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水兒聽到這兒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曾墨安說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而若一切在上海就已經開始了的話，那自己就還是低估錢德祿了。

  想到這兒，壞水兒就又琢磨了一下才問道：“曾叔認為，這些事兒田喜光看出來了嗎？”

  曾墨安聽完就搖了搖頭道：“此時，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一套想法。不過追根揭底，為的也都是自己而已。老田，自然也不會例外的。”

  曾墨安這話，雖然說的雲山霧罩，但是基本上也算是說出了實際的情況。說白了就是，不管張懷保的老婆是不是在錢德祿的手裏，那老田隻會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做。而送電報那次，自然也是不會例外的。

  所以，壞水兒聽完就笑著歎了口氣道：“臨陽的這點兒破事兒還真是讓人難受呀！”

  曾墨安聽到這兒，就笑著道：“賢侄有什麽可難受的，此時難受的應該是錢德祿才對。尤其，於八爺的事情出來之後，櫻井明顯是對他有了意見。而現在，賢侄也已然有了警覺，那他再想下黑手，隻怕也就沒那麽容易了。”

  說著，曾墨安就頓了一下才道：“至於你表嬸那邊的人，估計也已然讓錢德祿折騰的差不多了。如若賢侄還是嫌他們麻煩，不妨就去把馬嶺給剿了。反正賢侄也是師出有名，對著這個機會，也是能跟日本人證明一下的。”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默默地點了點頭。不過，對於曾墨安這最後一句話，壞水兒也就先當他放屁了。

  在回去的路上，壞水兒還是檢討了一下自己。錢德祿心思縝密，精於算計。而曾墨安更是老謀深算。反觀自己這點兒小聰明，能活到現在，已然都算是奇跡了。

  等回到家後，二丫頭見壞水兒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冥思苦想，就走過來問道：“懷水哥是在擔心錢德祿嗎？”

  壞水兒聽完就先看著二丫頭道：“之前，咱們一直在擔心張懷保的老婆。可是今天我聽了曾墨安的話後，就覺得咱們的擔心，應該是多餘的了。”

  說完，壞水兒就把曾墨安的話，一邊分析著，一邊告訴了二丫頭。

  而二丫頭聽完之後，就皺著眉道：“上海的事，難道一直都是錢德祿在操控著？那吳若欣和別人訂婚，還有張懷保老婆的丫鬟，還有楚淨義······”

  壞水兒聽完就搖了搖頭道：“張懷保的老婆在離開上海之前，肯定也是部署過的。而上海天高皇帝遠，有些人錢德祿掌控不了，所以他隻能是以張懷保老婆的名義，暗中利用。而我身邊的那個老金，一早就被吳文忠收買了。”

  說著，壞水兒就頓了一下才道：“其實發現鄭淮民就是駱秋生，我最開始還是跟老金說的，而吳文忠毒死鄭淮民後還想嫁禍給你，為的也就是想讓我搬起石頭

  砸自己的腳，因為那時我跟老金提過，要在這件事情上，替李士群撈好處。而那天吳文忠若是沒死的話，可能李士群之後就不會對我有什麽好感了。不過吳文忠一死很多的事情可能就不一樣了。因為那時，錢德祿很可能已經掌握了張懷保老婆的一切，而那些檔案，就是他下一步的目標。”

  說到這兒，壞水兒就又想了一下才道：“不過，話又說回來，老金跟錢德祿的關係，可能很早就已經開始了。而眼下的這個局，說不定在錢德祿離開上海之後，就已經碼下了。首先，就是老金跟我說，張懷保的老婆到了保定之後，馬上就有人去探望。其次又說錢德祿回到保定之後，已然是大不如從前。而且還有種種種種，也就給了我錢德祿掌控不住張懷保老婆的假象。其實佟國章來上海時，也說過錢德祿在保定站不直了，但是他下一句也說了，錢德祿已然把張懷保的老婆牢牢地控製了起來。而若是已然牢牢地控製了起來，那張懷保的老婆又怎樣下令讓那丫鬟回來，又怎樣下令讓芊芊去綁架安若雲，又是怎樣下令，讓芊芊認下所有，去保她自己的小命兒呢？而之後，老金還說是曾墨安重金買走了檔案，但是那時，所有的檔案已經是落在錢德祿的手裏了。”

  二丫頭聽到這兒就點了點頭道：“這也就是那老金在保定露了餡兒，要不然······”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接過話來道：“我估計這不是老金大意了，而是錢德祿那裏，已經預備好殺招了。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回到臨陽之後，我就把老金賣給了於老八。而接下來的一切，也就把錢德祿的部署都打亂了。”

  二丫頭聽完就想了一下才道：“懷水哥覺得，錢德祿下一步會怎麽做？”

  壞水兒聽完就搖了搖頭道：“錢德祿可能會收斂一點兒，但是臨陽的亂局，到現在才剛剛開始。青幫、吳若欣、陳校章、金萊順，種種種種，都是充滿了變數呀！而曾墨安那邊兒，同樣也是虎視眈眈。”

  這時，二丫頭聽完就又問道：“吳若欣，為什麽會來臨陽呢？”

  壞水兒聽完就看了二丫頭一眼，然後就默默地搖了搖頭。

  第二天一早，壞水兒就親自把金萊順送去了縣公署，並且把所有的人都召集了起來，宣讀了對金萊順的任命。

  接著，壞水兒就又在金萊順的辦公室裏坐了一會兒，把該囑咐的又都囑咐了一遍之後，才帶著手下去了安家。這時，和尚、道士什麽的，手下也都已經給請過來了。

  而壞水兒的本意，根本就不在這些人身上。所以，看了一會兒之後，壞水兒就讓手下看著這些人，而他自己則隨便轉了轉，見沒什麽人注意，就去了跟安若雲見麵的那間屋子。

  這時，一進那裏屋

  ，就見安若雲皺著眉頭，從一個衣櫃裏走了出來。

  壞水兒見了，就忙著迎了上去低聲道：“那批運往大清河的物資讓錢德祿自己給炸了。至於什麽時候會再次運送，我會盡快地打聽出來。而臨陽方麵，新的縣長是金萊順，新民會會長是陳校章。而張懷保的老婆，應該是一直都在錢德祿的掌控當中。錢德祿準備用張懷保老婆的勢力鏟除異己，前天晚上的百花樓，跟昨天上午的這裏，都應該是錢德祿為了對付我碼的局。隻是現在時間緊迫，來不及跟你詳細解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