缺家夥，不過親朋故舊若是想買些防身的話，不妨幫兄弟聯係一下。像現在臨陽商會，也自發成立了護商隊，而這些民間組織所用的家夥，自然就不能用配給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像這種做人情，還能增加自己實力的好事，那幾個人自然是滿口應承了下來。

  壞水兒見了，就在心中暗道：“貨到地頭兒死，隻要把家夥放出去，那到時候組織上是搶是買，就不是某些人能幹預的了。而自己這兒，隻是把家夥，賣給了漢奸而已。”

  這一頓飯吃下來，幾方麵也都是有收獲的。不過壞水兒一直到最後，也沒有提張懷保那些檔案的事兒。因為這陣兒要是把那些人嚇著了，拿這些人畏首畏尾，肯定就不會全力對付錢德祿了。而這一點，想必曾墨安也是清楚的。而江英這些人最後的下場，就要看錢德祿布置的速度與決心了。

  若真是如此，那接下來很多事，都會從外圍包抄回臨陽。這對曾墨安來說肯定也是不利的，而曾墨安也不會看不出來，那他此時，還任由錢德祿來對付自己，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鷸蚌相爭，是能讓他漁翁得利。但是，等錢德祿吃了自己之後，他曾墨安肯定就要雞飛蛋打了吧？除非······

  想到這兒，壞水兒突然也就明白了，曾墨安到底玩兒的是什麽。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沒有錯的，在錢德祿滅了自己之後，曾墨安同樣也會有手段來製衡錢德祿。而曾墨安之所以有這種底氣，是因為他的後邊，可能還站著北平那邊的某種關係。所以，他才樂意見到，自己和錢德祿掐個你死我活。因為無論怎樣，他曾墨安都會是那個妥妥的受益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