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4日 上海某市中心老式裏弄

  ??作為新年的初始任務，聯合調查組對此次的行動特別關注，畢竟之前已經失敗了一次，這次可能就是決定“邵玨是不是傻子”的關鍵動作了，所以刑偵的同誌特別鬥誌昂揚，早早就來到單位，領了任務，然後迅速行動。

  ??韓天華被分到其中一個宣傳單頁上的點，這裏周圍都是老式裏弄，單頁上的門店就在各個居民區交錯的一條路上。

  ??來之前隊裏的人查過這個門店，上麵寫得是旅遊谘詢之類的營業業務，但是實際上他們可能幹著誘騙老年人購買虛假保/健/品的勾當。

  ??中午的時候，韓天華也和附近的門店打聽過這個點上的情況，其中一位賣早餐的老板說：“這店以前的確是搞旅遊的，那時候就有好多老頭老太來這裏問，不過前幾個月它就突然也開始賣保/健/品的了，具體的我也清楚。”

  ??“那平常你見過這家店的老板嗎？”韓天華繼續打聽道。

  ??那早餐店老板搖了搖頭，說：“沒有！裏麵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小年輕，還一個個穿得端端正正的，至於老板是誰，我倒是還真的不知道。”

  ??“那看來周圍的老人很喜歡往這裏跑啊！”韓天華順手問老板買了個包子，“我看剛看了一下，好幾個老人都進去了呢！”

  ??“那是！據說裏麵沒事就送東西，還發雞蛋，周圍那些老頭老太一傳十，十傳百，這不，聽說隔壁街道的都有跑過來呢！”老板收了韓天華的錢，把包子遞給韓天華。

  ??吃了一口已經有點涼掉的包子，韓天華突然問了一個與案情不怎麽有關係的問題：“對了，老板，你這不是早餐店嗎？怎麽現在還不收攤？”

  ??“收攤？我要賣到晚上了啊！”老板開始向韓天華普及道，“這裏的房租最近漲了好幾倍，我再不多做一點，馬上就要喝西北風了！”

  ??“房價漲得那麽厲害嗎？”韓天華也是一驚，他覺得這種小門店一般房租不會很貴的。

  ??老板卻是搖了搖頭，無奈道：“上海的地越來越少，人越來越多，房子自然也越來越貴，這裏又沒拆遷消息，又是市中心，房租自然也慢慢上來了。”

  ??“你這一點門店房租就貴得要讓你從早幹到晚，那對麵那門店比你大了不止十倍，房租要多少啊？”韓天華問道。

  ??可惜老板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這裏的房租一天一個價，我也不知道對麵那個店是怎麽開下去的，天天送東西，也不賣東西，居然還付得起房租，真是神奇！”

  ??韓天華吃完了包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就告別了老板，向傳單上指明的門店走去。

  ??今天來之前邵玨和行動的幾個同事都敲打過了，這次能旁敲側擊地詢問，絕對不能在情況不明的時候直接與店裏的人接觸，防止打草驚蛇。

  ??韓天華假裝無意地經過這個門店，順便朝裏麵看了看：裏麵是非常簡單的裝修風格，一個接待聊天區域和一個前台，旁白還擺放了好多旅遊的宣傳單頁。

  ??但是從周圍門店的麵積來估算，這個門店的麵積肯定不止眼前看到的這一天，而且這沿街門店連著後麵的居民區的房子，難保它還有另外的空間在居民區的房子裏。

  ??剛才在和早餐店老板嘮嗑的時候，韓天華就發現短短一個小時裏就進去了三四十位老人，但是他們卻一個都沒出來，可見，裏麵另外有一個很大的空間能容納他們。

  ??他們在裏麵幹什麽？買賣保/健/品不會有人會看那麽久吧？

  ??心頭纏繞著巨大的疑問，韓天華現在恨不得立刻衝進去看個究竟，不過想到半年之前，自己在白虎案中一時衝動到底邵玨的部署差點全盤崩壞的時候，他又壓抑下了自己的衝動。

  ??果然，在現實辦案的時候，許多事情並不是像警匪片裏演得那麽瀟灑自然，很多前期的排查暗訪工作真的能把急性子的人給磨死。

  ??難道邵隊就是這麽被磨成了現在這幅德行？

  ??正在韓天華越想越歪的時候，門店裏終於有動靜了，隻見裏麵貌似有一個隱蔽的暗門，從裏麵陸陸續續走出了剛才那些進去的老人。

  ??許多老人手中都拎著一個兩個禮盒，有些甚至和裏麵的工作人員非常熟絡，看來並不是來了一次兩次了。

  ??韓天華在思考要不要繼續蹲點下去，不過再在附近觀察下去難保不會被人懷疑，但是現在走又無法搞清楚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真的是糾結！

  ??不過，他的糾結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受到驚嚇的韓天華迅速轉身離開原地，一臉戒備，然而他隻看到了寧雨欣一個人而已。

  ??寧雨欣此時站在路邊，就這麽看著全身緊張的韓天華，然後毫不在意的衝他招招手：“hello，新年快樂啊！”

  ??“你怎麽會在這裏？”韓天華的動作還沒完全卸下，他充滿疑惑地問道。

  ??不過寧雨欣則毫不在意，回答說：“沒什麽，今天你們邵隊給我打電話，說讓我過來盯著你，怕你又幹出一些腦殘的事情。”

  ??聽到這話，韓天華才放下心裏的戒備，隨後無奈地說道：“邵隊真是的，他早點和我說啊！”

  ??“行啦！我估計邵隊肯定是之前太忙，沒有考慮周全，所有才臨時拉我過來幫忙的。”寧雨欣如是解釋道。

  ??“不過你居然就這麽過來了？”按照韓天華對寧雨欣的理解，事情可能不止那麽簡單，“這裏沒車沒地鐵，你怎麽過來的？”

  ??寧雨欣指了指後麵停在小區門口的一臉毫不起眼的車，說：“是你們隊裏的一個同誌送我過來的，據說他已經排查好他的點位了，所以過來幫你，我真的是順便過來湊熱鬧的。”

  ??“對了，你查的怎麽樣了？”寧雨欣問起韓天華進度。

  ??“哦，其實……”韓天華話還沒說，門店的玻璃大門就被人打開了，兩人朝大門看去，隻見裏麵的老人都紛紛走了出來，連帶著的還有裏麵的工作人員。

  ??韓天華怕被被人發現什麽，突然腦子一熱，將旁邊的寧雨欣摟在自己懷裏，然後迅速退到了牆上。這樣子看上去就是兩個小情侶為了給老人讓道做出的舉動。

  ??寧雨欣被這抱了一下，心裏“咚咚咚”地直打鼓，臉龐靠著韓天華的胸膛，感受著他的溫度，一時大腦思緒紛亂。

  ??出來的老人似乎見慣了這樣的小青年，一個兩個都笑笑就離開了，工作人員看到也沒說什麽，隻是說讓老人下次準時再過來什麽的。

  ??等這一波老人都走了，韓天華還抱著寧雨欣沒放手，直到寧雨欣終於回過神來，出聲問道：“你，你還要抱到什麽時候？”

  ??見此韓天華慢慢鬆開了寧雨欣，看著她微紅的臉龐，內心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說辭，隻能隨聲一笑掩蓋自己的尷尬。

  ??可惜坐在路邊車裏的警方同事看到這兩人忍不住嘴角抽搐，順便給邵玨發了一條信息：小韓同誌辦案過程中追女孩子怎麽辦？要阻止嗎？

  ??沒多久邵玨就回複了：你當他死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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