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 囂張氣焰
作者:銀刀駙馬      更新:2021-07-17 11:30      字數:6450
  想起了那一次救下朱雪雁的林中血戰,林逸青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在他的戰鬥生涯中,那一次可以說是少有的惡戰。

  ??林逸青一直對那次惡戰中的四個天地會高手印象深刻,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現在倫敦城裏可能就潛伏著和他們類似的一個家夥。

  ??而且對方還擁有相當可怕的武器。

  ??自從林逸青根據在那次惡戰中繳獲的“奪命三弦”DIY出新式汽槍之後,忍者們都十分感興趣,於是林逸青將圖紙交給了船政槍炮所,製作出了一批汽槍裝備給忍者們,但忍者們使用後發現,雖然汽槍的威力很大,不亞於火槍,而且射擊時聲音很小,可以說優點很多,但缺陷也十分明顯:體積過大,攜帶不方便,射程也較近,射擊完畢後重新裝彈和充氣都很麻煩。是以在林逸青的忍者軍團中,汽槍隻作為一種特殊的裝備在需要的行動中使用。

  ??但現在倫敦城出現的這個殺人狂魔竟然擁有這樣的武器,那他帶來的威脅,的確應該引起重視了。

  ??“星月,你安排幾個人,在不影響保衛工作的情況下,調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

  ??“是,主公。”

  ??“如果找到了這個人,先不要驚動他,也不要下手擒捉,看能不能發現誰是幕後主使,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我想他應該不是無緣無故跑來倫敦城作下這樣的凶案的,一定是有所圖的。”

  ??“屬下明白。”

  ??“過兩天我要去參觀阿姆斯特朗公司及其下屬各大造船廠,叫大家提高警惕。”

  ??“是。”

  ??“通知羅特希爾德銀行方麵也要注意。”

  ??“是。”

  ??“對了,你說的那個發現槍擊彈痕的偵探,叫什麽名字?”

  ??“他叫薩洛克?霍姆斯,一個私家偵探,據說幫助倫敦警察廳破過不少疑難案件,所以這次倫敦警察廳又請他出來幫忙,他還有一個助手瓦特森醫生,最近一起案子的幸存者梅裏爾就是他的夫人。”

  ??“什麽?這也太……好吧,真是無巧不成書,有空你幫我約一下他,我想見見這兩個人。”

  ??“是。”

  ??就在發生凶案兩天後,《泰晤士報》總部收到了一封信。信內簽署的日期是6月25日,另外從信封上的郵戳,可以知道那是倫敦東區的郵局發送出來的信件。

  ??“獻給親愛的老板:”

  ??“警察說什麽要逮捕到我,卻根本不知道我是誰。聽到他們鎖定目標的說法,我就想大笑。說什麽穿披風的人就是凶手,根本是個大笑話。”

  ??“我恨女人。在我的脖子被套上繩索之前,我不會停止殺害她們的行為。我的殺人手法很了不起吧!被我殺死的女人連高聲喊叫救命的機會也沒有,就被我幹掉了!警察有本事就來抓我吧!我是為了殺人而殺人的人,還會繼續殺人,你們很快就會在聽到與我有關的有趣事情了。”

  ??“紅色的血最適合用來書寫我之前做過的事情,所以我把紅色的血裝在薑汁汽水瓶裏。可是血像牛皮膠一樣黏糊糊的,非常難用。還是用紅色墨水來寫比較方便。哈哈哈!”

  ??“我會把下一個被我殺死的女人的耳朵,送給諸位警察大人。這封信是我下一次行動的預告,敬請期待吧!我的刀子非常銳利,隻要一有機會,就會立刻采取行動。”

  ??“再見了!您親愛的‘解剖者加爾’敬上。”

  ??“就讓我用這個綽號吧!很抱歉,我用沾了紅色墨水的手把信投入信箱。不過,有人說我是醫生,我覺得真是太可笑了。”

  ??這就是“解剖者加爾”之名第一次出現的情形。

  ??收到這封信的報社起初認為是一封惡作劇的信,本想一笑置之,但是基於謹慎的心態,後來還是將信轉交給了“蘇格蘭場”,不過報社並沒有認真看待這件事情。而蘇格蘭場也沒有特別重視這封信。

  ??但是,隨後又發生了幾起殺人事件,接連又有兩名婦女被殺死之後,這封信終於獲得重視,被重新拿出來檢視。

  ??7月1日的《新星報》在報導最近發生的殺人事件的同時,全文刊接了這封信,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大眾開始以“解剖者加爾”之名,來稱呼這個可怕的凶手。好像要持續這個新聞事件般,加爾再度寄信到“聯合新聞社”。

  ??“我不是在向老板預告啦,因為不管老板喜不喜歡,明天都會聽到我這個小小加爾所做的事情的消息。這次是雙重殺人哦!第一個家夥有點麻煩,所以不能照我想的去做,沒有切下我說的要送給警察大人的耳朵。謝謝你在我結束這個工作前,替我保留了前麵那封信。解剖者加爾。”

  ??在第二封信裏,凶手提到了前一封信,因此兩封信出自同一個人的可能性非常高。可是,奇怪的是兩封信的筆跡並不相同。蘇格蘭場複製了這兩封信,做成了告示,希望認得這兩封信筆跡的人能夠通報警方,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解剖者加爾”之名,便這樣定調了。

  ??但是,署名加爾的信件並非到此就結束了。這件事未來的發展,完全超乎了平庸推理作家的想象。

  ??7月16日,加爾發出的第三個訊息,被送到猶太會堂警區的警長吉羅德的家裏。這次送到的不是一個信封,而是一個小包裹。包裹裏麵除了有信件外,還有一塊好像肉片般的東西。

  ??包裹裏麵的信件內容如下:

  ??“來自地獄的信,給吉羅德先生:”

  ??“送你從某個女人身上竊取下來的半個腎髒。這是特別為你切取的腎髒。剩下的半個腎髒,我已經油炸吃掉了。味道相當不錯,再過一陣子,我會送上用來切取這腎髒的手術刀。敬請期待!”

  ??“有本事就來抓我呀!吉羅德先生。”

  ??吉羅德警長懷著不安與疑惑的心情,把收到的東西送到倫敦警察廳,經過法醫的檢驗後,確定那塊肉片果然是人類腎髒的一部分。

  ??為了做更精密的檢查,驚慌的警方又把那塊肉片送到倫敦醫院病理學部,請那裏的主管赫伯特博士做進一步的化驗。赫伯特博士證明了那是一塊經常喝杜鬆子酒、有酒精中毒現象,並且患有布賴特氏病(腎小球腎炎)的腎髒肉片。

  ??理所當然的,這塊腎髒肉片被認為是來自左邊的腎髒被取走的卡洛迪?文森特的屍體。卡洛迪?文森特有布賴特氏病,並且也有酒精中毒的現象。可是,她的屍體已經下葬在市立墓園了,當時蘇格蘭場的檢察官裏,沒有人把卡洛迪?文森特的屍體挖出來做確認的熱誠,所以,被寄送到吉羅德家的,是不是確實是卡洛迪?文森特的腎髒肉片,至今無法清楚地證實。

  ??這個結果公布出來後,接下來收到署名加爾的信的人,變成是赫伯特博士了。

  ??“嗨,老板。直截了當的說吧!那就是左邊的腎髒。有一次差點在你醫院附近也做了相同的事——把刀子刺進可愛女人的咽喉,因為警察的打擾,所以那次的遊戲便落空了。不過,我很快就會有下一個活動了。到時候再送你別的東西。解剖者加爾。”

  ??“喂,你見過惡魔嗎?用顯微鏡和手術刀吧!要檢查腎髒哦!動一動顯微鏡的載玻片吧!”

  ??因為信末還附了這四行詩,所以在報紙上看到這封信的內容時,隻會讓人覺得這封信是一個惡作劇。蘇格蘭場、各城區警署和報社,確實收到了許多假加爾之名的惡作劇信件。大部分的信件都以“老板”當開頭,而英國社會不太會使用的美國式英語,多是模仿第一封信的寫法。

  ??匿名信越來越多以短詩的形式出現,逐漸變成一種流行。

  ??由於第一封信上出現的“解剖者加爾”這個名字太受歡迎了,所以後來的仿冒之作,也都使用這個名字,這個名字便被確定下來。

  ??到底最開始的那三封信,是否真的是凶手寄出來的了?這一點雖然很重要,但是很遺憾的,警方一直沒有推理出凶手的身份。而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抗拒這個可怕的血腥事件所帶來的恐懼感,倫敦民眾漸漸橫生出以開玩笑的心情來看待這個事件的心理。在這個風潮中,有一個人不幸被小醜化了。這個人便是蘇格蘭場的傑森總長。

  ??因為追捕解剖者加爾的行動一直沒有斬獲,心情有如熱鍋螞蟻的傑森總長親自出馬到殺人事件的現場,並且命令手下擦去稱得上是重大證據的牆壁塗鴉文字——因為這文字有侮辱猶太人的意思,容易引發族群爭鬥,尤其是在這個因為俄國迫害猶太人導致很多從俄國流亡來的猶太人進入倫敦的時刻——之後,他還利用偵察犬,進行了非正式的緝凶行動。

  ??因為有報紙報導應該利用嗅覺敏銳的偵察犬來追查凶犯的下落,所以傑森總長便試著進行了那樣的實驗。

  ??實驗的時間和地點是8月6日在海德公園,內容是先讓兩隻狗嗅聞模擬凶手的氣味,然後追蹤一英裏左右,結果獲得了很好的成果。

  ??可是,當天晚上在海德公園進行的另一場實驗,卻不是那麽順利。傑森總長自己扮演凶手的角色,但是狗找到的卻是別人。狗的嗅覺應該是很敏銳的,所以他隻好以天氣惡劣為由來解釋這一次的失敗。

  ??因為實驗有時成功,有時失敗,所以傑森總長也很迷惑,不知道是不是要采用這個方法來找凶手。於是他又在倫敦的圖庭區,進行了一次試驗。這次的試驗結果,就如8月19日的《泰晤士報》所報道的。

  ??“埃爾維斯?傑森總長的偵察犬昨天在進行追捕凶手的實驗時走失了。如果有人看到那隻狗的話,請立即聯絡蘇格蘭場。”

  ??狗在濃霧裏迷路了。而傑森總長則被這樣報導:“已經無計可施的傑森隻好依賴狗了。要知道凶手是誰,就去問狗吧!”

  ??傑森總長對媒體說長道短的刻薄言辭也十分感冒,便投稿《難題雜誌》,發表批評媒體的言論:“在海峽的那邊,警察是秩序的支配者,報導媒體不會對警察的活動妄加評論。”

  ??然而,現職的總長並不適合在雜誌上發表這種內容的文章。他的行為造成為題,被議會拿來討論,內政部還因此發公文指責他的言行。

  ??傑森總長於是因此提出辭呈,並且也被接受了。至此傑森總長可以說是弓折矢盡,無計可施了,隻好在9月9日辭去總長之職。傑森總長的離職,不管在誰眼中,都可以說是他對加爾舉白旗的投降宣言。

  ??諷刺的是,就在傑森離職的那一天,解剖者加爾又出現了,並且製造了一起轟動世界的大案。

  ??奧康納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他感到自己似乎已經瘋了。

  ??自從那個俄國“醫生”給他注射了奇怪的東西之後,他就發現自己變了。

  ??變得愛做夢了。

  ??做了那樣的夢,那是服用了鴉片後、睡得很沉的日子。

  ??他總是夢見在不知名的遙遠地方——像是世界盡頭。

  ??風在耳邊呼呼地響,耳垂也被風吹動了。一走路,鞋子就在幹涸的地麵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那聲音好像在耳朵旁邊發出來的一樣,大到足以震動腦殼。

  ??他一直往前走。這裏好荒涼,除了十字路口的一角有幾棟建築物外,其餘的地方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像倮女般起伏不平的沙漠上,是從雲層的縫裏灑下來的陽光。

  ??想起來了!他正在尋找自己的愛人。那個長久以來他深深愛著的女人。為了她,他什麽事情都願意做。她在他的身邊時,他就會提起精神,就算一向不喜歡的事,他也願意去做。

  ??她是一個性格很怪的女人,不把麻煩別人當做一回事,還傲慢地以此為樂。

  ??約會的時候,她總是會遲到。不過,遲到總是比不到好,所以她一點也不介意讓人等一個小時或兩個小時,而且人到了以後,還會要求他買東西給她。

  ??不管是衣服、鞋子還是皮包,他都願意買給她。哪怕住在簡陋的閣樓裏,過著隻有水和麵包的生活也可以。隻要能夠買東西給她,順利地和她過生活,他就滿足了。她就是有這麽大的魅力,仿佛是盧浮宮裏的藝術品一般,有著一雙漂亮的、非常適合短裙的長腿,金色的頭發、白皙的皮膚,不論她走到哪裏,周圍的男性都會被她吸引,無法將自己的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她是他的驕傲,他沒有一日不以她為榮,她應該就是他的一切了。至於是他的哪一個部分的一切呢?沒錯,就是他自尊心的一切。

  ??可是,她卻突然從他的麵前消失了。她就像被強烈的陽光融化了一般,突然就不見了。

  ??他受到了打擊,不斷地四處尋找她。他的自尊心從她不見了的那一刹那開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她搬家了。他為了尋找她,所以來到這個沙漠裏的街道。

  ??不久,他終於在發出白光的幹涸地麵上,發現了點點的血跡。是她的血。他沿著血跡,走在已經變得像石頭一樣硬的黃色地麵上。

  ??一棟建築物出現在他的麵前。雖然屋頂巨大得像競技場,但是建築物很新,好像是一棟新式的醫院。

  ??看起來像正麵大門地方,有三十九級石頭切成的台階。推開玻璃門後是一間像足球場般的大房間,白色的瓷磚鋪滿了整個房間,這裏看起來好像是一間手術室。房間裏有幾張像手術台般的桌子,桌子上有許多白色的桶。

  ??一個穿著白袍的男人站在房間的中間。他的手戴著粉紅色的橡膠手套,臉上戴著黃色的麵具。

  ??“加爾?奧康納,歡迎你來這裏。”穿白袍的男人直呼他的名字,並且接著說:“你來這裏找女人嗎?”

  ??他沒有回答他是或不是。因為別人要怎麽解釋他的行動,是別人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他茫然地抬頭看看對方。

  ??“加爾?奧康納,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那個女人是壞女人;是非常不適合你的女人。”

  ??那家夥像大學教授在對學生上課一樣地說著。他突然想到所謂的“父親”或許是他的師傅的那種男人,就是會這樣說話的人吧!

  ??“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帶著麵具的白衣男人說:“她再也不會讓你,或其他男人痛苦了。”

  ??男人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空間裏回響著。

  ??“現在他就讓你看看她吧!你知道她的本質是什麽?”男人說著,裝模作樣地拿起身旁手術台上白色桶子,讓他看了桶裏的東西。

  ??“看吧!這就是她身體裏最美好的部分。這就是她的‘女人’。”男人說完話就鬆開手,於是她的髒器便“啪嗒”一聲,掉落在白色的瓷磚上麵。

  ??他感到全身顫抖,緊盯著兩塊幹的肉片,像雞冠一樣。

  ??他曾經吻過它們,為它們而癡狂。

  ??“這就是那個女人。這樣你明白了嗎?”

  ??他點了點頭。不知怎麽,欣喜的感覺一波一波地湧上來,那種強烈的興奮感,和做*愛時的快*感十分接近。在強烈的喜悅感下,他想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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