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佟國章就頓了一下才道：“此時，師弟雖然把縣公署、新民會、還有偵緝隊、商會，都算是攥在了手裏。但是這些部門，可跟警備稽查處沒有任何的統屬關係。尤其，師弟還是一個副處長。而櫻井可以把這些部門交給師弟的人，自然也可以交給別人。這一點，也是很多人都明白的。而金萊順和陳校章的心裏同樣也清楚。所以，他們若是想在這個位置上坐得穩，坐得住，看的，也不會隻是師弟的臉色。”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時，就聽佟國章又接著道：“曾墨安手裏有一個旅的皇協軍。而雖說這些人都分散到了下邊的各個炮樓。但是，就是因為有這些炮樓在，也讓曾墨安對下邊各處的控製，絲毫不弱於縣公署和新民會了。而許年的警備大隊負責臨陽城防。因此，以他的實力，在臨陽城內，也是處於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他在許多的事情上與曾墨安狼狽為奸，隻怕連錢德祿想收拾他們，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反觀師弟這裏，我分而敵專，還和錢德祿爭得頭破血流，那就很容易讓人，順勢各個擊破了。”

  說著，佟國章就有頓了一下才道：“警備稽查處雖然份兒大，但是此時在臨陽的話語權並不太多。在日本人眼中，它也無非就是一個，隸屬於保定，而且還沒有明確職權劃分的工具而已。而這個工具就算再大，也是跟縣公署、新民會、乃至於偵緝隊都是一樣的。而且因為有師弟在，警備稽查處，恐怕是遠都合不起來。而警備稽查處若一直處於分裂狀態，那他錢德祿這個處長，就會一直處於被架空的邊緣。尤其現在臨陽的事物，他明著幾乎已經都插不上手了。所以，他錢德祿必須要除掉師弟，或者，在其他的什麽地方，專一起來。”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仔細地想了一下，才問道：“其他的地方？此時的臨陽，隻怕沒有什麽別的坑兒了吧？”

  佟國章聽完就看著壞水兒道：“錢德祿一回臨陽，就把目標鎖定在了師弟和師父身上。除掉師弟的目的，就是要完全掌控警備稽查處。而除掉師父呢？就是要完全掌控縣公署和新民會。而這兩條路看似都被師弟堵死了，但是實際上，憑金萊順和陳校章的能力，就算有師弟的支持，隻怕也是架不住一群餓狼的。尤其，新民會有顧問新野一男的把持，師弟派過去的陳校章，很可能就隻是一個擺設。而縣公署那邊，師弟還把自衛團交給了錢德祿。再有，之前我也跟師弟說過，讓中國人內鬥，才是日本人喜聞樂見的。”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又默默地點了點頭。而佟國章的意思其實已經說得很明確了。此時，他的這股勢力，明顯是虛胖的厲害。錢德祿隨時準備反撲，而曾墨安和

  許年也會隨之渾水摸魚。再有就是，這警備稽查處如果合不起來，那錢德祿就會選擇在其他的地方集中。那縣公署和新民會就是他的必取之地，再有······

  想到這兒，一個念頭兒在壞水兒心中一閃而過。跟著就又心道：“警備稽查處肯定是不會落到自己手裏的，而自己的勢力雖說可以用青幫的規矩做連接，但是，此時依然是過於分散的。而既然警備稽查處和偵緝隊都是一樣的，那自己何不也學錢德祿，在其他的地方也來個專一呢？”

  想著，壞水兒就笑了一下道：“我分而敵專。佟師兄，一語點醒夢中人呀！”

  佟國章聽完就看著壞水兒道：“師弟要盡快運作，以免夜長夢多。”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忙著點了點頭。

  等離開了於老八這裏之後，壞水兒就帶著人直接去了偵緝隊。

  並且一到了那裏，壞水兒就把偵緝隊所有管事兒的人召集起來，開了個會。而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壞水兒直接宣布，在這段時間內，他將在偵緝隊辦公，並且替錠子主管偵緝隊的一切事物。跟著，壞水兒就又順勢打賞了南城的那個頭頭兒。同時，又讓偵緝隊所有的人，全部拜到他的門下。

  等都交代完之後，壞水兒就又語重心長地說道：“錠子跟二寶，都是跟著我一起出生入死過來的。但是他們都遭了奸人暗害，也是讓我痛心之極。至於是什麽原因，不用我說，在座的肯定也都知道。有人，想把手伸到咱們偵緝隊。那我衝著錠子和二寶，就他媽不能讓他們遂了這份心。”

  說著，壞水兒就頓了一下才道：“以後諸位還是各司其職，有任何事及時向我匯報。再有，我之前也是找錠子安排過一些事，知道內情的，也可以私下過來找我。”

  說完之後，壞水兒就把那四個頭頭兒留了下來，其他的一些人，就都讓他們先下去了。

  這時，壞水兒就看著那四個人道：“說到底，你們也算是跟著我一起出生入死闖過來的了。而從黑皮六的宅子開始，我劉懷水自問，就沒虧待過兄弟們。其實，那時楊二寶私自收留楚淨義，我也是沒想多說什麽的。而楊二寶那時去百花樓喝酒，卻是直接給人家送上門兒了。那百花樓的老鴇子，就是他媽我表嬸的人，二寶若是真有私心，那也就斷然不會死在他們手裏了。而這件事兒，之後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二寶當時，為什麽不聽話，非要留著那個楚淨義呢？”

  壞水兒問完之後，這時就見一個人站出來道：“不瞞劉爺，其實那時的楊二寶已然是另有打算了。最開始錠子出事之後，那楊二寶就直接把錠子從劉爺這裏買下所有的產業都據為己有了。後來曾墨安為了拉攏他，又給他說了一門親事，這也就更

  讓楊二寶起了其他的心思。而楚淨義回來之後，就又說動他，謀奪安家的產業。之後，劉爺從上海回到了保定，這兩個人就又成天膩在一起，也不知成天在商量什麽。而一直等到劉爺回到了臨陽，這楊二寶才起了急，聽說那天楊二寶還和楚淨義大吵了一架。至於他們那陣兒打的是什麽心思，我們幾個就都不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